第21章 新手老司机

强哥搂着我的肩膀走向观摩我考试的司机师傅们，“行啊师弟，你比我强多了！我刚转业回来的时候，虽然在部队混了一个驾驶证回来，开13米，一个多月都没有弄明白！”师兄说。旁边一个大个司机师傅说：“他是新手老司机！”

我摆脱了大家的吹捧，向黄叔的办公室走去，“黄叔，我下午去拿驾驶证，开面包车去行吗？”“去吧！一定注意安全，下午就不用回来了，把家里和饭店都安排好，我们需要不分昼夜干八十个小时，吃喝拉撒睡都在车上解决。你准备好换洗衣服，餐具，保温杯，洗漱用品和被褥枕头。明天早上六点钟车队集合！”说着话，和我一起走出办公室。“毛子，通知机修班，下午把一二三号车库的三辆13米全面检修，明天早上六点集合，任务时间四天，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让你老婆跟车，享受同等补助待遇。”“是，师傅！”“我和大刚出去一趟，明天早上见！”说完话四处看了一圈，“大李斌！”应声从厕所跑出来的大个司机，“队长！什么情况？”“我出车这几天，车队日常工作由你负责，如果出错！就把你调到后勤保洁队去。”啊！是，队长保证完成任务！”

我和黄叔上了面包车，启动汽车，驶向厂门。“黄叔去哪里？送我去职工浴池，我去洗澡！下午回家好好睡一觉，这几天没有多少觉可以睡了！”

回到饭店，我默默地按部就班地忙过饭口，“大刚哥，你今天下午不用上班吗？到点了！”“我今天下午不去了！一会儿客人都走了，我们所有人开个会。”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大家一起吃伙食饭。“大家都在，我要和大家说一下从明天开始，四天时间的工作安排，小毕和二舅全力以赴把鸡架的事情弄明白！小敏给红姐打电话，请她这几天一定来帮忙，王波回家告诉一声，这几天晚上不回家了，帮我在服装店打更。长辉和王波每天贪点黑，一定把货备足了！别让刘师傅操心，小敏和前厅的两个服务员负责穿串，总之，我不在的这几天，要比我在的时候还努力工作，哪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我提高声音问大家“怎么样？能够完成任务吗？”所有人异口同声“保证完成任务！”

“大刚哥，你要干什么？这些天你都不来了吗？”小敏问。“是的，我要开大卡车送货，有可能要四天以上不能来饭店。”“我这几天也不回家了！我也在服装店住。”长辉说。“你不行！你每天还要尽量早点回家，黄叔和我一起送货，你要早点回家陪黄婶。”我嘱咐长辉。

我没有中午回家是因为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去车队上班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拖一天算一天吧！我也不需要回家，服装店里我想要的东西都有，江姐听说我要在车上呆四天。特意跑到商店去，又买的脸盆毛巾香皂，牙膏牙刷，刷牙漱口的杯子。还找了一个二十斤的大塑料桶，告诉我是装清水用的。

早上五点四十五分，我准时来到黄叔家门口，和黄婶一起把为黄叔准备的东西更是齐全，除了我有的，还有一大堆零食，两包葵花籽，“大刚，这里有你一包葵花籽，开车困的时候，磕一会儿就精神了！”“黄婶这是什么？”“快给我拿，脏！那是你黄叔的夜壶，撒尿用的。”“我黄叔用的和我爸用的有什么区别！哪有儿子嫌弃老子的。”

七点半，我们的车队装载完闭行驶到厂门口，此时，厂门口热闹非凡！锣鼓喧天，宣教科的同志们，冲上来把我们的卡车装扮一新，车头大红花，车厢两边贴上大字（造桥铺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车厢上还插上了彩旗！那叫一个气派。

我们的车队依次停止工厂办公楼前，办公楼前用办公桌设立了主席台，办公桌上铺着红布，有话筒和茶杯。电视台的采访车也停在一旁，轨道摄像机进行着现场拍摄。电视台的漂亮女播音员正在对着镜头，主播着！围观的工人同志们越来越多！“赵姐，你看呢！那不是你们家大刚吗？穿上新的司机制服太帅了！”“这孩子，也淘的没边了！跑人家驾驶室里去干什么？”“赵姐，是大刚开过来的，开始我就觉得有一点像，现在开到跟前，一点也没错。就是你们家大刚，看那，还带着白手套呢！”看着妈妈那恍惚的眼神，我真想跳下车去，和她解释一下。可是厂领导都在那里开始讲话了！我哪能脱离岗位呢。

领导的讲话结束了，我摇下车窗，向不远处的妈妈挥挥手。我看见妈妈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不远处一个声音溜进我的耳朵里，“老吴，那不是你们班组的小张吗？怎么现在开车了？”“他呀！接班去我们班组就是混日子，为了不用经过学徒期，他是职高学电焊专业的，进我们班组直接可以拿二级工的工资，如果直接去车队，他不得学徒两年那！”“你可别瞎说了！人家大刚可不是混日子的，在你们班组前几个月都是拿的最好的奖金，干的不好能挣那么多钱吗？”说这话的是我们结构分厂的会计王姨。“我告诉你们大伙，人家大刚在我们结构分厂的时候，从上到下，各个衔接工序，没有不说他好的！就你老吴留不住人才，看看人家现在多风光！”

“张师傅！大刚，大刚，你看那。我说张师傅，你可真厉害！不吱声不念语的把儿子安排的那么好！我们厂司机是挣的最多的了！而且今天的事，是多露脸的机会啊！你说，他要是在车队干的不好！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让他上呢？”我和我爸对视着，我刚要开门下车，我爸向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大要说什么了！好好干吧！我左手握拳振臂一挥，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我爸也学着未来世界里的男主人公记者捷克的手势做了一个动作，这就是我们父子俩的默契！我已经不需要和父亲解释什么了！他已经认可我做的一切。

邦邦邦地敲门声！我低头看过去，是电视台漂亮的女主持人，“你好！司机师傅！你能和电视剧前的观众朋友说几句吗？”“记者同志，你采访错人了！前面那个车是我师傅，车队队长。他是我们这次运输任务的负责人，他最有发言权！”“司机师傅，你可真会说话！真不亏是你师傅的徒弟！而且你还这么年轻！”“年轻怎么了！我可是老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