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夫子魏征
夫子是清道夫头儿的尊称。
十二生肖只是清道夫的最高战力，清道夫的总数实则非常庞大，遍布各地，乃至四方敌国，都有清道夫的存在。
但在庞大的清道夫组织里，知晓夫子真实身份的，唯有十二生肖。
“进去吧。”
鼠首对魏九说道。
有新的生肖诞生，都会单独跟夫子碰面，夫子会说一些重要的话，送一些重要的礼物。
魏九迈步走进小楼，楼内陈设简陋，一张矮桌后坐着一人，身穿青色长袍，正在看书。
在其身后有着成排的书架，架子上摆满了书籍。
“拜见夫子。”魏九上前行礼。
那人闻声抬起头，朝魏九微微一笑，将书放到一侧，起身过来将魏九扶起。
“魏九，首先恭喜你成为咱清道夫的牛魔。”夫子微微一笑，国字脸上的笑容非常治愈，带给魏九很温暖的感觉。
魏九谦卑地道：“我只是运气好。”
“天选之人，运气都好。”夫子这话，倒是包含着哲理啊。
夫子随后请魏九坐下，自我介绍道：“在清道夫，我是夫子，但在朝堂，我是魏征。”
魏征？
当朝丞相？
魏九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大唐清道夫的头儿，竟是魏征。
魏征亲自给魏九倒了杯茶，然后便详细解释清道夫的职责。
清道夫虽归魏征管理，但能调遣清道夫的只有当今圣上。
魏征所说的绝大多数，魏九早有耳闻，但还是听得很认真。
最后，魏征止住话，拿起一直放在桌子边上的盒子，打开后，拿出一部拳谱，笑着递给魏九。
《牛魔拳》。
封面上的这三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大家风范。
再看旁侧居然还有落款：
魏征。
魏九愣道：“这拳谱是夫子自创的？”
“咱清道夫十二生肖所用的绝学，尽皆出自我手。”魏征语气平缓，面色和蔼，就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而非炫耀。
魏九心想，夫子的修为该有多高啊。
“地仙。”
“什么？”
魏九一愣。
“我的修为是地仙。”魏征笑容依旧。
地仙？
地仙虽不能飞升仙界，但那也是长生不死的神仙啊。
现在魏九脑子里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大唐，地仙多吗？
“不多。”
魏征好像会读心术似的，搞得魏九也不敢再胡思乱想。
修行不易，像魏征这样能爬到地仙位置的，确实是凤毛麟角。
而那种能飞升到仙界去的修行者，就更少了，有时候千百年都难出现一人。
在外等候的猴妖，看到魏九出来，立马拉住魏九的胳膊，嘻嘻笑道：“走走走，俺带你到处转转，熟悉熟悉。”
“我们要一直戴着这面具吗？”从见到鼠首开始，再到见过别的生肖，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搞得魏九连他们的真容都不清楚。
猴妖笑道：“不用，只不过摘掉面具，就是在咱清道夫衙门，众人也只会当咱们是普通的清道夫。
普通清道夫可不知道十二生肖的真实相貌。
不管是普通的清道夫，还是十二生肖，所穿的官服全都一样，所不同的是腰牌。
吃饭的时候，十二生肖都摘掉了面具，魏九看得很认真，要将那十一张面孔全都记住。
鸡魑丑得吓人，盯着那张脸看久了，晚上绝对会做噩梦。
羊魅就很漂亮，身材又好，多看一眼就会多一分享受。
蛇怪看起来很普通，须眉皆白，更像是百岁老人。
鼠首的脸还真有几分神似老鼠。
猴妖也是如此，脸像猴子。
鼠首心知魏九对他们的相貌定很好奇，笑着解释随着时间的推移，魏九的相貌也会发生变化，可能会更像牛。
“那就不好看啦。”
“现在这模样就挺俊的。”
兔精和羊魅笑着调侃。
吃过饭，魏九回到他自己的小院，翻开拳谱，开始练拳。
魏征所创的这套《牛魔拳》，博大精深，玄妙无穷。
魏九花了很长时间，才练成了第一拳。
努力练功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感觉就是一晃神，他成为牛魔已经三个多月。
萧瑟秋风，吹黄枝头，落叶如金。
“牛魔，外面有人找。”
鼠首刚好外出归来，碰到魏九的时候，魏九正在看地上的落叶。
“谁啊？”
“说是你婶子。”
鼠首已经走远，又回头叮嘱道：“把面具摘了，把腰牌也收起来。”
十二生肖的身份是清道夫内部的绝对机密，纵是家人，也不能告知。
婶婶？
用了很长时间，魏九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原主的婶婶。
魏九本想晾着不管，记忆中出现的那个肥婆子，简直就是个泼妇，要在经常来清道夫衙门撒泼打滚，最终丢掉的还是他的脸面。
不出意外，这胖婶子这回还是来要钱的。
魏九原先在大理寺，胖婶跑去大理寺衙门找他，衙门的人自会说他已经调去了清道夫衙门。
像虬髯衙差那种死掉的，清道夫衙门自会给他们的家人高额抚恤金。
走出衙门大门，魏九一眼就认出了胖婶，那臃肿的腰和肥大的屁股，跟他记忆中的胖婶一模一样。
胖婶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魏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紧紧握住魏九的双手，哭道：“小九，救救瓶儿，救救瓶儿……”
“瓶儿怎么了？”魏九这话说出得很自然，语气和神色都带着焦急。
瓶儿是这个世界的魏九的堂妹，全名叫魏银瓶，今年刚九岁。
魏九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会继承原主的一些情感，比如对叔婶的憎恶，比如对魏银瓶的宠爱。
从小到大，家里一直都很穷，经常吃不饱饭。
最困难的时候，叔婶每天只让魏九吃一顿饭，而且吃的是猪食，难以下咽。
但魏九还是得吃，只因不吃就会被饿死。
魏银瓶总能偷到好吃的，悄悄带给魏九。
后来魏九才知道，家里是真的没有像样的食物，就连叔婶都在吃猪食，魏银瓶给他的好吃的，都是她自己没吃省下来的。
长此以往，魏银瓶因营养不良，多次昏倒，本该猛长个的她也几乎没长。
再后来魏九死活不肯吃魏银瓶带来的东西，但他们兄妹的感情，却一直都很好。
到大理寺衙门当差后，魏九之所以会给婶婶银子，也是因为魏银瓶。
叔婶对他不好，但对魏银瓶真是好得没话说。
“瓶儿病了，病得很严重，大夫说再不治恐怕撑不过今晚，可我们……”胖婶一把鼻涕一把泪。
说白了，叔婶是没钱给魏银瓶治病。
“婶娘，你先别着急，我回去拿银子。”魏九成了牛魔后，俸禄很高，一个月有十两银子呢，此外还有一石面。
清道夫衙门还管饭，这一石面最后都会换成银子发放。
拿了银子，二人直奔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