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新的秩序
一阵箜篌声激荡在梵疲惫的灵魂中，让处于混沌的梵渐渐有了意识。
“我还没死啊！”梵颇为感慨了一声，挣扎着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房间，梵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她回家了。
“哥哥。”梵轻轻唤了声，她知道，无论她的声音有多轻，那个男人都会听到。
果然，箜篌声停了，一个一袭白袍，墨发飞扬的男子走了进来，俨然就是真正的神，只是双眼被一块白陵蒙住，但没有人会认为他看不见，毕竟，第一主神痕的名号不是白得的。
“感觉怎么样？”痕轻声问。
“好多了，双生扇呢？”梵问。
“刚醒来就问它。”痕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笑急，将双生扇递给梵。
梵接过双生扇，打开，流光依旧，甚至更炫几分，“苏朝厉”三个字也发出如其它人一般的光芒。
“果然，他没死！”梵欣喜地说。
“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痕坐到一张桌前，正对着梵。
“这次的事是我有些莽撞了，但是我不后悔，我不想让你收拾我留下的摊子。”
“关于你和祈的”。
梵沉默了一下，笑出来“哥哥，其实和人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他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会快乐的。”
“你呢？”
“什么？”
“你爱他吗？”
梵又沉默了一下，半响，才说“我如何懂爱？祈能那么深地爱我，已是我的‘偷’来的幸福，我如何不珍惜？”
说到底，梵又轻叹了口气，调侃痕“哥哥也找个人吧！妹妹以后就不耽误哥哥了！”
气氛一时僵住，梵悄悄咽了咽口水，她不知道痕在想什么。
痕站起身，坐在床沿，摸了摸梵的头发“你开心就好，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以后这种事要和哥哥说，哥哥会支持你，陪你。”
“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梵笑了起来。
刹那，一切在痕眼中都失去的光泽，只是有那白陵遮眼，让人无法察觉那双眸中的深意。
梵收拾好自己，和痕一起走出门，外面祈、屠以及冷烟容，赤筱兮，彼昭零已等待多时，梵对彼昭零的出现并不意外，他是地狱主，看过世间一切，自然较其他人通透。
“小因，感觉怎么样？”
“小因，我们一直都会陪着你。”
“小因，下次有事一定要说清楚。”
“梵，你的承诺何时履行？”不是祈心急，而是他觉得梵和痕站在一起，是那么刺眼。
“处理好余下的事吧！”梵商量。
“好，都听你的。”祈将水晶球递给梵，里面的人早已魂飞四散，只是因为有阵将魂魄困住，一干人等才得以存留到现在。
梵习惯性地看向痕，痕也习惯性接过，轻轻一捏，水晶球瞬间消湮。
“如此，他们便无来生。”痕解释。
梵点头，“它们留下来的空位呢？”
痕指向冷烟容“容神”，指向赤筱兮“兮神”，指向彼昭零“零神”。
“如此，正合适”。
三人先是一愣，随向赶忙致谢。
痕将三人与主神之位融合后，三人消失在原地，纷纷去接纳新的身份，原地，只剩下屠、梵、痕以及祈。
屠感觉到气氛略有些尴尬，打了声招呼也径直离开。
“痕，我和梵要去准备大婚的事，那个世界就麻烦你了”。祈拉住梵的手，他和梵之间没有天长日久所生出来的默契，他只有一份她永远都不会懂得深情。祁知道如果让梵在他和痕之间选择一个，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痕，他能做的只有用婚姻将梵绑在身边，他知道这很卑鄙，但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祈以为痕会阻挠一番，而痕并没有，他应了声，只说“我们一起去看那个世界剩下的你创造的人，和他们做最后一次道别。”
“好。”
三人前行，痕一直在目视前方，眺望远处，而祁和梵在后面不时说上一两句。
梵计算着世界的部署。
“四个国，北至、南微、东擎、西辉，再在中间加上一个九云，由展恒统筹管理地狱和鬼界，不做国师，安心护好九云国，如此，展恒在几间也足以自保，许挽辰和薄归…再问问他们的意愿，如果不想在一起了，让许挽辰接冷烟容的班，薄归和狸均还是老样子就好。”
梵将事情计划好，看向祈“怎么样？”
“你做的都好”。祈认真地说。
梵躲闪了一下眼神，问“你觉得我没有护好那个世界的人，是不是错了？”
梵已经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却总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她只能用尽她的力量来护住那七个小朋友，而那个世界其它的人，她却有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你没错，你已经尽力了，你没有护住所有人的能力，能护住想护的，已轻很棒了。”祈宽慰。
“但我是主神啊！”梵的声音有些缥乎，“对于那些死去的人来说，我们是真正的神，他们的神都护不住他们。”
“谁规定主神一定万能？你是主神，但你不也连自己都护不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想着别人？你只有保证自己无虞，才有更多的机会去护更多人。”祈有些动容
梵听懂了他的话，一瞬问，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祈说得对，她也听懂了他暗中包含意思。
“我生而七情六欲不全，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楚解释。
“明知自己七情六欲不全，还要将它分散，你这不是更将自己的心往海里推吗？”祈与她说理，“你就是存心不想上岸，害我等你那么久。”祈说到后面有些委屈。
“谁叫你撕我的书？”
祈愣住了。
“那本书我看了一个多星期，刚要形成的世界便被你毁了，我不得想办法弥补吗？”梵反驳。
“嗯，我错了，那不是有些吃醋吗？”祈瞟了一动不动的痕一眼，试着抱住梵。
梵僵了一下，没有拒绝，语气也放松下来，“以后不许撕我的书了！”
“好，都听你的。”祈满意地将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