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程途中
“一定要现在就走吗，不再留几天？”
阿拉莉丝挽留道。
“不了...领地里的事情还挺多的。”
莫兰尚未从昨日的宿醉中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才让脑子清明了一些，朝旁边的男人拱了供手。
“也多谢宰相大人的照顾。”
“嗯。”齐尔乔格微微颔首示意，“明年继承爵位的事我会加快帮你提上日程的，连伯爵的位置都没有，可配不上我爱德华家的女儿。”
莫兰笑了笑，心中知道不管老丈人嘴上说什么，经过昨天的事，也算是认可自己了。
他这趟没有白来，也许在不久后的将来，他会真正与这位当朝的宰相平起平坐。
阿拉莉丝还想开口说什么。
马车前却传来一个催促的女声。
“大人，您再不来，今晚可能赶不到路边的旅馆，只能睡帐篷了。”
......
回去的路程颠簸而遥远就如同来时的路一样。
此刻正是秋冬相交之际，来时的草木本就稀疏地像中年危机男人的头顶。
等到此刻返程，短短几天的功夫，更是让为数不多的枝叶尽数掉落，枯干的枝条更显萧条落寞之感。
一阵寒风从窗帘的缝隙间灌入，如同冰块随着脊梁滑落，让莫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莫兰大人。”
卓娅突兀地开口道。
“怎么了。”
莫兰疑惑道。
“下雪了。”
莫兰将帘子拉开。
果然看见白皑皑的雪花成片从略显阴霾的天空中飘落而下，美丽的冰晶随着风摇曳起舞，最后缓缓下沉至地面。
“大人，这不是好事。”
亨利忽然开口道。
“今年的雪来得太早了，气温降得也比往年快。”
“诺亚山脉的魔兽们恐怕会比往年更早的陷入冬眠状态。”
“届时，兽人们的先遣部队恐怕会骑着座狼横跨山脉，给后面的家伙探出一道可供通行的道路来。”
莫兰思索了半晌。
往年的对策是第一场雪后就开始征兵。
普通成年男子在训练一段时间后就能成为较为出色的战力，凭借合理的防御攻事，拦住兽人的劫掠不是问题。
但是今年恐怕不能怎么做...
蝗灾的影响很大。
西北区的民众尚且没有完全缓过来，此刻征兵，将这些从事生产的劳动力调配去训练，无异于竭泽而渔，杀鸡取卵。
那样的话。
“多雇佣一些佣兵如何？”
“嗯？马车怎么停了。”
一个粗布麻衣的灰发老者静静立在车前，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莫兰瞳孔微眯。
他认得这张脸，赌胎的时候，就是眼前的老人买走了他的黑王蛇。
【姓名：卡尔】
【职业：炼金术师】
【词条：未知】
【力量：未知敏捷：未知智力：未知】
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年轻的领主大人，可以带我一程吗？”灰发老者看着他，满脸的皱纹挤作一堆，看起来略显滑稽。
名叫卡尔的术士吗？
莫兰在记忆中翻找着这位老人。
帝国之中的确有一位名叫卡尔的炼金术师。
可那不是百年之前的人吗？如果现在还活着，恐怕已经将近一百四十多岁了吧。
难道只是重名而已？
“上来吧，马车上挺宽敞的。”
莫兰朗声道，并没有嫌弃老人破旧的衣裳，不管老人用何种方法掩盖了自身的信息，都足以证明他本身的不一般。
亨利警惕地看着老人，虽然没有莫兰的感知能力，但他凭借多年的经验，同样察觉到了老人的不一般。
“敢问老人家是去哪儿？”莫兰问道。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老人笑了笑，“对了，你可以加我卡尔。”
......
李斯特宅的露天阳台上。
灰发老人喝着亨利泡好的茶，悠然而坐，亨利站在一边，不时打量着老者，似乎有些不满。
莫兰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跟着自己一路从王都的郊外到了李斯特领，而且还赖在了自己的家里。
不过路上他没见老人吃过任何的东西，唯一喝的东西也就只有手上的红茶。
“莫兰大人，请过目今年到上月为止的财报。”
梅格将整理的报表递给莫兰，不时打量着旁边坐着的老人。
莫兰没有急着看眼前的报表，而是将它从桌上重新退了回去。
“你觉得我们的财政支出还理想吗？”
梅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毕竟我们有西北区的金矿在，只要近期没有大额支出，我们想要慢慢恢复过来还是......”
“你觉得我们能够同时雇佣两个中型佣兵团为我们卖命，然后...”
梅格的脸色越来越差，莫兰却继续喋喋不休着。
“同时着手修筑正西区和西南区的防御攻势。”
“对了，还要计划军需，最好能采购些....”
“莫兰大人。”梅格嘴角抽了抽，打断道，“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我当然知道。”莫兰翻了翻白眼。
“我雇佣你，不是为了让你告诉我已经知道的事。”
梅格沉默，随后心中预感愈发不详起来。
“我需要你算出完成这些事情的预算。”
“你可别想着瞎编出来糊弄我，要是有差池，惩罚你的可不会是我，而是西部边境那些茹毛饮血的兽人。”
梅格神色逐渐郑重起来。
不比王都那些生活在和平稳定地区的人类。
李斯特领的大部人是懂得兽人的可怕的，身处在危险边缘的人，往往更能明白和平的不易。
“领主大人，您旁边那个女守卫怎么没跟你回来。”
“是被您性骚扰以后受不了，所以引咎辞职了吗？”
“咳咳咳。”
莫兰尚未咽下的红茶一口喷了出来，自己在梅格心目中到底是怎样的形象？
“她一下马车就急着往外跑，你要是好奇，等她回来自己问她吧。”
莫兰没好气地回复道。
“她竟然没有跟着领主大人，而是往教堂吗？稀奇稀奇...”
梅格喃喃自语道。
“喂喂喂，在你眼里，我是一点私生活的空间都不给手下，强迫你把所有时间用来工作的无良领主吗？”
“是。”
“......”
莫兰沉默了半晌。
“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就...”
“不会痛。”
梅格毫不迟疑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