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说的都对
王谢刚进屋就看到有一个人，正在向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叙礼。
此人衣着鲜亮，须发半白，看着将近六十岁的年纪。笑眯眯的眼睛，总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举止稳重大方，一只手总是背在身后，下巴微翘，透露着内心的自信与高傲。
看到王谢、程咬金和尉迟恭三个人进来，封德彝微笑的冲程咬金和尉迟恭点了点头。用余光瞅了眼王谢，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
李世民面带微笑，用手指了指王谢。
“他就是王谢，你要审的人！”
封德彝斜眼看了一下王谢，开口说到:“小小年纪，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殴打亲王，真是狂妄至极。”
“犯下了如此重罪，还把秦王千岁牵连其中，虽万死不能赎其罪啊！”
这是谁啊？
敢让小爷死一万次！
王谢一听，怒火中烧，用眼睛盯着对方，把对方祖宗十八辈，在心里全问候了一遍。
“密国公，此言差矣，王谢踢伤齐王李元吉并非有意为之，乃是无心之过。！”
长孙无忌把话接过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讲了一遍。
封德彝听完点了点头，其实在家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这件事既不能牵扯到秦王府，又得给东宫一个交代，唯一的方法就是对王谢的惩处越重越好。
这样即帮秦王府洗脱了嫌疑，也给了东宫和齐王李元吉一个交代，也和皇帝李渊，平衡东宫和秦王府两股势利的想法暗合。
“既然如此，就更要重重处罚于他，身为一个宿卫，职责乃是守护皇城安危。竟敢对两位将军动手，还踢伤齐王千岁，不是一个无意为之，就说的过去的。”
“小小年纪，就如此的的行为卑劣，手段阴损，留着迟早是一个祸害！”
“唉…！老封！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人家王谢确实不是故意的，而且俺和老程已经不和他计较了。程憨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尉迟恭一听有些着急，自打见了王有财，对王谢是仙人后代的身份，更深信不疑。看着程咬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用手推了推程咬金。
程咬金自打进了屋，就在一旁打瞌睡，被尉迟恭推了一把，提了提精神，开口说到“啊…！对…对，早就不和他计较了。王谢他就一小屁孩，俺老程其实一直都和他闹着玩呢，真要打起来，他怎么会是俺老程的对手呢。呵呵呵……”
“还有…还有啊！人家王谢还会写诗呢，昨天给秦王妃写了一首传世名作！那诗…那诗咋说来着？”
尉迟恭怎么也想不起来诗的内容，用手抓了抓脑袋，一脸茫然。
“哈哈哈……，传世名作，就他？尉迟将军，这个玩笑开的大了一点。”
封德彝一听尉迟恭说王谢会写诗，还写了一首传世名作，当时就笑的前俯后仰。
心里想着，你尉迟恭一介武夫，知道啥是传世名作。
用余光又瞅了一眼王谢，捋着胡子，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确实是传世名作，而且是在顷刻间就写出，当时秦王千岁和我就在现场。”
长孙无忌说完看了一眼秦王李世民，李世民也点了点头。
“哦…？既然如此，老夫到是也想听听，这首传世名作了。”
封德彝一看长孙无忌和秦王李世民都赞同，心里也是有些吃惊。
长孙无忌把王谢昨天写的诗咏了一遍，封德彝边听边点头，用惊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谢。
“嗯…，好诗啊，老夫自愧不如啊，确实是传世之作。”
“若非辅机相告，老夫实难相信如此好诗，竟出于此子之手。”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学，令人刮目相看啊！”
程咬金觉着火候差不多了，开口说到:“老封！俺老程觉得哈，虽然王谢踢伤齐王李元吉，但看在他年少无知，又这么有才学的份上，怎么都得饶他一条小命。”
尉迟恭用手拍了一下程咬金肩膀，附和到:“对…对，老程这话说的在理，既然老封你是主审，怎么也得网开一面。”
虽然秦王李世民一直没说什么，封德彝也知道，尉迟恭和程咬金为王谢求情，这是秦王李世民的意思，秦王李世民素来就有爱才惜才的美名。
封德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想着自己收了东宫的礼物，如果真的从轻处罚了王谢，不仅东宫和齐王李元吉那关过不去，也没法给皇帝李渊一个交代。
自己的底线，就是让事情不牵扯上秦王府，而对王谢绝对要重重处罚。
“秦王千岁，你还记不记得杨文干这个人吗？”
李世民一听封德彝提起杨文干，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因为那是自己离太子之位最近的一次。
封德彝接着说到:“想当年，杨文干只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个侍卫。因为武艺高强，又有些才学，受到太子殿下欣赏，而被不断提拔，成为一方都督。”
“可杨文干身为下属不思回报，生性贪婪，行为狡诈，竟然举兵造反。还把太子殿下牵连其中，害的太子殿下险些丢掉东宫之位。”
“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身为臣下，有才固然重要，若是品行不端，不仅于国不利，而且会妨主。”
安静。
封德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提起了杨文干，一时连长孙无忌都不知道该咋替王谢求情了。
李世民安静的听完封德彝说的话，没有说什么。把目光投向王谢，发现王谢这小子正在用手指挖耳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王谢，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呵呵呵…，没有，封国公说的都对。”
王谢当听到长孙无忌称呼这个人为密国公时，心里都乐开花了。心想有这个人在，自己踢伤李元吉的事，算是可以应付过去了。
王谢一说完，别说程咬金和尉迟恭了，连李世民都有些不淡定了。
长孙无忌也是连连摇头，心想王谢还是太年轻了。
“既然如此，就跟老夫刑部走一趟吧。看在秦王千岁和你能如实认罪的份上，老夫也能让你少受一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