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大明:灵能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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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否定之否定的奇迹

乾清宫内。

哪怕张居正他们这几天,已经经历的足够丰富多彩了。

磨砺的足够坚韧的神经,但终于还是在张四维身上彻底破防。

你永远不知道这些蠢货能悄咪咪的搞出什么大活。

不等高拱站出来解释,张居正从矮凳上径直起身,持笏而立:“臣等岂敢依附乱党耶,亦从未曾听闻耿定向与混沌同流合污之事。”

“此乃邪神信徒携私报复,欲激怒于陛下。”

“万不可因一时之气,使亲者痛而仇者快啊!”

这个时候。

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给皇帝一种底下所有朝臣都彼此串联的错觉。

那是在火上浇油。

朱翊钧看着张居正侃侃而谈,不禁问道:“耿定向何许人也?值得先生亲自为其作保。”

张居正心中大定,这才接着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此人乃理学大儒。”

“嘉靖四十一年,正是此人在京师内强行否定了心学的存在,因此天下闻名。”

“环绕其周身三丈的空域,几乎让所有的灵能都受到极大程度的消减。”

“世宗亲召其入宫觐见,坐而论道,却固辞而不受。”

“现于南直隶的崇正书院中闭死关。”

朱翊钧听了感慨不已,一辈子都在研究如何否定心学的人,结果却反而促进了心学的发展。

“否定之否定,这位理学大宗自己埋葬了理学,确实是一代大儒。”

做到了心学派都做不到的事情,不愧是一代大儒。

不愧是灵能啊。

世间万物存乎一心。

你否定我的存在,我照样回应你的愿望。

“那么,那位口出狂言的儒生呢?一个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朕的缇骑只找到一具尸体,死的真是好时候啊。”朱翊钧按耐住将这些牛鬼神蛇砸碎的想法问道。

皇帝本身就是这个体系中最大的受益者。

所以凡事要师出有名,但现在张四维手把手的把证据送到皇帝面前。

张居正望着皇帝,怎么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那人乃阳明心学江右学派的门徒,也是徐阶的徒子徒孙。

也就是说,是和他张居正沆瀣一气的同党。

最后他是一个未经登记的灵能者,这是群臣的失职。

高拱却出乎意料的开口说道:“陛下明鉴。”

“此人早已经被逐出阳明心学,江右学派没有此人的名录。”

高拱居然会为了张居正说话。

但实在是太巧了,不是嘛。

一个阳明心学的未登记灵修,一个理学大儒的亲传弟子。

在心学理学对立的当下,恰如其会的碰撞在一起。

朱翊钧面无表情的转向一旁,对冯保吩咐道:“去查。”

“奴婢遵旨!”冯保抱着拂尘飘然离去。

半刻钟的功夫,冯保从内廷二十四个衙门借调人手,在文书房翻寻。

终于,朱翊钧看到冯保拿着记录进来。

四个人的目光聚焦于此,冯保双手捧着文案高举过头顶,献给皇帝。

朱翊钧伸手捻起,目光顺着文字攀爬。

在寂静中,朱翊钧终于说道:“确有其事。”

高拱和张居正松了一口气。

“先生们说的很有道理,朕受教了。”然而下一秒,朱翊钧接着说道:“那么请三位先生即刻票拟,将张四维缉拿归案下诏狱吧。”

高拱和高仪忍不住站起身来,陛下你可真是油盐不进啊。

“陛下,何必急于一时,等事态平息,此人随意交由陛下处置!”高拱当着皇帝和内阁三人的面,作出担保。

朱翊钧依旧是缓缓摇头,华人总是折中的。

中庸之道的精髓就是在关键时刻打击中间派,杀鸡儆猴。

在这场舆论风暴中,意外卷入的焦竑没有错,被开除阳明心学的松江人是一个傀儡,内阁也没有错,张四维在明面上只是组织了一场文会,而那些青年学子们本意是好的只是被人利用了,那么错的是谁呢?

“难道,错的是朕吗?”朱翊钧冷笑一声。

这样的诛心之论,张居正没有办法正面回答。

朱翊钧看向哪里,三位阁老们便避开目光。

按照高拱的办法,事情的主导权就落到他们手中。

文官士大夫,可以随意为皇帝的正统性作出裁决。

皇帝的灵能非常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时,也总是风平浪静。

朱翊钧依旧是咄咄逼人:“那么朕是否同样可以认为,三位先生也认可那些谣言?”

三人再也站不住了,一同跪了下来。

灵压犹如实质的压在身体上,沉重的负担几乎使之衰竭。

三人体内的灵能在此刻同时亮起。

张居正是一抹靛蓝色的灵光,非常活跃。

高拱的赤红的灵光,带有深刻的个人特点,混沌的灵能与其格格不入。

高仪则是掺杂了些许灰烬的哑光,低调而内敛。

张居正和高拱、高仪几乎是异口同声:“圣上如天之人,臣等纵死也绝不敢有此念想!”

“那么,去做吧。”朱翊钧缓缓收回来双手,如水银泻地般流淌的辉光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了,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来为此事背锅。

张居正见事不可挽回,终于还是服从了皇帝的命令。

迎着高拱愤怒的目光,张居正说道:“臣遵旨!”

高仪谨守着明哲保身的策略,在一旁装死。

随着大行皇帝仙逝,内阁的水愈发浑浊。

稍有不慎就是毁家灭族。

“先生辛苦。”朱翊钧上前将张居正搀扶起来,抓着他的手臂默然不语。

沉默寡言的才是大多数,朱翊钧明白这个朝堂。

真正做事的永远都不轻松。

而能够低头俯首的上位者,古往今来都鲜少有之。

张居正已经有此觉悟:“世事多艰,但从来没有因为困难,便止步不前的。”

等到三个人远远离去,朱翊钧看着夜空高悬的一轮明月。

冯保这时候来到朱翊钧身旁,说道:“皇爷,焦竑说不定就是受了张四维的蛊惑,两人皆是一丘之貉。”

眼看着一桩大案就要再次发生。

无论是竖起耳朵的朱希孝还是愁的越发衰老的殷太监。

亦或者是随时侍奉在一旁的宫廷灵修。

都在一同等待着朱翊钧的决议。

朱翊钧摆摆手,良久,方才说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伴。”

有时候,需要一点小小的耐心。

众人在月夜下面面相觑。

想来陛下必有深意。

这日之后。

整个朝堂便陷入了不断的争执和扯皮。

与此同时。

远在宣府的王崇古,和来自蒙古右翼土默特部的俺答汗,顺义王开始启程前往京师。

护送两人进京的是来自内廷的太监和御用灵修。

王崇古骑乘着来自伊犁河谷的六足天马,和半人半马的怪物并肩而立。

“大王,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入京?”

“老老实实的在河套休养生息,难道不好吗?”

只是这话中多少缺乏一点敬意。

俺答穿着御赐的红袍,一脸轻松写意。

但魁梧的身躯,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们是天生的游猎者。

若不是人类掌握着灵能,他们单人独骑便可以轻松的覆灭一座小型堡垒。

俺答转过头,精神奕奕的说道:“王部堂这话小王听不明白,小王是来朝见的,瞻仰圣天子,觐见天可汗,何错之有?”

能和皇帝直接交易,为什么要受中间商剥削?

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就是晋党和他们翻脸的诱因之一。

王崇古冷笑一声,彻底撕破脸皮:“你也想做安禄山?”

俺答哈哈一笑,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部堂此言差矣,实在是有失偏颇,大人还是仔细想想如何自保吧。”

此一时,彼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