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前夕
“谢了杰斯，听凯特琳小姐说，你那天似乎很惆怅，还送了花语祝福，虽然是给死人用的。”霍威打着趣走了过去。
抛开场外因素，杰斯给他的印象一直都不错。
很乐意和对方交朋友。
谁会嫌弃自己的朋友是知名发明家呢。
“那我要说句抱歉，那些祝福现在看起来和诅咒差不多。”杰斯下意识握住了霍威的手，是温热的活人。
他脸上的笑容从刚才开始就没停过。
连手里的工作都放下了。
“太好了霍威先生，没想到我能再见到你，咳咳。”维克托杵着拐杖，勉强挤出笑意，随即痛苦的咳嗽了两声。
最近他一直下不了那个决心，接受海克斯矩阵核心的进化。
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
他意识到，自己有那么一点留恋这副人类的身体。
“你的身体好像比之前更差了，维克托先生，还是多注意休息吧。”霍威由衷的佩服这个男人。
身患顽疾，却时刻考虑着皮城的发展，没日没夜的研究海克斯科技。
虽然他现在的重点研究方向放在海克斯矩阵核心那里。
但也是为了活命。
“承蒙你的关心，工作已经是我的习惯，我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多做点有意义的事。”维克托隐藏住内心的担忧，乐观的开口。
他不确定当自己投身于海克斯矩阵核心，让身体进化后，那个人还是不是自己。
会不会只是一个拥有他记忆的怪物？
那样只会带来灾难。
“你值得尊敬，先生。”霍威有心想帮他，却又没那个能力。
从死人那里收集来的精魄，或许可以为维克托提供活力，减轻痛苦。
但不能直接输送给他。
普通人没办法吸收精魄，更没办法压制残留的死者意志。
说不定还有被夺舍的风险。
理论上没那么严重，可能和中邪鬼上身差不多。
“哈哈，怎么一直在说我，我们不是要去讨伐海怪吗，事先规划一下吧。”维克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岔开了话题。
他很少与杰斯辛吉德以外的人接触。
被这么直白的夸奖，有点不适应。
接下来，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再讨论这件事，各司其职，投身于工作中。
汽笛响彻四周，战船朝着比尔吉沃特启航了。
与此同时，霍威和马可斯站在甲板后方独处。
两个没什么交际的人，在完成着某种交接仪式。
“我从没想过接替我位置的人会是你，霍威，我其实对你没太多印象，不过我确实该退休了。”马可斯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又递给了霍威一根。
“我不抽这个谢谢，马可斯警长，你想退休的话还早了一点，以后别人依然会叫你警长，你的职业生涯还很漫长。”霍威双手撑在栏杆上，眺望海面。
在他看来，副警长的工作更轻松。
马可斯只是个普通人，他如果继续游走在那些凶险的案件中，迟早会横死街头。
让一个孩子失去父亲。
“你说得没错，是还很长，议员已经提前通知我了，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在这艘船上，你和我享有同等的权利。”马可斯呼出一口气，将烟头丢向大海。
他已经感觉得到，肩膀上的重担变轻了。
眼前的年轻人比自己可靠。
至少武力是这样。
那天在议会亲眼见过，连议员都认可。
说话间，突然有两个人的脚步不断接近。
老远就听见了一个女汉子的声音：“难怪觉得眼熟，我终于想起来你是谁了，当年就是你把我关进监狱的。”
马可斯回头看去，与蔚对上了眼。
他们在希尔科那里见过一面，但装作不认识。
避免惹出什么麻烦。
可惜没能躲过。
金克丝的眼神瞬间对马可斯产生了敌意，但克制住了那股冲动。
她要是在船上捣乱，蔚肯定会讨厌自己。
“我也记得你，范德尔的女儿，那都是没办法的事，你们把一栋楼给炸坏了，议会着急要人，必须有人顶罪，无论你跑去哪，都会有人来抓你，与其过那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如早点服刑，就像现在，你自由了。”马可斯再也没有多年前的尖锐。
他突然发现以前的自己是那么可憎。
有了孩子后，才会明白一位父亲是多么不容易。
“错了，我的自由不是什么刑满释放，要是没有你旁边那家伙，我连还要待多久都不清楚，到时候大半辈子赔进去了，全是拜你所赐。”蔚没好气的说道。
但她不是来找麻烦的。
她可不想又被关进去，回到那种阴暗的小房间。
“即使没有我，别人也会抓你，你没发现吗，我们之间从来不是什么仇人，你只是在生存，而我只是在工作。”马可斯直视蔚的眼睛，早就看开了这一点。
“说教的话少说一些吧，我并不想听，我是来找帅哥的，你只是个电灯泡。”蔚忽略了马可斯的视线，径直走到霍威面前。
“找我？”霍威奇怪的看着她。
一时竞想不出她找自己做什么。
“无名小子，这是你的代号对吧，听说你拳头很硬，连什么鬼腕也不是你的对手，来比一比如何。”蔚嘴角上扬，闲得无聊，准备给霍威上一课。
赛维卡那个鸡冠头小弟经常吹嘘什么无名小子，她耳朵都听出茧了。
“你整天在打听些什么八卦，有这个必要吗。”霍威本以为她要说很重要的事，结果就这。
别说一个蔚了，两个蔚也不是自己对手。
除非放水。
“热热身而已，船上最能打的人，不是你就是我，我就想给那些执法者一个下马威，我待在监狱的时候，每天都在想着揍他们。”蔚说出理由，尽管这个理由一点也不合适。
更像某种宣泄。
“所以你准备把我当沙包？好处呢，我这里可没有免费的服务。”霍威倒不是不能陪她玩玩。
战船的甲板是一个巨大场地，随时采用。
观众也特别多。
关键要拿出奖品才有意思。
“简单，传授你祖安十大生存心得，监狱五大抢菜指南，一般人一辈子都没机会了解。”蔚笑了笑道。
“那还不如免费呢。”霍威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