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蚕食
凯特琳迷茫了，她第一天工作，居然会觉得这么疲惫。
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些老鼠简直没完没了。
“我没记错的话，老鼠是夜行动物吧。”霍威不合时宜的说出一句话。
虽然他只是在很认真的分析情况。
“你的意思是它们晚上也不会消停？它们哪来那么多精力。”凯特琳非常疑惑。
又不是燃料驱动的机器。
就算是机器，人家也有金属疲劳。
“你听说过微光吗。”霍威一边说着，一边踏步而行，和凯特琳前往下一个驱鼠地点。
“微光……那个祖安赫赫有名的违禁品，我当然知道，你想说那些老鼠服食了微光？这有点太疯狂了，微光贩子都不管的吗。”凯特琳虽然对下城的了解不多。
但也知道微光即是利益，是大把的钞票，微光贩子怎么可能舍得把它们拿去喂老鼠。
又仔细想想，它们好像可以偷吃？
想到这，她脑瓜子有点疼了。
忽然，凯特琳发现前面不远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一位颇有气质的贵族女性。
那是她的母亲，皮城的议员之一，卡珊德拉·吉拉曼恩。
她正在与人交涉，旁边是诺克萨斯的大使馆。
直觉告诉自己，母亲有麻烦了，不对，是整个议会，整个皮城的经济都有麻烦。
没过多久，母亲就和大使馆的人上了二楼，有两名守卫陪同。
霍威也认出了对方，他看凯特琳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你不会是想混进大使馆偷听吧。”
不难理解，她想为自己的母亲分忧。
“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去，大使馆肯定也被老鼠袭击了，那里需要我们。”凯特琳理所当然道。
“好吧。”霍威倒是无所谓，和议员女儿提前打好关系，是他本来就打算做的事。
说完，两人来到了大使馆楼前。
霍威出示证件：“你好使者先生，我们是皮城警局的执法者，听说这里出现了老鼠，我们会帮忙赶走它们，能让我们进去吗。”
穿着诺克萨斯正服的中年男子扫了一眼证件，淡淡的点头：“我们确实需要人手清理一下馆内的老鼠，那就麻烦了。”
霍威隐晦的给了凯特琳一个计划通的眼神，两人就走进了大使馆。
只不过这里面的狼藉景象瞬间让他们变得严肃起来。
走廊中间，以及墙角，楼梯等等，到处都能看见老鼠的尸体。
它们被利刃割开肚皮，被长矛刺穿脑袋，死得痛快又凄惨。
“原来清理是指这个意思？”凯特琳强忍着恶心，艰难的往前走。
避免踩到那些污血。
“诺克萨斯是狂热的军事帝国主义，他们一生下来就要接受严酷的士兵训练，对付几只老鼠完全是小儿科。”霍威下意识科普。
从周围墙壁的武器挂饰，还有那些战争意味浓厚的油画就能看出这一点。
皮城就显得比较和谐了，也只有祖安的狠人才比较多。
就在这时，附近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是大使馆的安保守卫。
凯特琳嘘了一声，小声道：“跟着我，我以前来过这里。”
她知道母亲在哪个会议室谈话。
霍威点点头，赶忙跟上，特意压低了脚步。
能不被发现就不被发现，省得想些破理由去打发那群人。
经过十几分钟的躲躲藏藏，两人避开了大使馆所有巡逻队。
顺利来到了凯特琳熟悉的会议室。
他们正小心翼翼站在门外偷听。
里面的声音很小，但勉强能听见。
“吉拉曼恩女士，你们的时间很紧迫，实际上我们正在犹豫要不要把今天在贵城发生的事，报告给诺克萨斯的商业头脑们，这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吗，在诺克萨斯的贫民窟我都没见过这么多老鼠，而且它们的凶狠程度和野兽有的一拼了。”一个沉稳的老者说话声传了出来。
他是大使馆的馆长，贝特莫夫，被帝国统领斯维因任命到了这里。
年轻时是一位立下许多战功的诺克萨斯将军。
即使是现在，他的武力也不输外面那些年轻人。
而且更懂得使用计谋。
“抱歉贝特莫夫先生，这是个意外，我们的执法者已经在努力抓捕那些老鼠了，并调查事情的真相，你知道的，天来横祸，大家都没做好准备，但只是暂时的。”卡珊德拉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她正打算和议员们召开一次会议。
不过首先要安抚好大使馆。
皮城与诺克萨斯的贸易来往不能因为一群老鼠突然中止。
那样会影响到经济发展，影响许多工厂的命脉。
“恕我直言，贵城的执法者都太软弱了，您刚才来的时候，应该看见那些死老鼠了吧，面对诺克萨斯的武力，它们不值一提。”贝特莫夫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
他不喜欢喝茶，但要装装样子。
“您这是什么意思？”卡珊德拉稍微皱起眉头，又迅速舒展，没让对方察觉。
“我的意思是，皮尔特沃夫可以建一个特训兵营，让那些执法者进去历练，再由我们诺克萨斯经验丰富的教官进行指导，保证把他们每个人都训练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勇猛战士。”贝特莫夫礼貌而不失优雅的笑道。
在他的笑容中藏着一股野心，好在对面的女士阅历丰富，看了出来。
“呃贝特莫夫先生，这有点跑题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只是想请你给我们一些时间，你如果把皮城的失态汇报上去，对大家都不好，你是个聪明人，明白我想说什么。”卡珊德拉不可能答应他这种带侵略性的要求。
皮城是工业城市，不是军事帝国。
把执法者训练成嗜血的刽子手？疯了吧。
她听说过诺克萨斯的军事特训。
士兵们每天都有严苛的训练要求，如果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晚饭只能吃猪潲，还只能睡被蚊虫叮咬的草泥地。
相反那些表现优异的人，就是大鱼大肉，软垫棉被。
用这种方法训练出来的士兵或许充满血性，但也会丧失人性。
皮城不需要没有人性的执法者，那样会被诺克萨斯蚕食同化，甚至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