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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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张奇怪的欠条

9月7日,上午,9:00

沈军带着蒋敏华来到她的家里,对伍越利的遗物进行清理,希望从中能够发现新的犯罪线索。

在清理一大堆发票的时候,看见一张欠条有一些不正常。这张欠条是两年前许其猛写下的:欠伍越利人民币三千元,保证在两年内还清。签名的地方除了有许其猛的签名,还有许其猛的父亲许木德的签名。

另外在欠条的右下角还写着一行小字:我保证在一个月以内还钱,到时间不还钱用住房抵押。落款是许其猛,时间是今年7月30日。

一张普通的欠条,怎么还出现了用房屋抵押的条款,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据调查许其猛家只有一处房子,房子抵押出去他们一家老小住什么地方?是因为伍越利要债紧了,许其猛被迫才写下补充条款?还是许其猛根本就没有办法按期还钱而使用的拖延伎俩?一张奇怪的欠条会给伍越利引来杀身之祸吗?必须尽快地找到许其猛,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沈军很快就来到许其猛的家里,因为沈军已经找许其猛的父亲许木德谈过话,相互都认识了,所以见面以后就直奔主题。

沈军问:“许木德,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们家欠伍越利的钱吗?”

许木德说:“我家与伍越利家来往不多,怎么会欠他的钱呢?”

沈军把欠条递到许木德的手里,许木德接过欠条仔细地看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说:“这件事我给忘记了,因为我每一个月都给许其猛的钱还欠款,到去年年底就应该还清了,怎么欠条还在伍越利的手里。肯定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干的好事情,我给他的钱可能他根本就没有还给伍越利,而是被他赌钱输掉了。”

沈军说:“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很快就会查清楚的,请你先把写这张条子情况说一下?”

许木德说:“那是两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家突然来了五个彪形大汉,其中两个人身上还有文身,看起来样子很凶。我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家伙。许其猛看见这几个人就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我的身后面。

其中有一个汉子说:‘你是许其猛的父亲吧?许其猛赌钱欠了三千块钱,我们是替债主讨债的。还钱我们立即走人,如果今天不还钱就把你儿子的一条腿留下来。’

许其猛紧紧地抱住我的腿喊着:‘爸爸快救救我。’

我对几个汉子说:‘兄弟,这么多的钱我们一时是拿不出来的,能不能宽容几天,让我们想想办法。’

一个大汉恶狠狠地说:‘不行,今天你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钱给还了,不然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差。’

我急得团团乱转没有一点办法,忽然许其猛提醒我说:‘看看能不能到伍越利家里去借点钱,我们村里他家的经济条件最好。’

我说:‘我们与他家也没有什么交往,怎么好意思找人家借那么多的钱。’

许其猛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没有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去卖一个老脸吧。到了伍越利家里我直接就给伍越利跪下,请他无论如何也要帮这个忙。

伍越利很为难地说:‘我也想帮你这个忙,但是你也知道我弟弟他年纪也不小了,我们要准备一些钱给他娶媳妇。如果今天把钱借给你,希望你能够早一点还,我们也正缺钱用呢。’

我满口答应,保证在一年以内一定把钱还掉,于是我们就写了这张欠条。现在看来肯定是许其猛根本就没有还伍越利家一分钱,我给许其猛的钱都给他拿去赌钱了。没有办法还钱,还把我们的房子都给押上去了。真的败家呀?我怎么能有这么样的一个儿子,这次回来我一定打断他的腿,叫他不能再出去赌钱。”

沈军问:“你儿子许其猛是什么时候离家出走的?”

许木德想了好大一会才回答:“我儿子大概是9月1日早上出门的,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许其猛是一个没有用的人,出去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干,就是要饭都会把他给饿死。他也没有出过远门,我估计他只能到湖滨乡苏枣村大舅吴坚平家。从小到大他的大舅最喜欢的就是许其猛,他只能躲在那里。”

沈军问:“许其猛经常和哪些人在一起打麻将?”

许木德说:“和许其猛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大部分是村里人。他们分别是赵大牛、汪五海、李勇平、仇经赤等五六个人。

这几个家伙头脑很灵光,许其猛根本就玩不过他们。许其猛每次赌钱都是输,许其猛被我打过几次,坚决不允许再和那几个家伙在一起打牌。但是经不住那几个家伙勾引的,很快地就混到一起。

有村民告诉我,那几个家伙还合伙玩许其猛,把他当猴耍。这次许其猛被逼跑出去,我估计也是被这帮人给坑的。”

沈军与许木德谈话结束以后,沈军很快就找到村主任刘厚强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刘厚强对沈军说:“这几个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也不知道被我训过多少次,都是厚脸皮,怎么训也没有用,就是改不掉身上的坏习惯。许其猛呆头呆脑地经常被那几个家伙骗也不知道,还要整天地和这些人缠在一起。

我曾经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关了几天,放出来以后时间不长老毛病又犯了。赌钱这东西在农村普遍存在,派出所也管不过来。只有发生聚众赌博了派出所才会进行处理。”

沈军问:“他们在一起赌博总会有输有赢的吧?为什么许其猛就会输掉那么多的钱?”

刘厚强说:“许其猛这家伙头脑少一窍,别人带他玩都不知道。根据曾经和许其猛在一起赌博的几个人交代,他们经常几个人合起来骗许其猛的钱。

在我们这一带赌博的基本上都是打麻将,大人小孩,男女老少都会打麻将。正常的情况下是四个人在打麻将,多余的人在旁边看,等有了空缺再补上去。

站在许其猛身后看牌的人,会通过手势将许其猛够牌的张子告诉其他三个人,许其猛除了自摸以外,根本就不可能够牌。而许其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其他人赢了钱然后再平分。

如果只有四个人打牌,他们还可以相互通过手势传递消息。比如说我够牌了,需要的是饼子就把拳头在桌子上一敲。需要的是万子就把手放开来对桌子上一拍。需要的是条子就把头抓几下。需要的是几点就在桌上敲几下或者通过手势暗示给对方。这样有两个人供牌,主家很快就可以够牌了。

这样几个人玩一个人你根本就不可能赢牌。许其猛是一个赌鬼,整天沉迷于赌博中,这几年许其猛欠下许多赌债把家里都掏空了。没有钱去赌博就偷东西,大的事情他不敢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没有少干,被人抓到痛打一顿,好不了几天老毛病又犯了,家里人根本也管不住。

另外许其猛有时候还会到公路上敲诈过路的驾驶员。许多驾驶员都选择了花钱消灾,没有人去报案。这些情况我也是听那几个赌鬼说的。

许其猛这次为什么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突然离家出走行踪十分可疑,究竟一案件有没有关系还很难说。

他毕竟欠了伍越利那么多的钱,而且还钱的时间已经到了。会不会因为还不起赌债而铤而走险,我心里也没有数。”

在沈军对许其猛展开调查的同时,张成雪驱车向湖滨乡赶去。9月7日下午2时20分,张成雪赶到湖滨派出所与所长莫绪刚会合后,迅速赶往苏枣村。

苏枣村治保主任胡跃进对莫绪刚说:“村里邻居反映,前几天吴坚平家里来了一个人,年龄不到三十岁。这几天我不在村里,上午我刚回来就到吴坚平家里看了一下,那个人不在。吴坚平告诉我他家来的亲戚是他的外甥,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张成雪等人没有惊动吴坚平的家人,就在吴坚平家附近悄悄地潜伏了下来,一直等到天黑,许其猛也没有回来。

难道许其猛已经有所察觉再次潜逃了?张成雪将这个情况向指挥部进行了汇报,大家经过综合分析一致认为许其猛不可能走远。

因为许其猛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又没有谋生的手段他不可能走得很远。很有可能是遇到某种特殊的情况,才使得许其猛没有在正常的时间里返回住地。

指挥部要求张成雪等人在原地蹲点守候,直到目标出现为止。

在房屋周围没有遮蔽物,也不能到村民家里蹲守。张成雪等人只能趴在附近树林的草地上和大田的庄稼地里。

白天还好,到了夜里,苍蝇、蚊子爬得满身都是,很快每个人的身上就被咬出了许多的包块,又痛又痒。他们趴在地上还不敢轻易地起身,害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目标。

就这样他们藏在那里守候到了次日凌晨1时50分,突然发现有一个年轻人摇摇晃晃地从村边走来。当那个年轻人走到吴坚平家门口时就站在那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张成雪等人就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莫绪刚轻轻地敲了一下大门。过了有两分钟,才从里面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是谁呀?这半夜三更地有什么事情吗?”

莫绪刚大声地说:“吴大爷,我们是派出所来查夜的,请你把门开一下。”

吴坚平打开大门,伸出头看见莫绪刚以后,就主动地迎了上去说:“苗所长,这么晚了,你们辛苦了。”

莫绪刚问:“吴大爷,你们家今天来客人了吗?”

吴坚平说:“是来了一个亲戚,是我的亲外甥。今天早上他就出去了,我刚才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进来到里屋看看?”

莫绪刚走到房间里,看见只有一张床空空地放在那里,床上根本就没有人,明明是看见有人进门,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莫绪刚用手电筒向床底下照了一下,就看见有两只脚在床下,莫绪刚伸手就把两只脚从床底下拽了出来。竟然是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

张成雪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到床底下?”

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说:“我是伍坚平的外甥,我听到敲门的声音,害怕是尾随我的人上门来打劫的,所以我才吓得躲了起来。”

张成雪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年轻人回答:“我叫许其猛,是徐集乡刘村人。这里是我的舅舅家,我是来走亲戚的。”

张成雪说:“不错,我们找的就是你,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找你了解有关情况。”

许其猛大声地喊着:“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

张成雪和另外一个民警抓起许其猛的胳膊,不顾许其猛的反抗,迅速将许其猛押到警车上。

9月8日清晨6时40分,张成雪等人押着许其猛返回徐集派出所,许其猛被带到审讯室就准备直接进行提审。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许其猛刚走进审讯室,就一下子跪在地上,还不停地在磕头。嘴里还在叫喊着:“报告领导,我要交代。我犯罪了,我是杀人犯,我愿意主动交代,请领导能够从宽处理我。”

许其猛刚进门就要交代,让大家都感到非常意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杀人犯,还没有提审就主动地交代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这引起了侦查人员的高度警觉。

沈军对许其猛说:“许其猛既然你主动交代问题,就先把你的基本情况先说一下?”

许其猛回答:“我叫许其猛,27岁,初中文化,务农,家住徐集乡刘村。”

沈军问:“接下来就把你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

许其猛说:“我是杀人犯,村里的伍越利是我杀的。作案的过程是这样的:9月1日上午我到小营去玩,在路边我看见伍越利的三轮车开过来。

我对伍越利说:‘请你把我送回去。’我和伍越利是一个村的。

伍越利说:‘我在忙呢,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走开。’

我说:‘既然你是开车的,带谁不是带?我又不是不给你车费白坐你的车。’

我先付了车费,伍越利才让我上车。当伍越利的三轮车开到路西村岔路口的时候,我喊了起来:‘快停车,我要小便。’

伍越利就慢慢地把三轮车开到路边的土路上,我没有等车子停稳。我从伍越利的背后锁住他的脖子,他拼命地反抗不一会就不动了。

我把伍越利的身上翻了一下,搜出来三百多块钱,看见周围正好没有人撒腿就跑。

跑了大概有七八里路,我在路边的一个公共汽车停靠站那里等了一会,时间不长车子就过来了,我就坐车子到王营,然后又坐车子到了湖滨。

我舅舅家在湖滨苏枣村,因为我杀人了,害怕被你们查出来,所以这几天我一直躲在舅舅家里。”

沈军问:“你为什么要杀害伍越利?”

许其猛说:“我是被逼的,不杀他我就要死。前几年我借了伍越利三千块钱,当时承诺到年底就还钱,但是父亲给我还的钱都被我赌钱给输掉了,到现在我也没有还一分钱。

伍越利多次催要还钱,我都故意躲着他。七月底我被伍越利带几个人给堵到了,伍越利说:‘这下子我看你还朝哪里跑?赶快还钱,今天你要是再不还钱就先打断你的腿,等你慢慢还钱。’

我一看他们的这种架势,我知道今天很难躲过去了。我说:‘我欠你的钱是一定会还的,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如果不还钱随便你们怎么处理。’

伍越利说:‘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再不还钱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不过我们还是先君子后小人,现在你要拿你们家的房子做抵押,到时候你不还钱,我就到法院去告你,通过公家来处理。’

伍越利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欠条又说:‘你就在欠条上写上,到时间不还钱,愿意用房子做抵押。’

我知道这明明就是一个坑,但是我不能不往下跳,我只能按照伍越利的要求去做,这样伍越利才把我放掉。

我根本就还不了那么多的钱,现在又把家里的房子都给抵押了,如果被我父亲知道还不活活地打死我。八月底还钱的时间到期了,我只能跑出去躲起来。”

沈军问:“你因为什么事情欠了伍越利那么多的钱?”

许其猛说:“我这个人平时就喜欢赌钱。而且我赌钱的水平也不高,基本上都是输多赢少。我曾经也想改掉这个坏习惯,但是我经不住村里几个赌鬼的诱惑,就是戒不掉。我把家里的钱都赔了进去还不够,欠下了一大批的赌债。

两年前债主上门讨债,扬言不还钱就要把我的腿砍断。没有办法我求父亲到伍越利家里借了三千块钱,当时答应一年内还钱。后来我父亲七拼八凑地凑了一些钱让我去还赌债,又被我拿去赌钱给输了。

我一直瞒着家里人不敢说,害怕把父亲气出一头来。七月底欠款又到期了,伍越利带人来要钱,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填这个窟窿。

我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来对伍越利动手。伍越利死了,我就不用还那笔钱了,这样我才能彻底地解脱出来。我该死,我愿意抵命。”

曾毅在看了许其猛的交代以后,认为他的交代有问题。虽然许其猛存在明显的犯罪动机,而且许其猛在案件发生的时间段里出现在敏感地区,具备作案的时间,但是许其猛交代存在许多漏洞。

首先伍越利应该是对许其猛是知根知底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按时还钱。怎么可能就轻易地听信许其猛的谗言,用自己的车子把他送回家,让许其猛的阴谋得逞。

其次许其猛交代作案的细节特征与现场情况不相符。许其猛交代的情况都是围观村民知道的,并不排除许其猛交代的情况是道听途说的。

第三许其猛主动交代很不符合常规。在一般的情况下,杀人犯不是现场抓获的很难轻易交代其犯罪事实。杀人犯在交代前后都会有明显的心理变化,而许其猛交代以后心里没有出现任何波动。

许其猛的交代,好像根本就不是交代自己是如何实施犯罪的,而是在谈别人的犯罪情况。是什么原因导致会出现这种情况,要认真进行分析,像这种情况许其猛很快就会翻供。

曾毅对沈军说:“立即停止对许其猛的审讯,把他先关起来进行冷处理,注意观察许其猛在监房里的心理变化。”

许其猛被关起来以后,第一天没有什么反应。到了第二天,许其猛终于熬不住了,在牢房里喊着要提审。

沈军问:“许其猛,既然你已经主动交代了,为什么还要再提审?”

许其猛无可奈何地说:“领导,我错了,我以前交代的情况都是我瞎编的,我根本就没有杀人。我交代杀人,就是想到牢里蹲几天好躲避讨债的人。

我欠了那么多的钱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还,现在我又把家里的房子给抵押了,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来,我会被家里人给打死的。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你不还钱,讨债的人就会动私刑。轻的是断你一个手指,重的是打断你的一条腿,就这样你还要还钱。

我害怕这些,因此我宁愿去坐牢,也不能被讨债的人抓去执行私刑,所以我说假话欺骗了政府。”

沈军问:“为什么现在你又要翻供?”

许其猛说:“开始我想得太简单了,就想暂时到牢里躲一阵子。我交代以后你们就不提审了,我越想越害怕,如果你们真的把我当成杀人犯,那样我就太冤枉了,我不能背这个黑锅。所以我才提出来要翻供。”

沈军问:“你交代的杀人过程是怎么想起来的?”

许其猛说:“昨天上午,我给小营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询问他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我的那个朋友也是开三轮车的,他告诉我在淮沭公路上有一个三轮车驾驶员被人给杀了,他还到现场附近去看过。是什么人被害的他不知道。于是他就把看到的和村民议论的情况都告诉了我。我交代的情况就是这样知道的。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到邮电局去调查电话记录。我是昨天上午十点钟在湖滨邮电所打的电话。”

沈军问:“9月1日上午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许其猛说:“9月1日上午10时左右我在小营乘农村公共汽车到湖滨,然后在湖滨街上的一个小饭店吃了一碗面条。那个饭店的老板叫丁勇,他认识我。吃饭的时间是中午12时左右。”

湖滨派出所迅速对丁勇进行询问。丁勇说许其猛在9月1日12时左右确实在他的饭店里吃过午饭。吴坚平说许其猛是在9月1日12时以后到他家的。许其猛9月7日到湖滨邮电所打电话的情况也得到证实。

从外围的调查情况来看,许其猛虽然具备犯罪动机。但是,许其猛没有作案的空间,在9.1案件发生的时候许其猛在湖滨,许其猛参与9.1犯罪活动应该予以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