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剑图
测试了新的刷钱宝宝，又加了几点元阳。
先这样吧，明日再刷。
江辰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峰中还有很多东西没学完。
昨日从刘师伯那领了一部新功法，叫做万象经，可与已经习得的流云追月剑以及司夜游踪步配合，三者的意境接近，都重于变化和灵活，可互相参照学习。
剑法还有一部师尊冷如月之前给的凌虚剑法，按照刘师伯的建议，需要将其慢慢融入流云追月剑之中。
司夜游踪步也没完全学会。
自己在身法上的天赋不如剑法远矣，还需多加练习，别到时候进度比齐雅还慢上几分，那就尴尬了。
欠缺的还不少，须得努力。
边想边走，突然看见路旁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也不行，这也不行……怎么会这样……”
衣衫不整，容貌沧桑。
这不是昨日在经阁见到的那位痴迷于剑法的师叔吗？
赵无极，练一部剑法练了三十多年。
看样子，昨日借的那部形意剑法也没能解决他的问题。
江辰也不想打扰，准备绕开，却不想赵无极正巧一转头，看见了江辰。
赵无极本来浑浊的双眼突然恢复了几丝清明，露出喜色。
“小师侄，小师侄，你过来。”
说着让过来，他却急匆匆来到江辰身边，双手抓着江辰的肩膀，宛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还年轻，脑子好……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看看。”
他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祈求之色，声音都有些颤抖，像是输光了家产急着借钱翻盘的赌徒。
江辰有几分触动。
之前想避开，主要还是刘师伯在经阁语重心长地教导，不要痴迷和执着在剑法上，要多修功法。江辰能看出刘师伯对后辈的那份关爱，所以很尊敬她，不想让她伤心。
但是看着赵师叔对剑法那份赤诚之心，多少还是有点同情。
反正只是看一下，不碍什么，别让刘师伯知道就行。
万一学会了呢？
说实话，有无上剑意在手，江辰对剑法的悟性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可以帮赵师叔试试。”
“你行的，你行的，以前李青元、齐休他们就帮了我好多……”听到江辰答应，赵无极满脸喜色。
“去你院子里，别叫老太婆看见。”赵无极好像也有几分怕刘师伯，和江辰一同回到院子里。
关上院门，赵无极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个卷轴来，快速打开，平铺在石桌上。
卷面展开，却是一幅……剑图？
一位看不清面目的剑者举剑，随意摆了个姿势，也不似剑招。
好像就是一副普通的画？
“你再看，你再看……”赵无极催促，“认真些，看的时候想想过去你学过的剑法。”
江辰又把目光放在剑图上。
想想过去的剑法，是什么意思？
还在思考的时候，江辰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在他眼中，那副剑图，动起来了。
那画面上的剑者，开始使出一套精妙剑法，一举一动之间，连江辰都完全看不破其招数。
居然是流云追月剑？好像又不是。
这套剑法江辰练得炉火纯青，每一招都记得清清楚楚。剑图上的剑者用出来的招式完全就是流云追月，但是每一招的衔接都出乎江辰的意料之外。
流云追月，还能这么使？
识海中的小剑，早已闪着耀眼的金光。
它一改过去懒散的模样，直挺挺地立在识海中央，全神贯注，严阵以待。
剑图上的剑者动作越来越快，变化越来越繁复，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江辰心情焦急，瞪大眼睛去看，但越急反而越看不清。
直到剑图化作一道完全看不清的光影，江辰惊醒。
浑身已是大汗淋漓。
“怎么样？怎么样？厉害吧？”见江辰明显看出了剑图的门道，赵无极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
江辰心神震惊，这到底是什么剑法？
“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剑意。”赵无极解释道，“你看到了什么？”
江辰迟疑了一下，说道：“它拆解了我过去所学的剑法，变化无穷。”
赵无极欣慰地点点头：“剑图之变化，共有九层。”
“剑图最初的形态，便是剑一。”
“所有剑招，无非就是两种状态：要么是出剑，要么是收剑，这便是第二层变化，叫做剑二。”
“出剑和收剑，无非三种轨迹：沿直线刺去或收回，横着斩，竖着劈……此乃剑三。”
江辰想到了前世的三维坐标系。
赵无极又细细讲解了剩下的变化层数。
“……从剑一到剑九，共三十六万两千八百八十种变化。”
“这剑图将天下剑法拆了个干干净净，学会了剑一，就等于学会了所有剑法！”
说到这，赵无极兴奋起来：“妙就妙在这里。学习这剑图，须得从剑一开始，一直学到剑九。但是学会这剑法，却是反着来的，先会的是剑九，然后依次往前推，等到学会了剑一，这天下再也没有学不会的剑招！”
“我便是卡在这最后一步。”赵无极揪着自己的头发，“我想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能想到该如何把剑二合成剑一。”
还在说着，院门突然撞开了，刘素简大步迈进来喊道：“赵无极！你干的好事！”
赵无极手忙脚乱要去收剑图，却被刘素简一把抢走。
“当年青元要不是为了这剑法耽误了五六年，专心于功法早就练气后期了，也不至于在比斗中输给练气后期的同龄人……人家境界高，驱使着法器，靠灵气活生生砸死你，剑法再好有什么用？”
“青元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你作的什么孽啊……”
赵无极缩了缩脑袋，似乎有些愧疚，却转眼又梗着脖子强辩道：
“老太婆，你别管！”
刘素简骂道：“冷师妹当年就说过，功、技、意结合才能得道。一味追求剑意，最后除了把自己逼疯以外，什么都成不了！”
“冷如月她自己路子就走错了！”赵无极也急了。
“人家是金丹，你是什么东西？！”
“你现在还要带着她新入门的弟子一起疯吗？！”
刘素简越说越气，拿起剑图就要撕掉。
赵无极见剑图要被毁，状若疯魔，抽剑便斩。
刘素简压根没想到赵无极居然会出手，一时间剑已及身。好在最后时刻赵无极猛然清醒，改变了剑路，剑气擦肩而过。
“对，对不起师叔……我不是故意的。”赵无极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刘素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怔怔看着赵无极，许久后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赵无极默默收起剑图。
“对不起，江师侄，你当作没见过这图吧……”说罢，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院门，不知往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