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无根萍
不过祁长生鼓捣了半天,也没发现这鸳凤刀神奇在哪里。
的确,它极为锋利,堪称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无愧于神兵利器的名头,但是除此之外呢?
传说它是天机宝轮的其中一个部件,而那宝轮又可以推演天机,让人知晓过去未来之事,传得神乎其神。
还有人说,当年天心道宗之所以能攻破离暗魔宗的护山大阵,就是依靠此宝推演出了大阵破绽,这才得以长驱直入,打了魔宗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因为拆分成七件的缘故,现在这刀就只剩下锋锐一种能力了?
不对,不可能,祁长生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这份情报。
接头人说,七种武器里隐藏着一个惊天之秘,只有将它们全部集齐之后才有可能揭开,而且每一件武器都有自己的特殊之处。
如果仅仅只是锋锐的话,这算哪门子的特殊之处??这不是神兵标配吗?
想到这里,祁老魔看向仰躺在地上的楚渊,死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楚渊一看到这老混蛋笑就头皮发麻,同时他心里,对鸳凤刀这玩意儿彻底绝望了。
原本他还在幻想,会不会有什么神兵护主的戏码,比如鸳凤刀再次控制他的身躯,趁祁老魔不注意,忽然带他逃出山神庙,蹿进深山老林之中。
结果这把破刀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真就是把死物,随随便便就被人夺走了。
“年轻人,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祁长生随手将鸳凤刀插在地上。
“如果你好好配合,我放你走也不算什么,毕竟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杀不杀人根本是无所谓的事。”
“但是如果被老夫发现,你有半个字在骗我,那么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求着我杀你。”
“好的,前辈,您请问,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渊的语气相当诚恳。
这让祁长生满意地点点头,他从少年的眼神里看到了强烈的求生欲,这一点是骗不了人的。
其实楚渊不觉得自己老实配合就能活,他甚至在考虑主动暴露出自己身有龙族血脉,很可能是“野生纯血”之事。
因为这会让自己瞬间产生“价值”,从一个无关紧要的正道弟子,变成奇货可居的珍宝。
只要祁长生舍不得杀他,选择把他卖给青龙世家那边,那么楚渊就还有一条活路。
大不了下半辈子当龙族种马,让青龙世家的各大美女来蹂躏我,楚渊悲壮地想到。
“把你知道的,关于鸳凤刀的一切都说出来。”
“提醒你一句,我跟【无根萍】买过情报,如果你想胡编乱造的话,先掂量掂量后果。”
无根萍,这是江湖中专门贩卖情报为生的一个神秘组织,顾名思义,取其漂泊不定,永无落脚之处的寓意。
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加入无根萍,只要你能为他们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他们就愿意付给你酬劳。
但是每一个下级人员,都只能负责更下级的人员,无法追溯到他们的上级,也就相当于每一个成员都是无根浮萍,随时可以被丢弃。
传说中,无根萍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根据地,但是没人知晓那个地方到底在何处,只知道个名儿,叫“雾行舟”,取“如无根之萍,似雾中行舟”之意。
楚渊再次答应,并痛痛快快地将自己掌握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当然,都是师父告诉他的那些,还有自己道听途说听来的那些;关于自己和顾雪湘的秘密发现,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不是楚渊作死,他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这么做的。
顾雪湘明显调查过鸳凤刀和鸯凰剑的来历,可是以她的出身,以她在纯阳道天之骄女的身份,都不知道刀剑中还藏了一套合击之术。
虽然楚渊不敢小看无根萍的情报收集能力,但是人家的情报也是按等级卖的,越是绝密,价格越是离谱。
祁老魔这种人,为了鸳凤刀这种身外之物,买买基础的他还舍得;真正的绝密情报,别说他舍不舍得了,他甚至未必出得起价钱。
祁长生听楚渊说完之后,脸上不无失望之色,因为基本和他知道的一模一样。
“就这些?没别的了?”
“是的,”楚渊神色平静,“我想前辈心里已经在想,要不要先拷打我一番,看能不能从我的嘴里撬出点什么了。”
“但是我得先说一句,我本来就是个外门弟子,刚才说的这些,还是出发之前,掌门临时才告诉我的。”
“前辈哪怕狠狠折磨我,也无法从我嘴里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甚至基于痛苦,我只能胡扯些有的没有的,这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祁长生冷漠地注视着楚渊的眼睛,一句话都没说,但是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却有若实质一般笼罩在少年身上......
良久之后,祁老魔才缓缓点头。
他买的情报里面,自然也包括了护送队伍中每个成员的身份来历。
这个姓楚的小子,原本确实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外门弟子,是钟老头舍不得她女儿冒险,才临时找了个替死鬼,还对外宣称说这是他的二徒弟,简直虚伪得令人作呕。
如果楚渊真的说他掌握了什么绝密情报,那反而才更应该觉得可疑。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能猜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祁长生脸上再次露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楚渊故意装作惊惧惶恐的模样,“前辈,不要杀我,还有利用价值。”
还没等他详细说明自己的价值之所在,祁老魔就“慈祥”地摆了摆手,“诶,别乱猜,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这回轮到楚渊愣住了,这该死的王八蛋又在玩什么名堂?
接着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祁长生居然主动出手,将他身上的穴道解开。
楚渊一脸懵逼,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更别说逃跑了,只敢小范围地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不然连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