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庆毒士,庆帝直呼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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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殿前出题

念及此处,庆帝幽幽开口:“范闲,郭志远何在?”

两人对视一眼。

从相互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彼此的疑惑。

“臣在。”

“臣在。”

两人同时一步跨出百官队列。

只是郭志远神态恭敬,范闲却并没有行礼。

庆帝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突然道:“昨夜,朕丢了一块儿宝玉,经鉴查院查证,偷那块儿宝玉的人此刻就在殿中!”

此话一出,百官之中有不少都被吓出一身冷汗。

却听庆帝继续道:“范闲,郭志远,你们二人可有法子帮朕找到那块儿宝玉?”

“陛下!”庆帝话音一落,便有一人突然出列,此人乃是工部尚书,他于殿前道:“陛下,安阳运河覆船数量已至八艘,两岸百姓常年缺盐,盐价疯涨,两日前,奉旨查案的水部郎中秦宇惨死于驿馆之中,陛下,安阳运河两岸百姓因为常年缺盐,时常出现抽搐、昏迷等情况,百姓因此无力耕种,我工部大员又在查案过程中离奇身死,下官断定,安阳运河一代必然盘踞着一支势力极强的盗贼团伙,长此以往,恐会威胁社稷呐!”

庆帝看向工部尚书,闻言,他只是不耐烦的一摆手。

“朕知道,你急什么?”

“此事等等再议,范闲,郭志远,你们先献一计,来帮朕找找丢失的宝玉。”

百官都有点懵。

按理来说,陛下不是这般儿戏之人,怎么今天放着告急的安阳运河一案不管,竟是突然要找什么宝玉?

还说偷盗了宝玉的人就在百官之中。

不是,谁那么大胆,敢偷陛下的东西?

“来,范闲,你先说说。”

范闲看向庆帝,突然拱手道:“臣斗胆,敢问陛下是真的丢了宝玉吗?”

“你这是什么话?”庆帝道:“当然是真的,没丢朕让你们找什么?”

范闲道:“臣斗胆,再多问一句,陛下这宝玉,价值多少金?”

庆帝道:“也不贵,按照坊市价格,大约50金。”

“喔,也不过。”范闲意味深长的道:“依臣之见,六品以上的官员不会少这50金,所以,陛下只需从六品下的官员开始查起。”

“范公子这话说的,可是意有所指呐。”督察员的一名御史一步跨出道:“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200两之数,远小于这50金,范公子可是在暗讽这朝堂之上都是贪官?”

“御史此言差矣,我可没这么说,别随便给我扣帽子啊。”

京都官员的收入到底如何,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了50金,却是犯不上。

况且,能上金銮殿的官员,谁会缺这50金啊?

六品,除了那些家里沾亲带故的,连上殿的资格都没有。

范闲这话还是在暗指,这偷陛下宝玉的人,莫不是某些个手底下不干净的二代公子?

念及此处,不少人都看向那些凭借关系,带着家中晚辈来长见识的“官二代”们,陛下大度,即便他们官职不够也允许他们上朝,怎么知道他们手脚居然不干净。

一名官二代突然看向郭宝坤道:“郭少,不会是你拿的吧?”

“胡扯!”郭宝坤怒了,“我爹是礼部尚书,本公子一月零花都不止50金,我偷宝玉干什么?”

“逆子!你胡说什么?!”郭尚书险些气的背过气儿去。

这时却忽听范闲道:“偷盗陛下的东西乃是死罪,为了50金,这的确犯不上,但若是偷了陛下的东西却罪不至死,那......”

范闲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撇向两位皇子。

这话虽说是大不敬,但分析的却没有问题。

百官偷陛下的东西,那是死罪,但若是皇子行窃,陛下顶多出手惩戒一番,不至于深究。

皇子们的确不缺这些个银钱。

但有些人偷盗,却只是为了追求刺激。

范闲这可真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一时间,大殿上出言声讨范闲的人不在少数。

二皇子李承泽一步跨出道:“父皇,范闲所言不无道理,父皇可派人去儿臣府上搜查,以证清白。”

太子也上前道:“父皇,儿臣的府上也可随便彻查。”

“不用这么麻烦。”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传出。

一直尚未开口的毒公子郭志远道:“小范大人所言的确不无道理,但下官有更简单的办法。”

“喔?”庆帝饶有兴致的道:“说来听听。”

却见郭志远从袖口中摸出一面折扇,将之打开,对庆帝道:“陛下,这扇面是我十年前从一处寺庙请出,被一名道行极高的老住持施加过法力,只要是在最近犯了佛家戒律的人,手一摸这扇子就会变黑,而这偷盗,赫然便是佛家戒律之中的第二戒。”

“所以,只要让在大殿上的各位轮流摸一摸这扇子,看看谁的手会变黑,便能知道是谁偷了陛下的宝玉了。”

“荒唐!”一名臣子道:“郭公子,这里是朝堂,世上岂有这般儿戏之事?”

“嗯?”郭志远突然一跃,将扇子往那名开口的官员手上一拍。

那官员顿时慌了神,将手朝后面一缩,还以为是毒公子突然暴起,想要当庭治他于死地,不过,虽然缩了,但他的手却还是碰到了扇子。

可是,扇面却并没有因此变黑。

郭志远一笑道:“李大人,您通关了。”

说罢,他目光扫向文武百官道:“诸位不用惊慌,小范大人方才所言有理,另外,我也相信诸位的人品,不过,小范大人方才还遗漏了一点,除了各位大人和诸位皇子,在场的,可还有几位太监公公。”

“哎呦,郭大人~”陛下身边的候公公道:“小郭大人您这话说的,就算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偷陛下身边的东西呐~”

“我可没说是候公公。”

郭志远看向庆帝的身边道:“那不是还有两名掌瓶太监和两位卷帘太监吗?”

“四位,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上来摸摸这扇子吧。”

庆帝正在敲击龙椅的手指稍稍一顿。

这计谋是怎么回事儿,他已经明白了。

范闲的推断虽然有道理,但是太过锋芒毕露,还缺乏一些磨炼,而且,他也只推测到皇子这一步,有理归有理,可到底是谁偷了他的宝玉,范闲依旧没找出来。

但这郭志远倒是聪明。

居然能想出这么一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