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周末
转眼到了周日。
全日制的中学，每周末的下午放假休息，同学们需要放松，老苟乐呵呵地说：“我比你们更期待放假，晚自习记得回来！下课！”
教室里没两分钟就走的一干二净。想省点钱的同学，这个点都会在食堂吃完饭再出去玩。男生的零花钱不多，一伙子走读生在食堂吃饭。
今天的饭菜有点不太合口味，苗龙扒拉两口，锤桌子：“简直过分！”
姚羽以为谁招惹他了，问：“怎么了？跟谁生气呢？”
“食堂菜难吃，”高阳明白人：“他就这样，不用管。”
罗鑫说：“有的吃就不错了，4块钱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欸，你们知道比浪费食物更可耻的是谁吗？”苗龙自问自答：“是把饭菜做得难以下咽的厨师！”
几人一听，噗呲噗呲地，还好没喷饭。
姚羽说：“得了，大不了出去吃点呗。”
“你请客啊？”苗龙眼睛放光：“唉！既然你请客我就不推辞了，感谢感谢！”
“真的？”高阳损友上身，勾搭上姚羽肩膀，说：“姚羽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大善人呐！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去打篮球了，”罗鑫更甚，放下碗筷，双手握住姚羽的手，装作泪眼婆娑的样子：“姚羽你就是大善人呐！见不得我们这贫苦百姓受苦受难啊！你就是上天派来……”
嘿！姚羽看明白了，苗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大手一挥：“行了，别演戏了，我请晚饭！”
几人会意一笑，嚷嚷着：“吃饭吃饭！可别浪费粮食。”
吃完等罗鑫推掉篮球约，一同出校门，投票上车，十来分钟到了商业街站，跟着一众大爷大妈下饺子似的挤下车。
先是直奔蜜雪冰城，人手一杯柠檬水，吊儿郎当地往精品店走，要不是都穿着校服，还真有点像该（街）溜子。
转了几个精品店，快走到街尾了，也没见姚羽有反应，苗龙问：“你这是没看到想要的，还是没想好啊？”
“不是叫你们来帮我吗？”姚羽愕然：“还以为你们准备全看完再说呢！”
高阳和罗鑫对视一眼，摊手道：“苗军师，你说吧。”
“是生日礼物还是纪念礼物啊？”苗龙化身大师：“她喜欢什么？是什么星座？你想送大件还是小件？”
“停！师傅，别念经了，”姚羽被一串发文弄得有点晕，说：“你一个一个来，我一个一个回答。”
“先说大小吧。”
“小的，大的不好带到学校。”
“类别呢？装饰品还是实用的？”
高阳反问：“礼物好看就行啊，难不成送一支笔用来写字？”
罗鑫觉得可以，说：“也不是不行，主要是个心意。”
“不行不行！”姚羽十分反对：“哪有第一次送礼物就笔的？还活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啊？”
“先别纠结这个了，”苗龙说：“你还没说是不是生日礼物呢。”
姚羽挠头，傻笑着：“是打算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的。”
几个损友哦吼一声，惹得姚羽一阵推搡，笑骂到：“一群单身狗，还调侃我！”
“欸，我说”闹一会儿了，苗龙回他：“要不要弄个带响的，就那种一打开就唱生日歌的贺卡。”
“俗气！”罗鑫第一个表示反对：“你这几十年前的老古董，到底什么审美啊？”
“我是说音乐盒这种，我哪有那么俗气啊，”苗龙解释：“我们这小县城有没有像网上那种能录音的？不然有点意思哈。”
“也是，”姚羽幻想了下情景，说：“欸，你们有注意到哪个店子有这样的？”
“我就跟着转了，没注意啊，”罗鑫说：“再去看看吧。”
几人抹身，又从街尾往街头蹦哒，向记忆中那个比较大的精品店走。
这回都认真挑着看了，见到有自己满意的就招呼姚羽过来。
高阳抱起一只玩偶熊，说：“欸，你看看这个，觉得她会不会满意？”
“不要！”姚羽说：“这忒大了，这要是提着去教室，大家都会知道好不！”
苗龙倒是一眼看中了货架上面最大的玩偶，指给他们看：“欸，要是这个送人就好了，抱着睡觉肯定暖和。”
“这都快夏天了，抱着不得热死。”高阳白了一眼苗龙，建议姚羽：“要不就弄个八音盒算了。”
“再选选，再选选。”姚羽那能这么随意，还想弄个与众不同的惊喜，拜托到：“晚饭肯定不亏待大家。”
换了家店子，都是些小饰品，小礼品，耳环吊坠什么的，几人转转，对这些不感冒，让苗龙出主意。
苗龙勾过姚羽，问他：“你预算多少啊？又是买礼物，又是请客吃饭的，别下个星期吃土哦！”
姚羽拍胸：“就三个字，不差钱！”
高阳见这土豪样，说：“要不弄个组合礼物？不知道买什么，就什么小东西都买了。”
“一两个还行，”苗龙摇头：“多了，别人还以为你家搞批发的呢。”
罗鑫拿起一套风铃，说：“买这个挂床上去，反正她们宿舍都知道了，不怕。”
“可以。”姚羽接过，付完帐回来，问：“别的呢？”
“这家店没了，撤！”苗龙挥手，指挥换战场。
几人兜兜转转到了玻璃陶器制品店，分散开来。
苗龙在马克杯货架边转悠，准备挑几个造型好点，图案精细点的给姚羽瞧瞧。
挑三拣四选了一对小狗造型的杯子，一蓝一粉，正想招呼姚羽呢，转过头就见那三只蹲在地上争辩。
“这个好看。”
“我觉得这个好。”
“还是这个吧。”
然后三只一人捧着一个，回头把苗龙拉到一起，问他：“你觉得谁选的好看？”
苗龙定眼一看：好家伙，一人手上一个八音盒水晶球！转起来带流苏的那种！什么破直男审美？
苗龙给他们展示手上的马克杯，说：“我选这个，你们觉得呢？”
然后三只猛摇头，非让苗龙选择水晶球。
“那就姚羽的，”苗龙扶额，看了会，觉得那个雪景圣诞树的就行，说：“他送人，肯定他自己满意的就好了。”
姚羽点头，其余人放下东西，凑到柜台结账。
苗龙对收银员说：“打个包装啊。”
可能这位是老板娘，都不带理人的，找着零，说：“一百块以下收5块钱包装费。”
“八十多的东西，怎么就不能打包装了？”高阳不乐意了：“这东西满大街都是，大不了换个店子买。”
“退钱！”罗鑫拉着姚羽放下东西：“不买了！我们走！”
姚羽看这三个家伙又演戏，低头由着罗鑫拉扯。
老板娘见正主都不说话，只好答应，从柜台下翻出包装彩纸。
苗龙又把姚羽兜里的一套风铃掏出来，说：“这个也包上。”
“不是我们店里买的不免费，”老板娘没好气：“5块！”
“两块！”高阳说：“这么小点的要5块，真黑！”
“就两块，”罗鑫说：“不包照样走！”
“行行行！”老板娘看这三个一唱一和的，又好气又好笑，调侃他们：“别的都是女孩子过来和我们拉拉扯扯讲价，你们几个小子倒是也敢，真不怕羞。”
“嗨，”几个把话接住：“您早看明白了，这是陪我们玩呢。”
老板娘指指他们，不再说话，麻利地包装，末了粘上丝带，说：“送你们了，不收钱。”
又引来一堆好话。
姚羽几人装了东西，估摸这会儿学校没人，先给放到课桌里去，于是打道回府。
男生有男生的活动，女生也有女生的活动。
向丽丽一行人在商场服装店逛了半天，买下几件衣服后，觉得无甚趣味，又溜向小食区。
几个女生在县城生活至今，大大小小的摊子了如指掌，在几家味道最好的小吃摊间辗转腾挪，完了擦擦嘴，上楼去超市看看。
国人常说“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按老苟的解释是：男孩子手里钱少一点，不会出乱子，要什么东西直接给就好，女孩子呢，是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干脆多给点钱，爱买什么买什么，就纯粹是父母懒得思考沟通。
所以这一宿舍女生转悠一圈后，手上还有不少零花钱，一进超市就跟土匪进村一样，个个推着购物车扫货，从日用品到零食什么的，一个不落地装进购物车。
直到进入甜品区，向丽丽不动了，看着散发诱人香味的各色糖果糕点，她舍不得挪脚。
嘴里的泪水不争气地往外流，吸溜吸溜，抿着下嘴唇的向丽丽心想：学校里糕点存不久啊！可是那几种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要不就只买一两个？可自己购物车里的就要少一点了……
这边天人交战之时，边上闪过一个，噔噔噔地跑到展橱指挥店员捡蛋糕，向丽丽回过神一看：哦，付香啊。
后面江采薇拖着两个购物车姗姗来迟，走到向丽丽旁边，欸了一声，说：“向丽丽，这么巧也在这个超市买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