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的协议
有了鉴别之镜，凯尔做事方便了很多。
不需要他费力去做背调，只要简单询问几个问题，自然知道对方是否说谎。
如果对方说了实话，镜片重对方的身影会被绿色的雾气包围，反之，则是红色的雾气。
红色雾气越重，说明对方说的与事实背离得越远。
他很快就为自己招募了第一批“人才”。
晚餐时分，完成最后一个面试之后，迪奥普敲响了他的房门。
“殿下，您要找的人，已经来了。”
一个身穿褐色皮衣，风尘仆仆的中年人被带进了凯尔的会客室。
“坐。”凯尔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谢殿下。”对方弯腰行礼。
凯尔坐在主位上，绕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沃克，我听说你们奥布利顿家族，从事矿石生意很久了，对吗？”
“回殿下的话，是的。”沃克恭敬道，“从我的祖父马布西格·奥布利顿开始，奥布利顿家族就在费恩王国内进行矿石贸易，如今已经近百年了。”
凯尔点点头：“那你知道，我让迪奥普将你大老远找过来，要干什么吗？”
“回殿下，我……不知道。”
沃克确实有些纳闷，虽然迪瓦镇是埃利奥特公爵的领地，最近一年又分封给了这位凯尔勋爵。
但他贪玩成性，整天游手好闲，接手之后从未过问过有关生意的事情。
以至于这确实是凯尔接手迪瓦镇之后，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不过凯尔给沃克的第一印象，却有些颠覆了他之前听说过的那些流言。
据说这位殿下整日不务正业，熬鹰逗鸟，但沃克看起来，不太像。
就是不像。
他见过很多贵族，大多数的二代三代都和凯尔的风评差不多。
脚步轻浮，眼神迷离是他们的特点。
但他从凯尔身上看不到这些。
所以他也好奇，这位年轻的勋爵殿下找他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凯尔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的矿石贸易协议，再过两个月就要到期了吧。”
原来如此。
沃克点点头：“是的，殿下，您打算续签吗，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您亲自操心。”
“我的确想要续签。”凯尔双手撑在桌子上，笑望着他，“但是要换个签法。”
凯尔示意站在一旁的侍者将准备好的羊皮纸递给沃克。
沃克拿在手中，扫了一眼，惊讶道：“殿下，我们家族和埃利奥特公爵已经合作十年了，价钱一直都没有变过，您不能——”
“时代不同了。”凯尔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想必你也听说，邪兽入侵已经从一月一次变成了一月两次，而且攻势更加凶猛，想必外界对于矿石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多。而且我也不是胡乱涨价，迪瓦镇的矿石价格，只有其他矿石产地的七成，我现在只是恢复了它的原价而已。”
沃克焦急道：“殿下，之所以迪瓦镇收购价格只有其他产地的八成，是因为迪瓦镇地处边陲，山脉纵横，交通不便，只有一条河流通向外面，而且河流太窄，运送矿石的成本大大增加——您的父亲埃利奥特公爵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才和我们用这个价格签订协议。”
凯尔把玩着手中的鹅毛笔，说道：“河流太窄我承认，但据我所知，你们运送矿石所需的运力，还没有达到它的极限吧。”
“殿下，那是因为迪瓦镇出产的矿石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量级。”
见对方步入自己的陷阱，凯尔道：“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迪瓦镇接下来的矿石产量会大大提升呢。”
“提升多少？”沃克微微皱眉：“如果产量能再提升三成，我们可以考虑把价格提高一点，但也不会超过市价的八成。”
似乎对他的说辞早有准备，凯尔微微一笑：“提升一倍。”
“多少？！”
沃克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没听错，提升一倍。”凯尔很满意对方的反应，继续说道：“不仅普通矿石产量提升一倍，我同时还会给你提供一些稀有矿石。”
普通矿石产能提升一倍，还提供稀有矿石？
沃克望向桌子后面的凯尔，发现这位年轻的殿下虽然眼里有些笑意，但绝不像在开玩笑。
如果真能够如殿下所说，那么这个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沃克还不敢完全相信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恕我冒昧，请问迪瓦镇是发现了新的矿脉吗？”
“啊，对，三座。”凯尔点点头，就好像家里养了三条狗一般。
“多、多少？！”
沃克再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迪瓦镇地处偏僻，之所以会有人居住，就是因为几十年前，这里发现了一片大的矿脉。
但随着开采的深入，难度已经大大增加，产能大不如前，所以才逐渐破败。
一座矿脉就能支撑迪瓦镇几十年的发展，而现在凯尔竟然说，他一下子发现了三座？
沃克咽了口唾沫。
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这位年轻的勋爵殿下找他谈判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如果三座矿脉的话是真的，那么迪瓦镇的矿石产出将达到一个可怕的水平。
“殿下，如果是三座矿脉的话，矿石产量应该不只提升一倍吧。”这一次，沃克第一次从心眼里将凯尔当成了谈判的对手，他要捞取更多的好处。
就像凯尔之前所说，因为邪兽异动，费恩王国和银月王国最近加大了对矿石的需求——他们需要制作大量的武器，以保证安全。
而耀光帝国也在蠢蠢欲动，想要从中捞取一些好处。
一如父亲所说，对于商人来说，世道乱起来，机会会变得更多，只要你能抓住它。
“三座矿脉全部动工开采的话，产能确实不只多出一倍，但我现在不打算那么做。”凯尔说道，“一来我暂时没有那么多人手，二来就像你说的，迪瓦镇交通不便，运输矿石，只有水路最方便，而那条河确实有些太窄了，我打算抽空将它拓宽一些，再加大产能。”
沃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到时候，那些多出来的矿产——”
“放心，我会给你们奥布利顿家族留机会的。”凯尔双手交叉，翘起二郎腿，笑着说道：“届时我会将费恩王国所有的矿产商人全部招来迪瓦镇，来一场招标大会，价高者得，大家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