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弓射五法，初窥门径
【飞凫箭LV0（0/100）：赤箭白羽，弦上落花，箭如飞凫穿烟波。——大庸西州边军飞凫轻骑所习箭术，以弦轻、矢迅著称，有善使此箭者，曾于沙场纵横，射杀百余敌而力未尽。】
【品鉴：凡品·上。——你初识此箭，对此中种种关窍仍迷糊不解。】
好你个恶屠夫，藏得真深啊。
顾安细捋接收到的信息，第一个念头不是这箭术多厉害，因为他根本不懂。
而是这箭术竟是出自西州边军。
这镜子他大概也弄明白了。
不仅能窥人心，更能窃人心。
之前见过的所谓欲兽吉鸟，大约就是人心欲情、智慧等种种灵性所化，亦即镜子中所谓的“性灵”。
从恶屠夫身上得到的东西，那就必然是他自己本身就会的。
就算“顾老六”是傻子，也知道大庸治军极严，军中之物向来不许外流。
尤其军中将士所习功法技艺。
那是发现一个杀一个。
所以，恶屠夫身怀此术，大概率就是出身其中。
飞凫轻骑是西州边军中的精锐，纵然在民间也是赫赫有名。
最广为人传诵的，便是在三十年前大庸于西州边境与异族大柔国鏖战。
这支轻骑曾于阵中直取大柔中军王帐，夺取大纛，险些将大柔统军大帅也给射落马下。
令本已落于下风的战局顷刻颠倒。
此战后，大庸西境往前再推三百里，开疆拓土。
飞凫轻骑功盖三军，威名赫赫。
朔邑城，就是当年大胜之后，朝廷于新拓疆土所设的治所军镇，只是如今早已荒废多年。
一个出身其中的百战之士，隐身于一个市井帮会中，究竟是个人行为，还是有别的原由？
顾安的好奇心让他寻思了一会儿，不过片刻就将这些念头甩掉。
不管怎么样，这些大人物的盘算跟自己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人都没关系。
恶屠夫啊恶屠夫，你抢我鸡，我偷你心。
咱们谁都不欠谁哦……
……
“《大庸武经·总纲》按曰：武学之道，以人身为本。人身有皮肉筋骨、精气津液、四肢五脏、上下九窍、三百六十五节、八万四千毛孔……欲有所成，必先筑其基，先皮肉、次筋骨、再骸节、至血气、至精髓……循序渐进，徐徐而图……此中奥妙，均为各家之秘要，无使外宣……”
“《大庸武经·弓射法》按曰：射有捷径，得正路而循，近不过百日，远不过期年，可入门
矣。
何谓正路：曰目审、开弓、引弓、发矢、神注五法……能炼双目、双臂、肩背筋骨骸节……”
顾安将整理出来的射术强行看了一遍，结果两眼都开始画蚊香。
里面居然还提及了一部《大庸武经》，虽然只是简略地一语带过，却也让顾安得以一窥这世界的“武道”。
除此之外，有关飞凫箭的，他整篇只看懂了一点：飞凫箭是属于武道中的一条捷径，天资绝顶的，百日能入门，天资一般的，几年能入门。
自己连看都看不懂，大概……算是天资不好的吧？
以后谁再给他说得了本秘籍就能练成绝世神功的鬼话，头给打爆！
镜子！
加点！
【1、修习《飞凫箭》，消耗性灵之光1，可提升熟练度100/次】
【2、回溯西州边军精锐修习《飞凫箭》历程，消耗性灵之光2，有极大概率获得1-2倍熟练度，有极小概率获得边军精锐的部分飞凫箭术熟练度】
【3、《飞凫箭》有未尽之意，消耗性灵之光10推演，有小概率晋升至更高阶箭术。】
修习、回溯、推演……
居然是这样的？
【性灵之光：1】
顾安看着自己仅有的一缕性灵之光，皱起眉头，有点纠结。
就目前而言，肯定是“回溯”对自己的性价比最高。
但要是想存着凑足性灵之光再使用，那自己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学会这箭术。
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左右也跑不了，不必急于一时。
【使用性灵之光1】
【你开始修习《飞凫箭》】
【你每日依照飞凫箭术诀窍苦练，终于在第三年小有所成，能开满弓射草靶，十丈之内，轻取靶心，你的“飞凫箭术”已经初入门径。】
顾安霎时有种星移斗转的错觉。
不过是刹那间，便仿佛历经了一段枯燥漫长的岁月。
双手指掌间凭空生出老茧。
那是无数次的抓弓握弓、拉弦放弦留下的。
双目炯炯如火炬，只心念动间，便能专注汇聚一处。
十丈开外，一株老树下，有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上面有一只蚁虫在缓慢爬行，都清清楚楚地被自己看到。
原本顾老六长期营养不良，身形削瘦单薄。
如今背变得厚实，双肩都变宽了许多，双臂似乎也凭空增长了一截。
所谓猿臂蜂腰，不外乎就是现在的模样。
双臂舒展间，背上肩胛噼啪作响，血肉中似乎有两条大筋登时抖动。
顾安能感觉到，那两条大筋中蕴藏的强大力道，只要自己想，就能轻而易举地掌控，而且能精细到臂上每一寸肌肉。
这便是飞凫箭中提及的“五法”练出来的成果。
飞凫箭，绝不只是单纯的箭术。
顾安心中流淌着仿佛已经化为自已本能的“五法”：
“发矢必先定一主意，意在心而发于目……”
“开弓引箭，弦满弓张，胸开背紧……”
“妙于用肩，肩力稳厚，则双臂能施力运力悠长，引弓自如……”
“弦满弓张时，决机命中，全在此时，落弦如蜻蜓点水、飞凫掠波，轻扬活泼，无烟火性，发矢如豆……”
“人一身精气神皆注于目，目至则神必至，神至而四体百骸、筋力精气俱赴……”
“有擅飞凫箭射者，箭矢射石，能一箭没入石中，皆因目视石，而神之至……”
“……”
顾安左手不由自主拿起那把猎弓，右手划出一道极其自然、流畅的轨迹，便将一支箭矢拈在手中，搭在弦上。
看似轻轻一拉，实则肩背已经紧闭，双臂两条大筋猛然一抖。
猎弓顿时被拉满。
“砰！”
只听一声轻响，箭矢射出。
“叮！”
十丈之外，箭矢应声射中那株树一的石头，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裂纹，被弹落到了一边。
裂纹中，那只可怜的蚁虫早已经死无全尸。
【飞凫箭LV1（0/200）：引弓如满月，展臂如老猿。——你已初窥门径，十丈之内，静物百发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