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尝试失败
灵陆，灵师协会。
陆歇看到精疲力竭的众人，感到十分无奈。
“灵陆的维持速度还是赶不上净化速度，大家都被任务困在这了。”
“副会长，发个通知下去。净化任务暂停。除了维持新生灵陆的灵师，其他人休息轮流休息一周。”
“维持灵陆的灵师，由负责净化的灵师依次替换休息。”陆歇又补充了一句。
于是，灵师协会驻地中来来往往的人瞬间少了。只剩下几队负责消除灵陆内辐射的人在来回巡逻。
陆歇也随大流回到了地下。
他走出了家门，结果却发现事情很不对劲。
人们的脸上并没有迸发出希望和朝气，反而多了死气沉沉。那是希望破灭后渐渐产生的绝望。
他找到林峰时，他正在看着远处无意识地发呆。
“峰子，怎么了？”陆歇有些担忧。
林峰好像才回过神来：“是你啊，陆歇。”
沉默了一会儿，又像在问陆歇又像问自己：“你说，我们还有希望吗？”
陆歇看着林峰短短的黑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林峰：“你说呢？”
林峰：“或许有吧，或许根本没有。”
陆歇真的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想？”
可能是自己实在想不通，林峰第一次把视线转向了好友，似乎想从好友这找到答案。
“灵陆是净化了，可是地表呢？人们能重回地表生活吗？”
陆歇被问住了，他从来没意识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穿梭世界多了，以灵体生活多了。他早已忘记用躯体去生活的感觉。可原来，地下还有那么多人心心念念的是重新回到地面生活，而不是以灵体状态生活在灵陆。
这又何尝不是种对人类的背叛？陆歇想起自己对那些科学家想转化生命方式的嗤之以鼻。
却原来，自己也是那样高高在上俯瞰人类命运。
见陆歇无言以对，林峰继续说道“灵陆是净化了空中，我也曾为直播间的那一抹绿色激动过、痛哭过。”
“可是，陆歇，可是地表没有继续恢复啊。大家都忘了灵陆是漂浮在空中的，它是会移动的呀。”林峰露出苦笑来。
“所以，即使灵陆笼罩之下没有辐射，对地表又有什么益处呢？”
“你见到有哪处和灵陆一样大小的地面恢复了吗？”
陆歇摇摇头，低声说道：“没有。”
他第一次对灵陆计划产生了怀疑：“难道灵陆计划根本没用？”
陆歇明白，原材料的短缺意味着灵陆根本不可能覆盖全球。所以，无辐射的灵陆只可以是“火种”，却不能“燎原”。
毕竟，阳光短暂的停留，并不能使地表恢复正常。
灵陆已然不能成为“第二故乡”，陆歇明白自己给所有人类造成了二次伤害。
愧疚几乎瞬间淹没了他的心底。极度猛烈的情绪催促他：“陆歇，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陆歇下意识地回到了灵陆，回到了灵师协会的驻地。这里虽然现在人烟稀少，但是每个人都眼里有光，和地表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也让陆歇更加不是滋味。
陆歇无意间走到了仓库，这里堆满了灵印公司送来的免费登录器。
陆歇顺势拿起来一块，不由得心里问自己：“还要继续吗？这条路还要继续走吗？”
手下无意识地用力，能量却被灌输进了登录器中。只见登录器瞬间泛出莹莹的黄光，漂浮在了空中，周围还出现了一个圆形的保护罩。
陆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来登录器还可以当“储能器”适用。这样那些维持灵陆净化的小队，不就可以直接休息了吗？
说做就做，他立刻召集了组织内的能手，设计了一套自动捕捉辐射放出能量消除的感应系统。
再将负责净化的小队都叫来，挨个在登录器上“充能”，放置在相应的仪器上。
就这样，最后一点被困的人力也解放了。也代表着灵陆新打下来的“天下”稳固了。
这正是陆歇之前盼望的，但现在却没有了之前的兴奋感与激动感。他能为地表做些什么呢？
要不试一试，灵陆能净化，放在地面上行不行？
陆歇想做就做，他将充能过的登录器托人送到了地下，陆歇用机器人将它们送到了附近的地表。这些登录器上还附着了摄像头。
这些充能石一进入地表，标志能量的颜色就迅速变淡。还没1分钟，最后都不能工作了。
陆歇这才意识到忘了将自己的灵印附加上去。
于是，第二次他又加入了自己的充能石。
陆歇紧紧盯着画面，他发现这一次确实支撑得久了一点，但短期内还是只看到了黄沙。
好消息是能在一定范围内消除辐射，坏消息是地面的狂风飞沙走石，让即使清除辐射也只成了一瞬。
如果想要让这些登录器起作用，最重要的是从上而下有稳定的光线，地面有正常的土壤和植被。
这些充能石才能真正起作用。
陆歇没有被眼前的困难吓倒，他先派机器人出去固定了一块土地，再做了个能量卡槽固定在地面的相应位置。
最后自己的充能石放在正中间，隔绝辐射。外围再修建了物理的防护罩，目的就是阻挡狂风沙石。
在之后，在平整的土地上铺上厚厚的泥土。模拟自然光的照射，再根据古籍种蔬菜。
没有了辐射，水也让机器人定期浇灌，现在地表也没有了虫害。所以，最终蔬菜培育出来了。
但是，陆歇的内心却没有一点点开心。
因为这些都需要巨大的财力支撑，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即使能做到，地下城就可以，为什么非要到地面去做。
白白浪费钱财而已。陆歇真正改变了地表了吗？没有。
泥土的下面还是沙石。掏光了地下的泥土，地下也将变得不适合居住。
这是新人类花费了几个世纪才领会的经验教训。古人类嫌弃泥土脏，因此修建了很多混凝土，结果却造成了很多垃圾。
如今地表没有了泥土，连生存都成了问题。谁还会嫌弃泥土脏呢？
陆歇的尝试在这一刻正式宣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