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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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城

进入蓟州境,便离蓟州首府白城不远了。

只是刚出青州境,天地间就像存在着一道看不见的分界线,将青州与蓟州划分为两处截然不同的世界。

原本还郁郁葱葱的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黄沙漫天的戈壁荒漠。

裸露的地表没有丝毫植被,灼热的烈日灼烧着一望无际的荒土。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王安,面色也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自己的蓟州王,不好当啊……

虽说蓟州首府白城距离青州不远,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蓟州的面积是大梁王朝第二大州——荆州的两倍以上。

所以从舆图上看,白城紧挨着青州的边界线,但众人还是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抵达了目的地。

这三天时间里,王安的心情极为沉重。

因为这三天时间里,尽管王安一行人一路从未偏离官道,却只遇到了两个不足百户的小镇,以及七八个贫瘠的村落。

这个数字似乎不少,但要考虑到众人才离开青州不远,理论上还算是处于大梁王朝的内陆地区。

而且官道笔直平坦,众人又都骑马脚程极快,三天时间足够走出二百里地。

众人又沿着官道而行,作为大梁王朝连接蓟州边关的交通要道,本该无比繁华才对。

然而这一路走来,却是人迹罕至。

路上所遇百姓也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模样。

见了王安大队人马也不闪避,只是双目无神地站在路边围观。

然而抵达白城以后,王安才知道什么叫荒凉。

作为一州首府的白城,城池墙高不到一丈五尺,采用土坯夯筑而成,即便如此,也是残垣断壁。

不少地方直接垮塌下去,露出白城内的情景。

透过缺口一眼望去,尽是一片低矮的茅草房,就连砖木结构的建筑都很少。

而此时,早有黑甲卫先锋提前知会了州府官员,十余名大小官员领着百来号衙役跪伏在低矮的城门外,迎接前来就藩的信王殿下。

再有一张三丈长的破烂红地毯从城门外延伸出来,这便是蓟州州府迎接王安的所有仪仗了。

“臣蓟州府主簿陈赫,恭迎信王殿下!”

一名为首官员趴伏在地,冲着王安行礼说道。

王安摆摆手示意对方起身,又立刻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随即有些烦躁的道:“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诺!”官员站起身,身形虽瘦削却笔挺。

虽然仍旧低着头,王安却也可以看清对方长相,是个三十出头转职八字胡的中年人。

面对王安虽然恭敬,却没有半分惶恐。

“蓟州州牧呢?怎么不出来见本王?”王安微微有些不悦,虽然自己在朝中一直韬光养晦,却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地方官对自己如此怠慢。

“好叫信王殿下知道,朝廷已经三年没有给蓟州委派州牧了。即便是州府中的官职也大多空缺,这些年蓟州一应事物都是陈与诸位同僚在处理。”中年官员朝身后仍旧趴伏在地的其余官员示意道。

王安不禁长叹一声,心道自己决定来蓟州就藩是否正确。

诺大一个蓟州,非但没有州牧,甚至就连日常运转也只能依靠眼前这十几个小吏。

怪不得大梁王朝占领蓟州的二百年来,蓟州人就是大梁王朝,作为穷困贫苦之地,甚至沦为朝廷流放犯人的地方。

不过来都来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王安重新看向面前的中年官员说道:“一州之地政务繁忙,全是仰赖诸位辛苦操持,本王必定向朝廷上书为各位请功!”

听到这句话,陈赫以及其余还跪在地上的官员都不禁面露激动偷偷看了王安一眼。

这些人大多官场不顺或得罪了权贵,这才被调到蓟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多少年来,无论是吏部还是内阁,从来没有人过问过他们。

如果王安真的能上书朝廷替他们请功,或许还有调离蓟州的一天。

一只古井无波的陈赫也第一次露出激动神色,连忙让开位置说道:“信王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然疲乏,并由下官带领殿下前往王府下榻。”

“还有王府?”王安不禁惊奇。

蓟州自从王化大梁之后,从未有过藩王就藩此地。

按理来说,即便是蓟州的大小官员为了讨好自己而现盖,短短时间也是绝对来不及的。

该不会是随便盖了两间屋子,就说是给自己准备的王府吧?

似乎看出了王安脸上的疑惑,陈赫也不禁面露赧然,却也不解释,只是朝着白城之内示意:“请殿下随我来。”

“有劳陈大人带路。”王安也不再问,一夹马腹正式进入了自己的封地。

进入白城,一条并不宽阔的黄泥路贯通全城,几乎一眼能够看到尽头。

因为是白城的主街,所以街道两旁都是一些砖木结构的商铺小楼,只是都显得十分狭小残破,裸露的墙面和柱子甚至还有被大火灼烧过的痕迹。

除开第一排的砖木建筑之外,后面的民居基本都是黄泥砖堆砌的茅屋显得狭窄而低矮。

街面上行人很少,而且与王安在城外所遇见的百姓一样,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只有少量穿着还算体面的生意人,倚靠着街道两旁的铺面,好奇地打量着王安一行。

“蓟州的百姓似乎并不怕官?”王安奇道。

在大梁王朝的其他地方,即便王安没有打出亲王仪仗,沿途百姓单是看见黑甲卫便已经远远避开,更遑论像蓟州百姓这般围观。

陈赫闻言解释道:“蓟州百姓大多不服朝廷教化,而且民风素来彪悍,是以对朝廷官员并不畏惧。”

王安顿时恍然,朝廷自从打下蓟州设立州郡之外,几乎没有在这块土地上投入过多少精力,而且数百年来流放至此的罪囚不知凡几。

本地百姓除了一开始迁入的移民之外,不是罪犯就是罪犯的后代,而且又处于边关贫瘠之地,要是不彪悍点,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