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成本
......
西三区，塔利斯街，十几分钟后。
“所以，这就是背后的真相？”
布兰克微微抬头，目光透过车库内的窗户，看向夜空中的月亮。
原来已经是晚上了吗？
里克这才注意到时间，看来麻醉的时间还挺久。
“多年以前，在水晶宫上也曾发生了一起类似的事故。”
“水晶宫，你应该知道吧？”
里克微微皱眉，水晶宫，那不是在太空吗？
安置在地月拉格朗日点上的独特太空站，专门建来给顶级富人们娱乐的地方。
“嗯，就是一个原本负责水晶宫内空气净化系统运行的人工智能在受到病毒感染后变成了一个杀戮机器。”
“然后它就向整个空间站内释放过量的用于杀毒的空气清新剂。”
“这件事很快被平息处理，网络管理员们很快就发现了情况，之后就将人工智能重置。”
“人员伤亡？不清楚，反正就算有，死的也大都是那群富人。”
“为什么不直接删除，废弃？好问题，因为这个人工智能是另一个更为全面的中枢人工智能的子部分。”
“随意删除，废弃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问题，代价过于高昂。”
“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稳妥的方式，先重置，之后再仔细调查原因。”
所以，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里克沉思，看起来这件事和自己所经历的西四区的事情除了都有流窜AI制造杀戮以外好像也没什么相似点。
“成本控制，是很重要的。”
“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躲，另一条是跟他们对着干。”
直接对着干吗？
听到此话，里克一时间感到心潮澎湃，但转念一想——
这真的不是送死吗？
里克是仗着有无名军牌能扛过网监黑客的第一波攻击，从而成功趁其不备将其反杀。
但其他人，就是是装有特制的ICE反入侵芯片，也只能抵挡几次攻击而已。
稍有不慎，可能脑子就要被烧掉。
“想躲，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直接抛弃身份跑路。”
“各个核心城有各自的网络监察下辖的分部，一般情况并不会插手管辖其他区的事情。”
“纯粹的吃力不讨好事情，成了功劳大头也是别人的，换你你也不会去做。”
“或者，就干脆在当地跟他们玩捉迷藏。”
“一般来说，第一波暗杀是最为致命的，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派几个人来，你很容易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受到攻击。”
“如果你能侥幸活下来，那么情况就好了很多。”
“首先，重新组织人力开展新行动是要时间的。其次，你既然能在第一波暗杀中活下来，这本身就证明了你的价值：”
“要杀你，他们得花更高的成本，而获得的收益与之相比是否对等将成为新的问题。”
“多数情况下，这件事会不了了之，他们不会再主动找上门，而是换个法子在网上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所以，核心的思路就是和对方对耗？看谁耗的过谁？
里克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能从第一波暗杀活下来的人绝大多数都很有脑子，也有一些实力，一般不会在网上去做主动传播敏感信息的事。
这种情况下再去组织暗杀显然得不偿失。
不如换个方式，利用他们网络监察所独家垄断的网络审查能力去监视一个人，这样花的成本就少得多。
如果这个人碰巧真的没什么脑子，什么事都往外说，或者干脆想“爆了”，那再出动人力也不迟。
“那另一种呢？既然你这么说，直接选择避而不战不就行了？”
里克问道。
“你，现在的确可以选择避而不战。”
布兰克转动着一双机械眼球看向里克，纠正道。
“那我明白了。”
里克起身，拿起桌上原本摆放的自己的两把武器：
【处刑者Bd-500】和【连接者CN-19】。
“Berry已经往梅兰妮那边赶过去了。”
“详情已经转达给她们了，我们现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还很有可能中途出现变故，到时候反而是在给她们添乱。”
布兰克拉动了一旁的拉杆，此时，原本锁闭的通往房子通路打开。
“先去那边，到地下室去，我们得提前做一些准备。”
布兰克快步走去，同时回头示意里克一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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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尼克斯警局外。
阿巴斯来了，直到此时他才能确定他的搭档应该已经死了。
根本没有进去的打算，阿巴斯转头便走向自己的车。
今天的情况过于混乱，先是在执手尾的时候，撞到了那个女的。
而后又不知道从哪跳出来了一个与他对上暗号的警察，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不过好在最后确实是把东西回收到手了。
那之后，阿巴斯接着去执行后续的一些有关3g帮的情报收集工作。
本来一切该结束，他最多还有几天就能完成剩下的一些工作。
但回来的途中却遭到了跟踪，没有办法，阿巴斯只能先行绕路，看看能不能甩掉。
其实直到那时，一切的情况都还在阿巴斯他所能掌控之中。但在那之后，他试图通过私人频道联系上级汇报进展时却发现——
他已经被撤销了权限。
甚至一些原本于西区曾一同共事的同僚也在这一时刻断了联系。
情况开始变得不对。
一时间，阿巴斯疑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清楚。
阿巴斯只能继续执行此前所被下达的任务，但在此之前，他要先隐蔽行踪几天，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呵，还真被那家伙说中了吗？”
阿巴斯内心自嘲道。
难道说？他就是上级派来告知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的人么？
那为什么不通过私人频道，而是要用这种方式？
“派系斗争。”
这是阿巴斯所能想到的最为合理的一个结果，自己正在负责的事情隐隐触碰到了公司内一些别的派系的利益。
是这样么？
阿巴斯上了车，选了一条偏僻路程，他打算先去别的区暂避风头。
“东区，嗯，就选那里。”
东区是除中央区外新自由城发展最好的一个区，有完备的警察巡逻覆盖区域，几乎囊括了大部分东区。
同时，这里的人口族裔构成也颇为特殊——亚裔占了大多数，特别是日裔，韩裔，以及华裔。
不过这里的聚集区也划分的极为严苛，甚至同一个族裔内部也会划分三六九等。
然而就在阿巴斯还在预想前往东区可能遇到的事时，他还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