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两月
接下来谢麒依法炮制,又炼出一锅回云膏。
当这一切做完,一天已经过去了。
夜晚,谢麒又站了会桩,练习了两遍虎爪,尽管两门武学都被他修炼到圆满,已经无法再进步,但这几个月修炼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要将这种习惯一直保持下去。
第二天,谢麒一早醒来,便开始了龟息功的修行。
这门功法通过特定的呼吸法,勾动体内血液循环,一遍遍运转,最终凝练出气血。
它不像别的武学一般有特定的招式和练法,属于单纯的静功。
所以在老李头和几个孩子的眼中,谢麒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躺椅上,呼吸平缓有节奏,似乎睡着一般。
他嘴里含着一枚龟息丹,药力绵长,一缕缕散入四肢百骸,体内血液有一种温润感觉。
这几日谢麒杀了不少人,手上沾满鲜血,身上自带了一种煞气。
虽然燕妮四个孩子对他亲近依旧,那是因为他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是他们最绝望时候出现的光。
谢麒作为这四个孩子唯一的依靠,已经成为他们最亲的人。
无论做过什么,他们都不在意,始终依恋着他。
但老李头和董莲就不同,见识过谢麒的狠辣手段之后,便不如以前一般在他面前那么随后。
小姑娘宁雪更是时刻躲着他。
在她眼里,这个大哥哥有点可怕。
但现在开始修炼龟息功之中,谢麒身上的煞气开始慢慢消散,气息平稳和煦,反而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就这样,谢麒修炼了一上午。
睁开眼之后,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疲惫,精神前所未有的好,不像虎爪锻身功或者浮龙桩一样将自己练得全身是伤。
当然,这其中也有龟息丹的功劳,这秘药保证了自己运功时的平稳与充足营养。
下午谢麒开始修炼回云手。
回云手的修炼与铁砂掌类似。
院子中那口铁锅一直架着,里面放慢铁砂,刚开始只是正常温度,修炼到后面需要逐渐熬煮,最终在烧红的铁砂中锻炼。
谢麒有虎爪的底子在,开始阶段的修炼还能忍受。
但后面将铁砂烧红之后,连他也无法长时间修炼,往往修炼半个时辰,就需要涂抹回云膏养两个时辰。
时间就在这样的修行中慢慢渡过……
……
两个月之后,天气愈发寒冷,北风呼呼的刮,几乎能达到呵气成冰的程度。
这段时间谢麒每隔两三天就去武馆一趟,在武馆待小半个时辰就离开,只在那里做做样子,并不怎么修炼。
与谢麒同期的人已经全换了,只剩几个熟悉的脸孔,全都是练出血苗的九品种子。
而武馆的入门弟子,这两月间也增加了数人。
除去田超、贺延方、沈莹三个早就被师父李岳看好的人之外,还另外有两人修炼出气血,分别是沙鸣和一个叫史月君的女弟子。
内院弟子这两个月增加了好几人,李岳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多出许多笑容。
不过这几日师父一直行色匆匆,似乎正在为之前百草堂被灭的事情奔波。
三师兄宋诚养了两个月的伤终于好了,李岳才有心思腾出手来追查当初的真相。
今天中午谢麒卡着饭点来到武馆,吃过午饭之后站在尖头桩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几名弟子专心站桩。
“哎!老谢!”
旁边一名面庞黝黑的少年叫了谢麒一声,对方是一个多月前来到武馆的,唤作何飞,大家都叫他黑炭。
谢麒斜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问道:“干嘛?”
“你看!”
谢麒顺着对方下巴指点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行人从内院方向走出来,向大门外走去。
当先的是一个高大少年,虽面容憨厚,却眼冒精光,身着一袭锦袍,神色飞扬,被人簇拥在中间。
谢麒挑了挑眉。
这少年是张梦熊,师父几个月前收的亲传弟子,还未练出气血时就被收入门墙。
如今一身气血升腾,比旁边几人都高出一大截,不愧天才之名。
当然,快速进步的不只是他的修为,还有派头和气势。
比起谢麒第一次见他,现在可是派头十足,都不拿正眼看人的。
在他身旁有两男两女,男的是沙鸣和另一名内院弟子,此刻沙鸣一脸谄媚的笑容,哪有半分曾经在谢麒面前的傲气。
两女分别是沈莹和史月君。
几人有说有笑,相伴而去。
眼见内院的风云人物经过,其他修炼的几人也都停下来,羡慕地看着。
见他们消失在门外,几人开始闲聊起来。
“老谢,听说张梦熊来的比你都晚,你看看人家现在多威风,看看你!”
有人调笑谢麒,他如今可算这群人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了。
就如同曾经的冯江。
一个多月前,冯江眼见师弟师妹们都已经练出气血,进阶九品,而自己迟迟没法突破,心灰意冷之下,退出武馆,加入了海沙帮,成了一名分舵舵主。
要说沙鸣此人确实是前倨后恭的小人,进阶九品之后,面对之前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冯江随意使唤,动辄辱骂。
这些念头只在谢麒脑中一闪而过,让他感叹了几分世态炎凉。
听见众人调笑,谢麒呵呵道:“人家是天才,天才能和普通人一样吗?”
“你们还好意思说我,过两个月,说不定比我还不如!”
“哈哈哈!”
几人大笑起来,又有一人道:“你这整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好意思跟我们比?”
“就是就是!”
黑炭何飞附和道:“老谢,要不是为了武馆那顿午饭,你是不是都不来了?”
谢麒嘿嘿笑道:“还真是!”
“哈哈哈……”
“老谢有钱,每个月二两银子买一顿食堂的午饭,什么时候请兄弟们下馆子啊?”
“改天再说吧!”
谢麒摆摆手,离开了练武场。
身后几人还在调笑着他。
谢麒不以为意,跨出大门,正要回家,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谢师弟!”
贺延方独自一人急匆匆过来,一把拍在谢麒肩膀上,问道:“你这段时间都干嘛去了?每次都见不到你!”
他进入内院之后,在师父监督下练武,不像以前一般随意。
但好几次出来寻找谢麒想喝酒,对方都不在。
询问外院的学徒,也都说谢麒偶尔才过来武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