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强者
“惩戒人类？”
龟壳之中，有愤怒的声音传出，“你难道以为我不想惩戒人类吗？金鱼姬大人确实强大，她统领荒川水族，我没有话说你，但是……”
“不要再说了！”
鲤鱼精焦急的声音响起，可惜却并没有什么作用，老龟的怒吼依旧未停。
“但是金鱼姬大人实在太过善良！在现在这个时代，人类早就已经变了，他们完全不在乎水族！”
“可是，人族中也有好人，不是吗？”
老龟沉默了一阵，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当然知道人族有好人。但是，因为有好人存在，就不去惩戒坏人吗？”
藤原哲笑了。
“你说的对，坏人当然应该惩戒！还是刚刚的那个问题，如果为你提供一份惩戒坏人的工作，你会不会接受呢？”
老龟一个挺身，从泥沙中摆脱出来。
从龟壳中伸出一个圆圆绿色的头，它的目光充满了审视：“我当然愿意接受，但是金鱼姬大人不允许水族离开荒川。而且，你到底是什么人，以什么身份为我提供工作呢？”
“我是神明。”
话音未落，一个极度耀眼的光芒自藤原哲身上骤然爆发。
伴随着恐怖的光芒，还有极度玄妙的气息与无边的功德。
这下子。
不只是老龟，就连鲤鱼精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作为水族。
哪怕在香火最旺盛的时期，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功德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眼前的男人果然是神明，而且是位格极高，实力极强的神明！
但是……
鲤鱼精皱着眉头，站在了老龟与藤原哲中间。
语气颇为不善。
“请问神明大人，您来我们水族做什么？”
以鲤鱼精这种实力，在自己的神明气息之下，恐怕她已经站立不稳了。
居然还敢出言质问。
这让倒是让藤原哲大为惊奇，对水族妖怪们的好感也大大增加。
水族的妖怪骨头倒是蛮硬的。
“我想见一见你们的首领，谈一谈转变信仰的事情。”
“聆海金鱼姬大人？转变信仰？”
这下子。
不只是金鱼姬和老龟，就连周围咸鱼一般的水中妖族，也猛然弹起身子。
瞪大了眼睛，口里吐出了几个泡泡，才终于缓过神来。
口中喝骂不止。
“你这个人族真是可恶，想要让我们水族死绝吗？”
“你知不知道，只有荒川之主大人掌握着净化荒川的权柄！”
“荒川之主大人不回来，荒川内所有的水族百年之内必将灭绝！”
叽叽喳喳，咕噜咕噜。
鲤鱼精完全来不及阻拦，这群迷糊的小妖精们便将秘密全部都说了出来。
沉默了一阵，鲤鱼精眼神有些黯然：“正如它们所说，如果没有荒川之主大人，水族绝大部分生灵将会彻底灭绝。”
“哼！灭绝了好，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还不如死了！”
老龟气哼哼的声音响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等到我们彻底丧失神志那一刻，就是人族大劫！我们死了，人族也别想好受！”
它实力不凡。
哪怕只是暴躁的表达不满，也让周围的水流变得紊乱。
水面之上，同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老龟说的是实话。
一旦所有水族彻底失去神智，整个荒川将爆发巨大的灾难。
哪怕这些妖怪都被阴阳师们收服，单瓶水患都能让荒川区生灵涂炭。
藤原哲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开口说道：“稍安勿躁。”
他的话语似乎有什么魔力。
只是平平淡淡的四个字，竟然让附近所有的水族目光都清明了几分。
就连狂乱的水波都变得平静。
“既然我说过要让你们改变信仰，自然会有你们的好处。”
身后的小蛇同时迈步上前，一股紫黑色的灵力游荡在水中。
极度恐怖、极度暴虐。
充满了不和谐的气息。
但是。
这群水族在接触到紫黑色灵力之后，一个个都瞪大了死鱼眼。
它们分明在这些灵力中，感受到了属于八岐大蛇的权柄。
一只老蚌张开了大壳，咕噜咕噜吐着泡泡：“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蛇冷淡且沉默，并不开口回应。
藤原哲则说道：“这是我的式神，也是你们的信仰。”
“八、八岐大蛇大人？！”
这下子。
附近的所有水族都挺直了鱼身，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自从小蛇入水，它们就已经发现了小蛇的长相似乎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但是。
哪怕再让它们猜测一万次，这群水族也完全想不到八岐大蛇会成为人族的式神。
这怎么可能？
哪怕眼前自称神明的男人已经开口。
水族们也见到了真正的证据。
可它们依旧不敢相信。
老龟张着嘴巴沉默不语。
鲤鱼精则呆呆愣愣，嘴巴一张一合，一串小泡泡从她嘴中冒出，飘向水面。
“如果、如果它是八岐大蛇大人，那我们信仰的那位又是谁呢？”
藤原哲并不回应，只是笑着问道：“所以，现在能让我见一见聆海金鱼姬了吗？”
老龟与鲤鱼精对视了一眼，终于点了点头。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金鱼姬大人最近十分忙碌。八岐大蛇大人下达了命令，想要让金鱼姬大人率领水族，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
“对，八岐大蛇大人那边的命令很奇怪。只说了寻找一个强大的人，那个人十分危险，甚至可能带有八岐大蛇大人的气息……耶？！”
鲤鱼精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瞪大了自己的鱼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口中低声喃喃道：
“强大、带有一只八岐大蛇作为式神……就是你吗？！”
上下打量了一番，鲤鱼精觉得眼前的人就是金鱼姬大人要找的强者。
一边带路，鲤鱼精有些犹豫的问道：“这位神明大人，请问您是哪里得罪了八岐大蛇大人吗？”
老龟也有些疑惑，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藤原哲。
对于这些被污染搞坏了脑子的水族，藤原哲有些无语。
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到前方的水域有些奇怪。
极度粘稠，充满了暴虐的灵力。
“已经到了，这里就是荒川之主大人的肉身所在地，金鱼姬大人也在此处。”
顿了顿，鲤鱼精继续说道：“请您一定要注意安全，这里比您想象的还要危险许多。而且，聆海金鱼姬大人非常不容易，请您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