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击才能成长
出了药馆，肖倚楼和陈文川便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酒楼，将携带的树菇给卖掉了。
因为是上门去卖的散货，店家吃定了他们，压价压得特别厉害，一大包的菇只卖了两钱银子。
陈文川将钱揣入怀中，嘟嘟道，“这次太匆忙，不然多跑几家，定能多卖一些。”
“别急，这次时间太紧了，而且我们还打了那个老头，城里不宜久留，下回再来，我们好好逛一下！”
肖倚楼说着，用手摸了摸佩戴在衣衫内，并没有外露的玉佩。
入城一趟，黑心无耻的老汉，肆意压价的老板，分高地看人的伙计，这一切让他他清楚认识到，以现在的身份想在这城里立足，实在太难了。
而且赚钱不易，辛辛苦苦几个月弄的货，才卖一两多银子，后世看的影视剧里，动辄就是几百万两，现在看看，处于蝼蚁的他屁都不是。
“这城里比上回来又变了不少！你看那边，以前是个茶楼，我就记得里面有说书的，还想着以后能进去听呢，现在倒好，换成布行了！”
“我记得以前那边有个烧饼摊！爹带我来的时候，都会买饼给我吃！现在不知道搬哪里去了。”
今天起得太早，陈文川一直打着哈欠，手指指这，指指那，嘴巴说个不停。
“怎么？想吃饼？”
“你不想？”
突然，陈文川眼前一亮，兴奋道，“呵，原来搬到那里了！”
烧饼摊在两人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支着一个大炉，一个老妇在往炉的内壁贴着摊好的面饼。
不等靠近，就闻到那半焦的香味。
“你说每次都是你爹给你买饼，今天就让我给你买吧！”
“你请我吃？”
“是！”
“走！”
不多会，一人手上拿了一个沾满芝麻的香酥烧饼，他们边走边啃，畅想着将来。这个时候，京城，嘉靖皇帝，似乎离他们太远了，遥不可及。
空了的布包里，还有四个包起来的饼，这是买了带回去的。
后世的记忆里，父亲每次出远门回家，都会带上一点吃的给自己，现在他也是如此。
自己在外面胡吃海喝潇洒自在这不算本事，带回家一起吃，才是男人。
这烧饼当然是刚出炉最香，等他们回到山中，早就凉了，但有这种饼吃已经非常好了。
“刚才来的路上，我瞧见一首饰铺子！”
“你要买什么吗？”陈文川刚问出口，就意会了，“哦，你是想给我妹子买个什么吧？”
“就你聪明！”
“但是钱够吗？”
灵魂一问，肖倚楼无奈道，“一会儿先看看再说吧！”
两人边走边聊着，就见不远处有四个壮汉，一路朝着这边走来，边走还边朝着街上的人上下打量。
直到与肖倚楼和陈文川碰到，此刻他们相距也就几十步。
几张眼睛对视着。
“胡头儿，这两个人有点像啊！”
为首的胡头儿皱着眉头，手向前一指，大声道，“你们两个过来！”
肖倚楼和陈文川对视了一眼。
“跑！”
随即两人很有默契地奔逃起来。
敢跑，定然是这两个人，为首的人大呵了一声，“别让他们跑了！追！”
一路追逐，两波人从正街穿到附街，折到巷子，再穿到附街、到正街。
虽然对这一片不熟悉，但城内规划得井井有条，如同棋盘一样，条条路能通大街，不会出现拐进死胡同的局面。
加上肖倚楼和陈文川年纪轻，正是体力好的时候，穿了几条街就将四个壮汉给甩脱掉了。
穿来穿去，其实也就在城门不远的地方，现在甩开了那几个人，算是脱身了，接下来就是要赶紧出城，出了城一切就妥了。
一路跑着，街头卖首饰的铺子就在眼前了，肖倚楼有些犹豫，但还是拐进了铺子。
这显然不理智，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在情感面前权衡利弊是老谋之人所为，他这个年纪，显然还是任性一些的。
但一踏进铺子，就见到了刚才在那药馆遇到的主仆两人，她们也在店内，正在看着饰物。
见有人气喘吁吁地进来了，曹姓少女看了他们一眼。
随即又低头继续看着店内的饰品，并未有所异样。
倒是丫鬟小蝶小声对着自家小姐道，“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意跟着我们？”
“别胡说，这个如何，好看吗？”
……
肖倚楼也觉得再次遇到，似乎有些刻意成分，但毕竟店铺开门做生意，谁都能进，而且自己并不是故意为之，也就大方地在另一处出样的柜面上看起了簪子。
这些饰品做工精美，光看看不用问就知道价格斐然。
两个小子穿得如此简朴，哪像买得起贵重饰品的人，店内的小伙计也懒得过去搭理，而是围着曹小姐不断介绍着各种新款头饰。
和后世一样，卖得好，伙计也有提成可拿，该伺候好谁，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曹小姐，您看看这个，3两银子。”为了促成，伙计又补充道，“您要是今天买的话，再送一对耳坠！”
“有些贵了！”
“曹小姐说笑了，就您家的实力，把我们整个铺子买下来都不在话下。”
有钱真好啊！两人都在感叹。
那边介绍得起劲，这里却无人问津，这让肖倚楼尴尬不已。
而且当听到一个簪子就作价几两银子，更加像一盆冷水，浇得他心头拔凉，也不敢开口询价了。
“对不起，霜儿，我太没用了！”肖倚楼心里满是愧疚，此刻他内心是失落的，一切远比自己想像得难。
男人的痛苦有很多，囊中羞涩就占其一，好在肖倚楼还年轻，他默念道，一切还来得及。
买不起自然只能走了，曹家的小姐见状，虽未说什么，但还不忘看了他们两眼。
可就在要出店门之时，四个壮汉又追上来了，好在此时没有被看见，肖倚楼和陈文川连忙折了回来。
店内左边有一个屏风，两人不由分说就躲到了后面，肖倚楼竖着食指靠近嘴边，朝着曹家小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正常来说，这么多店，四个追来的人不会挨个进来盘问。
但就是那么巧，那四人还真是走进了这家店。
完了，肖倚楼心头一惊，大腿都疼了起来，低头一看，原来是陈文川紧张得掐住了他的腿。
“大小姐！”
从屏风的缝隙里望去，那四人毕恭毕敬地对着那曹家少女。
还好，只是熟人打招呼。
但....大小姐？
这意思是，他们是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