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寓,去卧室
“要去哪里?”他并不知道今晚的终点会是哪里。
“城西的永乐城,”她停顿了几秒才报出这个地址,这是一处城西那边的公寓。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这个公寓,这是她用自己第一笔投资赚来的钱买下来的小房子,只有两室一厅,但是她却很喜欢,大概是惧怕孤单,她不喜欢太大的房子,“我不认识,你能在导航里面输入一下么,”
她伸手把自己已经输入地址的手机放在他的手边,粟安住不惯酒店,几乎每到一个地方就会买一处房子,她名下的房产很多,平时也不会往这里来,但是她今天不知道怎的,不想把他带去自己平时住的那些个大房子里,粟安并不是怕别人看见她带着男人回去,她只是隐约觉得,他应该不会喜欢那种华丽却空洞的地方,其实她平日里强势自私惯了,习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所有的事情,今天竟然先考虑的是他会不会喜欢,会不会舒服,意识到这一点的粟安有些无奈的自嘲的笑笑,阎铖蹙眉看了她的私人手机几眼,有些迟疑,却并没说什么。料想她应该是不想别人知道她会带一个男人回去,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粟安没用车里导航的原因是她不愿意自己最后一点隐藏的住处都被别人知道,就算是现在,她依旧对沈舟充满了戒备心,到了公寓门口,粟安看出他的神经已经绷成一根锋利的弦,“进去吧。”
其实他是有些意外的,在他的认知里她应该是家境优渥住的房子都富丽堂皇的。大概扫了几眼,这个公寓不大装修也简洁,没有太多装饰,阎铖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她选择这里,无非是怕别人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同出同进。
阳台上有两盆花已经彻底耷拉下来了,她好久没来这里,也不意外,当初这花是她买的,其实她不会养这些的,买的时候只是觉得这样就好像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空房子里,粟安自顾自的把外套脱掉,里面只剩下一件真丝吊带,“坐。”
阎铖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却在听见她的话的时候明显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继续摘耳环,手表,见他还站在那里,别扭极了,只好又耐心说了一遍,“坐啊,”
他压下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牙关渐渐收紧,转回身目光稳稳停留在她脸上,她看起来好像十分坦然的样子,怎么能如此平淡的就说出这样的话,阎铖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人,她的眼睛里面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是觉得有趣吧,羞辱自己会让她产生快感么?
僵持半晌,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因为屈辱变得通红,终究还是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然后脱掉自己的上衣,将上半身暴露在她的面前,“就在这里做么?”
粟安本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僵硬的站在那里,眼下看见他赤裸的上身和听见他的话,明白了,自己说的话实在是因为语音产生了歧义啊,她并不着急解释,而是安静的沉默的看着他的身体,他的肤色接近小麦色,肌肤的纹理很好看,结实修长,她的视线慢慢下移,他的胸前有一道手指长的伤疤,小腹处也有几道长短不一的旧伤,再往下,室内太安静,她清楚的听见他的呼吸声变得紧促起来。粟安再往上移动自己的视线,发现他已经绷起来,是因为自己一直盯着他的身体?
粟安收起自己继续恶作剧的心思,指指不远处的沙发,“我说的是,你不用站在这里,你去沙发里坐着休息,”
阎铖咬牙道:“你在耍我。”
看见他这样严肃的模样,粟安有点儿想笑,但是忍住了,“我没有。”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矿泉水,一瓶放在他面前,“喝点水,”
他这才坐到沙发里,后背却依然笔直。
粟安发现,在她去厨房的短短十几秒他竟然已经穿好了之前脱下的上衣,看来是真的很不想和她做那件事啊,她站起来,“我先洗澡,你要是无聊就自己看电视,遥控器在你面前的茶几抽屉里,”
她既然这样说,阎铖也不会继续追问她之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再问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浴室里,想起他刚才的样子,粟安觉得无奈又好笑,她只是看着他一直站在那里太拘束,好心让他去沙发里坐下休息,竟然会被他误以为是那个做的意思,不过之前提的建议不就是他陪自己睡一晚么,不过看他现在这样紧张好像明白了贞洁烈女四个字的意思,但是自己那么可怕么,她无奈的甩甩头,等洗好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客厅里依旧很安静,他没有开电视,后背笔直坐在那里,好像和自己去洗澡之前的动作一模一样,粟安裹着浴衣,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他再也避不开她的视线,只好僵硬的迎过去,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她很白,头发是纯黑色,不长,锁骨左右,打眼望去除了黑就是白,其实她的长相完全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阎铖就是下意识的对她戒备,粟安挺有耐心地指了指浴室:“你去洗澡。”
阎铖怔了怔,然后快步往浴室走,“砰”,门关上。
粟安再也忍不住笑意。明明她作为出钱的金主,他倒好,现在是甩脸给自己看了?
等待他淋雨的间隙,她故意冲着浴室喊,“洗干净点,我不喜欢男人身上有味道,”
果然水声在下一秒就停止了,“真是幼稚啊,还挺会反抗,”她小声嘀咕一句,这里并没有男士睡衣,之前粟安洗好澡就只放了一条浴巾在里面,大概只够他围住下半身,阎铖出来的时候就看她后背靠在沙发里,然后手臂遮着额头,他眉心微微一蹙,不由的望向粟安的脸,却只看见她眼底的乌青和疲惫,她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加上今晚喝了太多酒,本就难掩倦色,月光从窗外进来,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她等了半响,不见他移动步子,只好提醒他,“走吧,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