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败阵，夜半贼人
两行清泪缓缓从苏心颜眼里掉出：“咱们刚相认，姐姐怎会想走，可若是夫人他们容不下我，我只能回蓟州。”
温子阳无比恨自己无能哀求道：“母亲二姐姐不要赶姐姐走。”
温宝珠泪如雨下：“我们会听话，求你们了让姐姐留下吧。”
搅动风云，算计李氏等人的苏心颜看到弟弟妹妹哭成这样乞求仇人，心脏一阵钝痛。
小白通灵性，在温回舟扔银子过来时要不是苏心颜阻止它早就已经发怒了。
这会儿龙凤胎哭成这样，它忍无可忍，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轰隆声呲着牙狂吠：“汪汪汪汪。”
苏心颜手放在它头上安抚说：“小白别怕。”
“小畜生还敢冲本少爷叫，本少爷玩够了就扒掉你的皮。”温回舟凶神恶煞道。
儿子那么没眼色，李氏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呵斥说：“闭嘴。”
温回舟不服想要说话，却被李氏捂住了嘴。
温国纲此刻脸已经黑如锅底，李氏赶紧使一个眼色给温紫楹，其实不用她使眼色，温紫楹也正准备开口。
“童言无忌，回舟他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是讨厌心颜姐，我们更加没有想赶走心颜姐。”
“心颜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回舟这一回吧。”
先伏小做低，等这事过去，再收拾苏心颜。
苏心颜贝齿咬了咬唇瓣，似是迷惑：“年纪小不会说话我可以理解，用银子砸人这事，回舟都已经六岁了还不知道不能动手打人，这……夫人管理府中上下平日繁忙可能没空教导，可教书先生没有教过他吗？”
“按理说回舟早就启蒙了……”
温紫楹李氏两耳嗡嗡作响，她们没想到苏心颜如此伶牙俐齿，现在不止是打骂人赶人的事还扯上了回舟念书的问题。
可恶！老爷偏偏最重视念书的事，李氏面若含霜立即认错道：“老爷是我不对，我没有好好教导回舟。”
“别说了，温回舟你去祠堂给我跪着，不许吃饭跪到鸡鸣。”
“你们不许给他吃饭。”温国纲双手放在身后，冷漠道。
李氏跟温国纲同床共枕多年，了解他为人知道要是再求情罚得会更重：“我知道了。”
“回舟快跟你大姐姐道歉。”
温回舟在温国纲冰冷的眼神洗礼下清醒过来了，他嘴巴左右歪斜了两下后说：“对不起。”
温国纲脸色缓了点，知错就改看来方才回舟是无心之失。
苏心颜眼珠左右划动了下道：“在蓟州的时候我遇到的事比这个还要恶劣，不碍事的，我没生气只是有点难过。”
这臭婊子竟然装可怜！不能发作，李氏温紫楹要气死了。
温国纲满目心疼：“阿颜你不是跟我说这些年过得不错吗？被欺负的事怎么没跟我说？”
苏心颜说：“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不想让爹为我伤心、生气。”
“阿颜你太懂事了。”温国纲又感动又疼惜。
苏心颜笑说：“民间有句俗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不懂事不行。”
温国纲的心脏顿时又被插上一刀：“回家了，你可以不用那么懂事。”
“嗯嗯。”苏心颜含着泪点头说。
他们这边上演父女情，李氏那边恨得直咬牙。
温宝珠说：“爹，所以母亲不会赶姐姐走是吗？”
李氏喉咙一梗，抢先温国纲一步出声：“我怎会赶阿颜走呢，我疼她还来不及。”
“谢谢母亲。”温宝珠哭丧着的小脸顿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呵呵。”李氏端庄的脸快要强笑不出来了：“宝珠说的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用不着说谢。”
“这本是应该的。”
温宝珠颔了颔首，小身体紧紧挨着苏心颜的长腿。
温国纲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氏。
花厅发生的事以温回舟被罚跪至鸡鸣结束。
苏心颜他们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杨氏道：“大小姐。”
苏心颜径直越过她把小白放在地上后，对着方才买回来的东西挑挑拣拣，小白就在她脚下扯着她的裙摆玩。
苏心颜这样，杨氏欲言又止，心里好奇得跟猫儿挠一样。
一会儿后苏心颜说：“奶娘你和我走一趟。”
杨氏来精神了：“大小姐要去哪里？”
“今早夫人祖母送了礼，我也送点东西给他们。”苏心颜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送完，再回来跟你学规矩。”
有往有来这点人情世故大小姐还是挺懂的。
温回舟刚被罚，李氏肯定正心烦着，她去给她们添添堵。
正如苏心颜所料，李氏她们看到她就没好脸色，收下荷包就搪塞有事打发苏心颜离开。
苏心颜耸了耸肩去老夫人院子，老夫人真真厌恶她，面都不见，只让丫鬟把东西收下。
苏心颜也不在意反正她的目的是送东西给他们恶心回去。
老夫人不想见到苏心颜可是好奇她送了什么东西，让下人打开盒子，里面大刺刺躺着一本《女德》，她的脸瞬间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丫鬟说：“老夫人下面还有一本。”
《女德》下面是一本《论语》，老夫人铁青着一张脸扬手打翻盒子。
“把书给我烧了。”老夫人喘着粗气道。
丫鬟连忙把书拿出去烧掉。
害回舟跪祠堂，拿书来气她，苏心颜太可恨了，此等祸害决不能留在府里。
老夫人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苏心颜说学规矩就是学规矩，她以记不清为由来杨氏把府里的所有规矩来回讲了三十遍。
杨氏说完嗓子干得都要冒烟了，说话声音嘶哑不已。
夜幕降临，用过晚膳后跟弟弟妹妹们玩闹了一会，苏心颜就回院子，沐完浴后就躺下了。
时间一点一点划过，很快来到亥时。
一道矮胖的身影小心翼翼推开苏心颜的闺房。
那人蹑手蹑脚的进来。
冬虫那小蹄子说盒子放在琅花台上，大小姐去找老爷的时候她看过了，只要她用面粉把里面的东西掉包，大小姐就不会知道。
琅花台，琅花台……就是这个！
动手得快点。
“嗬嗬嗬。”倏然一道好似从狭小的空间里发出的带着威胁警惕的声音，打破寂静的空间。
杨氏心头一震，双眼瞪大头颅缓缓垂下，原本熟睡的小白四肢前倾趴伏在地上，面目狰狞的低吠。
该死！忘记有这只小畜生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