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拜三姓人
苏七的纯阳童子之身早已破了。
被杜九娘破的。
那天有多得趣现在就有多悔恨，苏七懊恼的握紧了拳头。
“阿公，还有其他办法吗？”
苏七不甘心的问道。
阿公摇了摇头，他告诉苏七走山客的规矩森严，戒律极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守身如玉”。
“我也有自己的优点，不是吗？阿公，求您想想办法。”苏七说道，阿公听得这句话眉头挑了一下，“的确，你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过几天我帮你问问看吧！”
阿公终于松口了。
苏七大为惊喜，同时心中好奇自己到底有着什么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这优势让固执的阿公都为此妥协。
阿公的办事效率极高。
下午的时候他就有了回应：
“我去找了那个老家伙，他同意你以‘特长生’的身份去学习走山客的本领，但前提是你必须养好身体。”
苏七大喜。
他对阿公千言万谢，亲自下厨做饭，饭后还为阿公烧水洗脚，捏腿揉背，这幅孝敬的模样让阿公满面笑容，嘴里哼起了黄黄的十八摸小曲。
弯月坠入云海，四野被黑暗吞没。
夜来了。
苏七照例在月光下照了身体后，起身关门锁窗，经月光一照，行动间逐渐不再弱柳扶风，身上反而有了几分气力。
身上密集的索命印记似乎也淡了一些。
“月光对我的身体还真有好处，但速度太慢了。”
苏七蹙眉，他想尽快养好身体去后山学本领。
只可惜长夜漫漫但月光短暂。
“不知道废墟世界的红月光对我有没有作用。”
之前身体太虚弱，苏七没有敢进入废墟世界，今夜可以尝试进入。
他坐在炕沿上，解开绑在牙齿上的一根头发碰触眉心。
“废墟世界，降临！”
苏七将那个类似梦境空间的红月世界命名为废墟世界。
他抓起倚在炕边的粪叉，怀里揣了一截巴戟天和一粒春乐丸，然后额头轻触“钥匙”。
他在尝试能不能带其他东西进入废墟世界。
天旋地转后，眼前焕然一变，苏七已经来到了废墟世界的古丹井外。
同样的降临地点。
残破的废墟大地，灰霾的天空，妖异的红月血一样渗人，红月光照遍残垣断壁的废墟，也照在了苏七的身上。
第一次来的时候太过匆忙没有仔细感知，第二次又是雷雨天，今夜用心体悟，果然感觉到了异常。
红月照耀下，身体居然异常舒坦。
血肉细胞像是在欢呼一样。
这种感觉比在蟒山部落时候强烈的多。
“废墟世界的红月亮对的我效果更好。”
苏七心中振奋。
抬眼望去，古丹井旁石砌的供桌上，香炉里的红香刚巧燃尽，空气中还残留丝丝异香，伴随着浓郁的煞气。
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入了废墟中消失不见。
是那个黑毛怪物。
显然对方刚完成了一次祭井离去。
苏七快步移动到另一边废墟的断墙下猫着腰观察着，确认对方没有有去而复返的迹象后这才松了口气。
但手里粪叉和怀里的巴戟天都没有带过来。
只有一物还在怀里。
“是春乐丸。”
“这东西居然带进来了！”
苏七抿嘴，却忽然感受到了牙齿上的异物。
阴寒冰冷。
是那几根被他视为“钥匙”的头发。
它们也被带过来了。
“也许这东西不止钥匙的功能这么简单。”
苏七思索。
觑了眼远处的古丹井，今晚该探索研究一下它了。
苏七捡起一块石头猴着身子走近，探头凝望古丹井。
井口石砌，棱角被踩的光滑，井中黑黢黢如怪物张开了嘴，黑的渗人，阴森可怖，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深度几许。
苏七将石头丢了进去。
从井口开始计时，苏七仔细数着时间，想以自由落体运动的公式计算出井的深度。
但石头丢入后，却没有声音传回。
“这井，深不可测啊！”
苏七得出结论，深不可测也是一种深度。
他又扔了几块更大的石头，井里依旧没有回声，也没有回应。
咬破手指让鲜血滴落井里，同样没有丝毫反应。
围着古丹井仔细打量，苏七从牙齿上解下了两根头发，又觉得太浪费，将一根缠回了牙齿，只拿出一根，投入了井里。
这头发是那诡异红影的头发，不像是活人之物，阴森寒冷如冰丝。
轻飘飘的，投入井里的刹那却瞬间消失。
如同被诡异之物吞噬。
“嗯？！”
苏七眼睛瞪圆，就看到井中有一簇红色火焰忽然燃起，形成了一个三足两耳的古丹炉的虚影，但瞬间熄灭。
他急忙再次解下一根头发投入了井中，红色火焰再次燃烧，丹炉虚影再次出现，可顷刻间消失。
“来自神秘红影的长发果然不仅仅是“钥匙”那么简单，用它来“献祭”古丹井也有效果。”
苏七得出结论。
“但也许是献祭的长发太少，效果不明显。”
苏七将自己的头发薅下一大把丢入井中，却没有任何反应，心知只有那种特殊的长发才能触发古丹井。
这一次他拿出了两根长发，正要将之投入丹井，却又将怀里的那颗春乐丸也拿了出来。
说是药丸，其实是一枚小蓝片。
似乎是随手捏成，制作粗糙，小拇指大小，颜色微蓝，药味泛腥。
苏七将这两根长发系在春乐丸上，将之一起投入了古丹井里。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哗！”
一簇比之前更加旺盛的红色火焰在丹井里燃起。
火焰凝聚成了一个三足两耳的古丹炉，比之前更加清晰，持续的时间也更长。
那颗春乐丸在古丹炉里飞舞，被二次重炼。
呼吸间。
“呼！”
火焰熄灭，丹炉消失，一抹蓝光从丹井飞出。
苏七急忙一把抓在手里，定睛一看，发现之前的小蓝片已经变成了浑圆的丹药。
通体深蓝，豆粒大小，闻之芳香。
苏七很小心的舔了一口尝试药效，结果霎时如吞了一股岩浆烈火。
巨大的热量从小腹蒸腾而起，如同置身火炉之中，热的大汗淋漓，身体发红，眼眸赤红，呼吸急促。
“这药效......”
苏七大吃一惊。
被古丹井重炼后的春乐丸药效提升了太多，自己只舔了一小口而已。
“而且刚吃了就有反应，起效时间变得更快。”
“副作用小了很多，轻微鼻塞，但没有头疼或心悸的表现。”
“至于药效持续时间.....现在还不确定，想来应该不会太短。”
苏七总结被重炼后的春乐丸的药效变化。
盯着手里豆粒大小的小蓝丸，他不敢想象要是把这东西一口整个儿吞下会怎么样。
“它该叫春乐丹了！”
“如今我终于摸索出了古丹井的一种使用方法，那就是二次重炼丹药，提升药效。”
苏七很是兴奋。
“这种方法更加简单，不需要像那只黑毛怪物一样去活物祭祀，也不用点红香。”
“这才是我的金手指！”
苏七的脸上荡漾笑容，但牙齿上缠绕的长发却只剩下不多的几根了。
此物是他目前发现的唯一可以降临废墟世界的“钥匙”。
非常珍贵。
如今又有了提升丹药的作用，更显得重要。
但迄今为止，苏七还未发现与这头发类似阴寒的东西，也许有，但他还未碰到。
苏七思索回去后就该和那个诡异的红影再做交易，多换取一些对方的头发，或者对方身上的其他东西，仔细研究为什么这东西可以被废墟世界承认为“钥匙”。
看了眼天穹上的红月，苏七缩回废墟里“晒月亮”，借着妖异的红月光温养身体，只是身体太过燥热，局部非常不适，顶的难受。
估摸时间该回去了。
苏七头朝下，脚朝上，双手背负，很愉悦的跳入了井里。
~
“身体恢复比我想象的快得多，但春乐丸吃太多了......”
早晨，阿公来了，一声叹息。
因为苏七又撑起了帐篷，而且撑的比昨天更高，眼睛也比昨天更加赤红迷离。
“春乐丸要少吃！”
“它的副作用会让你产生依赖性，以后会永远也碰不了女人！”
阿公严厉告诫。
苏七认真记下，保证以后规律用药，不乱吃药，然后询问阿公自己是否可以去后山学本事。
阿公沉思了片刻摇头道：“以你目前的身体状态，暂时学不了。”
苏七有些失望。
他想起了头人霍萨那一身随手拍碎大瓮的惊人力量，还有当初在门口站岗的那两个粪叉汉子随意跺脚就跺出一个小坑的情景。
这种表现绝不像普通人。
他询问阿公做了走山客后是否就可以拥有这种力量。
阿公一愣：“走山客是另外一种力量，头人霍萨他们的力量是纯粹的肉身力量，是天生的，是他们的天赋。”
苏七惊愕：“天生神力？”
阿公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他们比较特殊，天生便力量极大，其他人没那么大的力气的。”
苏七不知道头人霍萨和那两个汉子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还以为他们是吃了某种丹药或天材地宝才拥有了一身神力。”苏七感叹了一句。
阿公笑了笑道：“巫医白谷那里的确有一种增强筋骨力气的药，但效果太差，副作用还大，几乎没什么作用.....
“孩子，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是有神丹妙药，但三百里巨蟒峰山下的所有部落都不曾有这种东西，只有在山外面的安全寨里才有，副作用很大且价值连城......”
阿公缓缓说着。
苏七却只听得了前半句“白谷那里有增强筋骨力气的药”。
他心中激动。
药效差不怕，他可以二次重炼，提升药效。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从白谷那里得到这种药。
他的怀里现在就藏着一枚春乐丸。
被古丹井重炼后的丹药是可以再次带回到现实世界，这是苏七的最新发现。
阿公看到苏七低着头不说话，还以为他心中不甘，深深看了眼苏七，安慰道：
“想学本事我以后会满足你的，孩子，眼下最要紧的是治好你的病。”
“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不好说。”
“能治好吗？”
“能！”阿公神色坚定，“你的病见不得光，又容易招惹脏东西，归根结底是身子骨的煞气太弱。”
煞气弱的说法，苏七听说过。
生活在乡下农村的人更是对此非常熟悉。
煞气弱的人不能独走偏僻的夜路，因为他们往往容易招惹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由此而生一些连医生也治不好，仪器也检查不出的怪病。
苏七的一个堂妹，因为上学的学校盖在一座旧庙的遗址上，她每次上学就肚子疼，回家就疼痛立止，寻医问药许久也不能治得。
还有一位婶子，幼年回家路过一座破庙看到了穿白衣服的人，可同行的其他人都看不到，自此以后她精神恍惚，经常夜半惊醒大叫房子着火了，身边的人吓得起床查看，但黑漆漆一片根本没有火灾......
此类怪谲之事数不胜数，以农村居多。
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痊愈。
有的人需要数年，数十年才可以恢复健康。
“煞气弱，该怎么治？”苏七回过神来问道，爬起身来为阿公揉肩捶背。
“拜三姓人！”阿公回答，舒服的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