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热血医师
古代文明！
这个词汇象征着遥远过去的辉煌文明。
雷蒙德决定对外宣称，自己掌握的医术是从古代知识中学到的。
虽然这是一个全新的谎言，但在当前的紧急情况下，他别无选择。
幸运的是，汉森并没有对雷蒙德的话产生怀疑。
首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并不熟悉古代文明。
它像是一个被迷雾笼罩的传说，因此任何关于它的说法都显得神秘而有可能被接受。
“现在情况紧急，我会在事后详细解释。现在请按照我的要求去准备。”
“好的。”
“请准备一些干净的水并将其煮沸，同时找一把干净的刀用火灼烧。此外，去我的房间取一根已经用草药消毒过的细线。”
“……？”
汉森满脸困惑，不明白雷蒙德要用这些物品做什么。
在雷彭蒂纳的常识中，这些并不是治疗病人的常规工具，因此汉森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现在情况紧急，请尽快准备。”
***
幸运的是，准备工作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为了降低手术期间感染的风险，他们将病人转移到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并给病人服用了致幻药物使其入睡。
“幸好之前备下了羊肠线。”
雷蒙德暗暗松了口气。
羊肠线，一种由绵羊小肠制成的线，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在体内溶解，因此常被用作缝合线。
雷蒙德之所以能拥有这种材料，是因为法师塔的魔法师也在研究和应用它。
汉森不解地问：“前辈，您究竟打算做什么？”
“手术。”
“什么……？”
雷蒙德没有进一步解释，因为他自己的心跳也是狂乱不已，更没有心情去详细说明。
手术能否成功？
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现在不应纠结于结果，只需全力以赴即可。
雷蒙德深知，如果没能救活病人，兰斯一定会取消他的学徒资格。
因此，他必须尽一切努力来挽救病人的生命。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那股紧张感几乎令他的心脏无法承受。
如果不是“钢铁之心”的支持，他可能早就因为双腿无力而崩溃，甚至可能已经逃跑了。
“开始手术。”
雷蒙德在对手术部位进行彻底消毒后，拿起了经过高温消毒的小刀。
指尖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于是雷蒙德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用力地咬了一下。
“保持清醒！”
一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流下，这让他的精神稍微集中了一些。
随着一声轻微的哗啦声，刀刃开始逐渐划开腹壁。
“雷蒙德前辈？”
汉森在一旁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雷蒙德的每一个动作，但雷蒙德并没有回应。
雷蒙德自己也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手术，他的惊讶程度并不亚于汉森。
这是他第一次剖开人体。
随着皮肤的分离，黄色的脂肪组织露了出来，血丝开始渗出，而在透亮的薄膜下，鲜艳的红色肌肉层叠可见。
眼前的景象令人感到晕眩，巨大的压力甚至让雷蒙德脑子一片空白。
【激活技能：钢铁之心！】
【意志得到强化！】
【意志坚不可摧！】
如果不是脑海中传来的这些消息，雷蒙德可能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做得很好，我将成为最好的治疗师。所以我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
雷蒙德像是在念诵咒语一样，不断地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
他一直坚信，自己并非平庸之辈，终有一天，他会成为受人敬仰的顶尖治疗师。
“我将成为最好的治疗师！想象一下成为最强治疗师后，将享受的财富与荣誉！”
雷蒙德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严格按照外科学中的知识继续手中的操作。
随着一声轻微的哗啦声，腹腔内部的景象显现出来了。
这是雷蒙德人生中第一次打开病人的腹部，但此刻已没有时间让他去体会这份情绪。
腹腔内部的景象让他的视线一时间变得模糊。
“雷蒙德前辈，您究竟打算对病人做什么？”
汉森的声音颤抖，他在犹豫是否应该立即阻止雷蒙德。
事实上，如果不是雷蒙德低声的嘟囔，汉森可能已经采取行动制止雷蒙德了。
“……我会成功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成功的。”
“……”
汉森紧紧地盯着雷蒙德的眼睛，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雷蒙德的眼眸如同翠绿色的翡翠，平时看起来温和而又随和，但现在正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充满了成功的决心。
首先，需要确定出血的原因。
雷蒙德目光如炬，回忆起外科学的知识。
呕血通常只有一个原因：消化性溃疡出血。
其中，最主要的是胃部和十二指肠出血。
他必须查明究竟是哪一个部位在出血。
幸运的是，找到答案并不难。
在十二指肠处，正有亮黄色的液体渗漏出来。
“是十二指肠溃疡穿孔！必须立即结扎该区域的血管，并封闭穿孔的肠段。”
手术步骤听起来似乎很简单：检查出血的血管，进行止血，然后修补穿孔的肠道。
虽然听起来步骤简单，但实际操作却远比想象中复杂。
“汉森，帮我提起这个红色的器官。”
红色器官，指的是肝脏。
“……”
汉森犹豫了一下，虽然他不太明白雷蒙德的意图，但还是按照雷蒙德的指示行动了。
当触摸到柔软却略带坚实的肝脏时，汉森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现在，要用刀片切开穿孔的区域。”
但面临的问题是，尽管雷蒙德知道理论上的步骤，却难以精准地执行。
他的手不断颤抖，反复出错。
“这样不行！”
在几次失误之后，即便是在“钢铁之心”技能的帮助下，雷蒙德原本坚定的意志也开始动摇，身体再次变得僵硬。
“保持清醒！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手术就要失败了！打起精神来，你这个笨蛋！”
雷蒙德心中绝望地思索着。
手术怎样才能成功？
突然，他灵光一闪。
“购买技能！”
他决定购买之前一直犹豫未决的独特技能。
“强大的体力和出色的智慧固然重要，但最终，能够救治病人的能力才是最关键的！”
【技能已购买！】
【特殊优惠已使用！消耗的技能点数已最小化！】
【妙手如飞】
分类：被动技能
评价：独特
消耗技能点：40（已使用特殊优惠）
熟练度：D
--每周一次，使手术技能超越自身能力上限！感知属性临时提高10点！
--随着技能等级的提升，冷却时间减少，感知属性的提升幅度也将增加。
雷蒙德在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立即激活了这项技能。
【感知属性暂时提升！】
【感知：6→16】
就在这一刻，雷蒙德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的指尖变得异常敏锐，开始能够执行那些之前只在脑海中设想过的动作。
难道，这就是中级住院医师的水平吗？
雷蒙德摇了摇头。
事实并非如此。
他并没有感到自己对手术变得更熟练，一切依然显得陌生和生疏。
如果说有所不同，那就是他的手部感知能力。
与之前相比，他现在能够更加流畅和精准地进行精细操作。
总之，现在他能够逐一准确地完成每一个手术步骤。
嗤。
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十二指肠。
噗嗤，噗嗤。
血液如喷泉般喷射而出，这是动脉出血的典型症状。
“给我线。”
“啊……好的！”
汉森一开始有些发愣，但很快便将经过草药水消毒的羊肠线递给雷蒙德。
“缝合！”
雷蒙德开始用线缝合血管。
能成功吗？
这丝疑虑转瞬即逝，雷蒙德的手指开始自如地舞动起来。
精准而迅速。
那些原本正在涌出鲜血的血管被一一闭合。
“好了！现在只需要将十二指肠的穿孔缝合起来！”
雷蒙德谨慎地继续着手术的每一个步骤。
“再仔细一些，绝不能出错。”
紧张感让他的心跳加速，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
他将与胃部相连的大网膜提起，覆盖在穿孔部位，然后用针线将其缝合在穿孔的洞口上。
这是一种利用屏障技术封闭穿孔的方法，类似于用一块布盖住洞口。
完成穿孔修补后，雷蒙德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清理环节。
为了预防溃疡复发，他找到了参与胃酸分泌的迷走神经并将其切断。
随后，他用煮沸消毒过的水清洗掉污染腹膜的胃液。
依据外科学知识完成所有治疗步骤后，雷蒙德进行了最终的缝合操作。
最终，病人腹部的切口被重新缝合起来。
【首次开腹手术成功！】
【这是雷潘蒂纳大陆上的首例开腹手术！】
【达成成就：“外科之父”！】
【你将作为外科手术的先驱被载入史册！】
【完成超越当前技能水平的壮举！】
【获得100技能点！】
【等级提升！】
消息并未结束。
【你救治了一位超出自身技能水平的病人！】
【达成成就：“热血治疗师”！】
【获得30技能点！】
【等级提升！】
【等级提升！】
【额外奖励：在治疗超出当前技能水平的病人时，你将额外获得“轻微”的勇气！】
提升3级！总计130点技能！
尽管这是一份巨大的奖励，但雷蒙德并未注意到这些消息。
“哈……哈哈。”
雷蒙德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眼眶滑落出眼泪。
他不清楚为何泪水会如此情不自禁地涌出。
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成功救治濒临死亡的病人？
还是因为他生命中第一次开腹手术的成功？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傻笑着，眼泪随之流淌。
他的心在燃烧。
***
“什么？你说雷蒙德治好了呕血的病人？”
兰斯原本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惊讶地站了起来。
“胡说八道！”
“真的，虽然我也不清楚他具体做了什么，但病人确实奇迹般地挺过来了，目前正在康复中。”
兰斯皱着眉，决定亲自前往病房查看。
“怎么可能！连F级都达不到的治疗术，怎么可能治好呕血的病人！”
然而，实际情况远超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