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当少女白发如雪，红眸似酒
汽车在夏川家门口停下。
夏川白雪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并冲谷村惠子鞠了一躬。
“麻烦您了。”
谷村惠子侧过脸，冲她说：“小雪，今天的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哦。”
夏川白雪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保密的。”
“那就好，”谷村惠子摆了摆手，“我先走了。”谷村惠子
“请您慢走。”
夏川白雪又向她鞠了一躬。
抬起头，目前汽车离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转过身，水原正站在她的身后。
“老师，您怎么在这？”
水原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将她耳畔的头发撩起，随后摸了下她的耳朵。
一只微型乌鸦从少女的耳朵里钻了出来，跳到他的手指，随后像水一样融入他的指尖。
乌鸦的记忆涌入脑海。
地下世界里的雪山、樱花、雪山内部的研究所、夏川舞子的研究课题、名为【小雪】的小女孩……
水原睁开眼。
路灯下，少女因为被他抚摸耳垂而脸颊泛红着。
她没有躲开她的手，也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仰着脸，默默看着他。
少女的双眸中，路灯的倒影闪闪发亮。
“今天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夏川白雪拽住了正欲离开的水原的衣服。
“老师，不许走！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您呢！”
水原停下脚步，回过头，说：“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听他这么说，少女笑了起来。
她松开他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老师，请进。”
水原走进夏川家。夏川白雪带着他来到客厅，为他倒了茶，随后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他。
见她没有开口，水原抿了一小口茶后，将茶杯放到茶几上，说：“问吧。”
夏川白雪手按着沙发，屁股往水原的方向挪了挪。
“那根羽毛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水原看着面前因为好奇而眼睛睁大的少女。此刻她的表情比平时生动了许多，也可爱了许多。
“你可以把它看做我的分身。用来收集信息的。”
“您是什么时候把它藏到我肚子里的？”
“就在你睡着后不久。”
夏川白雪嘟起嘴巴，不满道：“未经我允许就这么做，还删除我的记忆，您不觉得很过分吗？”
“嗯。”水原淡淡应了一声。
见他丝毫没有悔意，少女的脸颊比刚刚更鼓了。
她有些气恼地盯着水原，却见水原平静地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根本理都不理她。
她嘟囔道：“老师是个大变态，总喜欢趁着女孩子睡觉把他身体的一部分塞进美少女的嘴里……”
呛到喉咙的不适感令水原眉头微皱。他强迫自己将茶水咽下。
虽然乌鸦的确算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也的确是趁着夏川白雪熟睡时才将羽毛藏进她的体内，但是，被她这么一说，总觉得莫名的涩情……
瞥了一眼少女骨碌碌乱转的眼睛，水原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他能主动解释缘由。
“还有别的问题吗？”他问。
看到水原如此平静的反应，夏川白雪失落地叹了口气。
不过，她很快便整理好了心情。
“老师，您来圣紫兰，其实就是为了调查研究所的事吧？”
“嗯。”点点头后，水原又说：“我的调查已经结束了。”
夏川白雪的瞳孔微缩了下。
“所以，您是说，您已经不需要在圣紫兰继续执教了吗？”
“可以这么说。”
“可是，可是……”夏川白雪显得有些焦急，她拼命思考着水原可以留下来的理由，“那个……还没有找到学姐，您不是答应我，要帮我找到学姐的吗……怎么可以半途……”
水原打断了她的话，说：“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什么？”
“你既然已经在谷村惠子的办公室藏了录音笔，就应该猜到了，她和石桥同学的死亡，或者说失踪有关。
春日野同学家里的冰箱藏着发鬼的样本，你不是也发现了吗？
研究所的样本和妖怪有关，董事长和研究所有关。
以你的智慧，足够推测很多东西了。
如果石桥同学没死，而是被董事长或研究所带走了。
她身处之地，只能是你今天去的地方了吧？”
夏川白雪张了张嘴。
“所以，您早就知道了……”
水原摇了摇头。“我只是比你早一点点知道而已。”
“哦……”
“还有什么问题吗？”
“……”
见少女沉默，水原把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放下，站了起来。
“茶也喝完了，如果你没有问题，我就告辞了。”
水原走到门口，夏川白雪喊住了他。
“老师。”
“嗯？”
“您之前说，对我妈妈感兴趣，其实也是因为她是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是吗？”
水原转过身，跪坐在沙发上的少女，脸上带着说不出是期待还是忐忑的表情。
少女所期待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从她主动钻进他怀里的行为，水原便已经猜到了答案。
毕竟，母亲和女儿，只能选一个......
于是，他冲夏川白雪摇摇头，说：“不，我是真的觉得，舞子小姐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欸？！”
少女愣神间，男人微微低头，随后转身离去。
咔哒~
水原离开后，夏川白雪在客厅愣了很久，才爬了起来。
来到卧室，拉开窗帘，原本总是能在窗体看到乌鸦，但今天也不见了。
夏川白雪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握紧拳头，身体微颤，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老师，你就是个大变态！讨厌鬼！天天偷窥人家的生活，现在一句道歉的话也不说就离开！真是过分！真是太过分了！我最讨厌你这样的男人了！”
少女带着委屈的骂声飘出窗外。
藏于树梢的最后一只乌鸦似乎被她的骂声惊动，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讨厌鬼~变态！大变态......”
少女还在骂着。
只是，若是还有乌鸦在，就会发现，卧室里的少女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呼~”
白色的寒气自少女红润的唇间吐出。
夏川白雪伸了个懒腰，轻笑道：“老师，看光了人家的身子，不负起责任，可不行哦。”
夏风轻轻吹动少女如雪的长发。
红眸流转间，玻璃自内而外，生出雪花般的细痕。
咔嚓~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