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知所云

他在我的毕业同学录的最后一页题词：“……祝你早日钓到金龟婿！”我一看，急了！我想对他说：“什么金龟婿？我想要的是你！”他好像是在专注地观察我，我只好在他题字的下面，用铅笔写到：“什么是金龟婿？你是怎样的？我可不可以要你？”过了十几分钟，我想用橡皮擦擦掉。他想看看我写了一些什么。但是，我很狼狈地遮住、不让他看。然后，我把那些铅笔字擦掉了。我用力过猛，铅笔字没被完全擦除。他在那个页面上也再写字。写一些跟我对立的字体。比如说：“你别不知好歹！我跟其他同学写那么多赞美你的字句都算是给足了面子你……”他用的是圆珠笔，蓝色的字迹令我擦拭不去。后来，他也改用铅笔来写字、跟我大战三、四个回合。同学知道后，凑过来看热闹：“这下，可就精彩了！”有的同学后面才凑过来，问一些同学：“发生什么事了？”知情的同学说：“都用橡皮擦擦走了。不知所云。”

此去经年，我也忘记当时的具体字句了。那一本同学录也因积着尘埃脏迹而被我不知道撇去了哪里。我只记得同学写的毕业祝福语全部都是谄媚和附和。

如今，我想要跟他们有联系，但不知道是不是属于白日做梦一类。也许，我只是不知道他们交际我的方式，而我一次次错过那些交际的融合点。我以为自己谦卑、谨慎，而没有得到那些人脉交际又令我低落到零点。我以为自己失去了那些人脉关系，而他们也有没有得到我来交际的缺憾。

在逛街的时候碰见一个熟悉的人，我看得见他在跟身边的人说话，我对那些话语不知所云。我想，我是充满了兴趣的。我想，他已经足够优秀而不必需要我这一个人脉。我想，我们应该一辈子就都这样偶尔碰见了一面就算了吧！

也许，他在我的读书生涯里当过了我的追求者、仰慕者。他对我说过情话，他写过情意绵绵的书信准备给我，他设计过一个个跟我打照面的场景，但我跟他无缘。我对他的付出不知所云。我只是在一次次地猜测，直到我的灵魂觉得够了、就是这样一种现实了，我才把目光拉回眼前的实际。我想象再多，也不够“幻象”一词出来批判我。比如，说我“想多了”，说我“精神病”，说我“别想那么多”；我都可以去深刻地定义自己。我不过只是幻想连篇，可以铸就我去写更多意境丰满的文章。等到我笔耕不辍、辛勤从文，我就没有被精神病击垮，而能苦难后重生。

不知所云——这是一种精神境界。它令我越过生活的困境，令我精神上没有了烦恼，令我多了许多快乐和气质。它还是一剂健忘药，让精神的苦痛来了、走后，不沾染尘世上的纤尘。

大都市是一座座高楼大厦，它不知道繁忙的人世间具体是在说着一些什么。它只知道把自己塑造得更为繁荣，让更多佼佼者真切地去仰慕它、接近它、融合它。等到一个一个人付出努力去品读这样一座大都市，那些人对它就不再只是幻象，而是深刻的、正确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