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留下来
金州勇士队的训练馆里。
记者们早已经离开，现在留下的，全都是自己人。
还有可能成为自己人的人。
乐透秀奥布莱恩特，还有被巴恩斯称为‘劲敌’的阿祖布克，分别战胜了各自的对手。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那么剩下的这唯一一组……
总经理，助理教练，球探，训练师，球员，乃至于负责打扫卫生清洁工，所有的人都围在这个半场，看着这场持久而罕见的对决。
这压根儿就不是打球，这是打架！
每当巴恩斯得球，十秒钟之内他就会被那个东方人给击倒在地；而当球权进行转换，他也会对乔阳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如此反复，进行了整整一个钟头。
篮球，此时成为了一块遮羞布，没有任何人怀疑，当这块遮羞布给扯下的时候，两个人会立马抱摔在地。
比起这，一言不发的老尼尔森，非常冷静的看着这一幕，毫不担心会有人受伤的模样，更显冷血。
乔阳大口的喘着气，看起来疲惫，心中却高兴极了。
满级体力加持的状态下，他这时候依旧是兴奋得厉害。
而且，在这一个小时里头，他挣到了25点属性加成。
平均两分半钟一个。
除了一开始错误的加了一点在三分投篮上，其余的，在巴恩斯中途想要复刻第一次进攻——背打，然后转身上篮，让他意识到了这哥们儿的速度之快，远非自己能比的时候，
乔阳将挣来的每一点，全都加在了速度上面。
眼下，他的速度已经来到了60，是除了体力之外，唯一一项过半的属性。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他才会变得越来越快，特别是在巴恩斯越来越累的情况之下，这种感觉尤为突出。
不过叫乔阳有些奇怪的是，自己之所以坚持这般鏖战，是因为能有收获。
那么你呢？
这次是巴恩斯控球，他已经快挺不直自己的身子了，顶级联赛里头打球的运动员，从来没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比今天更累。
就是累，比起累来，乔阳带给他的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可眼下看起来，别说是伤人了，只要再进一个球，他就能终止这漫长的折磨……可他就是进不了。
别说是一拿球就被犯规，就说眼下这手软脚软的状态，恐怕乔阳正常去防守，也是能把他给防下来的。
“继续啊，继续！”
乔阳大喊着，巴恩斯长长地叹了口气，瞧了眼边上的主教练，见他没有半点叫停的意思，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不累吗？”
“不累！”
巴恩斯苦笑，怎么可能不累！
这个两米多高的汉子，看着乔阳，忽地想到了以前祖父讲的故事。
说是古代的罗马，最喜欢的就是把奴隶和猛兽关在一起搏斗，供贵族们观看取乐。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奴隶。
对面的乔阳，则是一只狮子或者鳄鱼什么的，凶悍无比的猛兽。
他们中间，必须要死掉一个。
巴恩斯不想死。
从小到大，他不知在球场上掉了多少汗水，大学时也曾是球队里的风云人物，NCAA的全能球星。
进入NBA并没有让他一步登天，相反的，甚至让他低到了尘埃里。
日复一日的训练，然后坐在饮水机旁发呆，运气好的时候能在垃圾时间捞着点出场时间，上场打个两分钟，然后下班，洗澡，回家睡觉。
还爱篮球吗？
巴恩斯不敢肯定，他唯一确定的，就是篮球能带来大把美金。
他爱美金。
他才二十六岁，是一名球员刚刚踏入黄金年龄的时候，如果不能继续待在联盟，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长达几十年的黑暗人生。
所以，他不想也不能失败。
“那就，来吧。”
将球大力一抛，众人只见篮球笔直地飞到了空中，正如巴恩斯所想的那般，乔阳又一次朝着自己靠了过来。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傻傻地等待着被撞击，而是朝着这个撞过来的黄皮肤汉子，也撞了过去。
两米的人撞一米的人，小前锋撞后卫，也是190斤撞170斤。
皮肤和皮肤之间相接，各自身上的汗水碰撞，发出了‘啪’的一声。
乔阳捂着肩，巴恩斯摔倒在了地。
大伙儿各自沉默着，都知道，这漫长的一组对决，大概是要结束了。
穆林抱着手，低声道：
“这不是篮球。”
唐·尼尔森面无表情：
“一部分，篮球的一部分。”
穆林苦笑：“那么这出闹剧，可以结束了吗？”
“那孩子顽强的厉害，也不是一无是处。”
“而且真闹出了什么事情来，对待联盟，对他身后的人，始终是不好交待的。”
沉默了一会儿，老尼尔森道：
“这只是个开始，我不会放弃把他踢出球队的。”
“马特·巴恩斯，这人不错，今天所有的球员里，他是最好的那一个，比起你之前选的那几个新秀来说，都要好。”
作为乐透顺位的常年持有者，勇士队选秀的眼光确实一般。
不过被人这么直接点出来，穆林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正想要辩解，又听自家老师说道：
“签他下来。”
穆林点了点头：“那输掉的那两个人，就直接排除了？”
“我更想你排除掉那个东方孩子。”
说完，老头儿转身就走，再也没看场中的两人一眼。
知道他在赌气，穆林心中已经有了底，又见在斯玛特搀扶下站起来的巴恩斯，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像是受了大病一般。
而且，两人都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乔阳将球捞了起来，又朝着巴恩斯递了过去。
“可以了可以了！你们两个是要不死不休吗？”
连忙喊停了两人，乔阳就不说了，老头子点名要巴恩斯留下来，摆明了是要用这小伙儿的意思，可不能让两人受伤。
而听到有人喊停，乔阳看了过去，只瞧见了一个红鼻子的中年人，并不是老尼尔森开口，心里头还有些不愿意，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天就犯他个一万八千次的规，然后满级出场，震撼世界。
“签合同啦！不想要合同的吗？！”
穆林见乔阳有些不忿，又朝着两人大喊了一遍。
见乔阳把球随意丢到了一边，两人同时朝着自己小跑过来。
总经理不由得感叹，还是美金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