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欢迎会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之际，床头的手机屏幕先亮了。
张行立刻翻身下床，真炁激荡间，空气都灼热了几分。
但旋即他意识到此刻身在云雀市的小窝里，并不是荒郊野外。
他放松下来，关掉闹铃，用冷水洗漱，换好昨天领到的作训服和背包，匆忙出了门。
清晨四点的云雀市，比白天都热闹。
身穿作训服的年轻人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于路灯下集合，其中不乏女生的身影。
张行一路跑进野火营，远远看到了训练场上的人影——每个人肩扛圆木，在奋力奔跑着。
跑道上时不时有人趴下，圆木自肩上滚落，但没人理会，趴着的人再咬牙站起来，重新扛起木头，继续跑。
“不是吧？我第一天就迟到了？”
张行悄悄混在人群里，从一个趴在地上昏迷了过去的哥们身旁扛起了圆木。
这木头明显泡过水，沉的离谱，他死咬牙齿，缓缓跑动，但才跑半圈，热汗就开始糊眼了。
“这特么才是晨练？”
清风吹拂着大地，天色亮起时，一阵鸽哨音响了。
跑道上的人立刻卸下圆木，连滚带爬地向着一处集合。
浑身湿透的张行也混在其中，紧皱着眉毛，肩膀好像肿了，不知道破没破皮，火辣辣的疼。
郝柠站在最前头，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了每个人耳朵里。
“拜大家所赐，野火营现在成了大笑话！”
“你们原本都是千里挑一的天才，每一个都经过了重重考核，才来到这野火营！可是呆了两年时间，却长成了一群蠢材！”
“每个月的变异兽肉额度，高境修行者教官的指导，修炼法、场地、环境……统统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野火营不养废物！但学府认为年轻人可以有犯错的空间，愿意再给一次机会。”
“你们很快会有一场新的野外训练，如果结果还还这么让人失望的话，我也不用说什么废话了！”
“解散吧！”
人群默默地散了开。
张行这才明白，这特么的原来并不是晨练，是晨罚……
不过迎着郝柠的视线，他硬着头皮走过去。
郝柠转身走着，示意他跟上。
“快要准修行者了？”
“还差一点。”
张行求教道：“我该怎么从业余一级成为准修行者？”
郝柠嗯了声：“准修行者并不是一道门槛，只是业余一级境界圆满时的称呼。”
“你以修炼法吐纳行周天，结合桩功、打法，进行独特的锤炼，再时不时到野外与变异兽厮杀，让身体时刻处于极限的状态。”
“一直到真炁充盈，呈现出雾状，即‘真炁如雾’时，就是准修行者了。”
张行明白了，掏掏包，把那个兽级合金罐头拿给她，语气郑重：“郝教官，关于这件事吧，我觉得都是童姝前辈的锅！”
郝柠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道：“这无关紧要，你让我们发现了野火营内部的巨大隐患，这是好事，你不用担心什么。”
“你要把精力放在武道境界上，尽快成为准修行者，这些童师伯应该对你有过交代，我就不多嘴了。”
“这东西值五公斤变异兽肉，你随时能取走……去吃饭吧！”
张行应了声，目送她离开。
童姝有个屁的交代，除了让自己回家抱孩子……
他完全不知道准修行者后面该怎么办，不过现在连准修行者都不是，问太多，也没什么卵用。
“先达到准修行者，虽然都是业余一级，可差距还是挺大的。”
张行回忆起那晚上几个队长的实力，微微摇头。
假如不用“暴君”天赋，对方估计能打他十个吧？
野火营的餐厅是不收费的，且肉管够。
张行埋头干着饭。
一群人默不作声围了过来，坐成一圈，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仇人。
领头的正是野火营的队长郝峰。
张行抬起头，不太意外的瞧向对方。
郝锋的目光里透着凶狠。
“野火营惯例！新人来了都要一开场欢迎会！谁不敢来谁孬种王八蛋！生儿子没屁眼！”
张行也咧开嘴，笑容略显狰狞：“空搭着手，嘴巴一张，就想给老子开欢迎会？你特么算老几？”
“行啊！你想吃点儿什么菜？”
“老子只要积分！”
郝峰的瞳孔一缩，冷冷道：“看来你的牙口很好啊！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吃下多少！”
“有多少！吃多少！”张行的视线再次与郝峰撞在一起，仿佛迸射出火花：“谁不敢接，谁滚回家抱孩子！”
郝峰深深地看他一眼，冷声道：“时间就定在这个月底！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你也给老子洗干净沟子等着！”
互相问候完，两人各自冷哼了一声。
郝峰带着人走了，离开餐厅后，他忽然问旁边的人：“那个混蛋说我洗干净什么等着？”
“沟子……”对方小声道：“就是屁股。”
郝峰的脸色瞬间涨红，呼吸粗重，额头上跳动起青筋。
“王八蛋！流氓！混蛋！老子绝对要砍死他！砍死他！”
……
吃过早饭，张行按着课程表上的安排匆匆去找第一位教官。
野火营的上课模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本以为是大锅炒菜，一勺烩，但完全不是。
这里更像是大学里课堂。
并没有固定的课程安排，只有教官的排班表。
学员按照排班表选择课程。
张行一路走过去，在几栋楼之间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教室。
他敲敲门，等听到“请进”时，才推开门，迈步走进去。
这是一个室内的练习场。
右边的角落放置着一堆草团子。
另一侧随意放了一个黑板，一张讲台，和一个豪华按摩椅。
上面坐着个身穿作训服的男子，短发，眯眯眼，正低着头刷手机玩儿。
赫然是昨天第二个房间里的男人，好像叫陈垣。
张行走到角落里，找了个草团坐下，安静地等待着。
“来啦？”
陈垣头也不抬的说了声。
张行微微一愣，站起身道：“教官好，我叫张行！”
“我知道，昨天才见过嘛。”
陈垣放下手机，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上课吧。”
只有我一个学员吗？
张行没问，只是抱拳欠身，谨慎的行弟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