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线索
吴歧盯着路明非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从嗓子里挤出母鸡下蛋般的笑声。
“咯咯，好吧，你可以不发誓，但另两个没有什么借口了吧。”
他把目光扫向沙罗和杨一帆。
“可以。”
沙罗十分干脆的答应了，但是也加上了个条件。
“你也要发誓。”
“发誓什么？”
“发誓你所说的都是实话。”
吴歧沉默片刻，突然展开了一个笑容。
“我告诉你们的当然都是真的，没什么好犹豫的，我可以现在就起誓。”
说着他就举起了右手。
“天音作证，我吴歧接下来向眼前这几位提供的所有线索，都真实有效，绝无虚假。如违背誓言，自愿接受惩罚。”
说完，吴歧放下了发誓的手。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路明非看上去十分疑惑的瞪大了双眼，如果芬格尔在的话，一定会说他这种故作天真的模样实在有些恶心。
“这誓言内容好像和我们商量的有些不一样啊？”
吴歧从容地抬起头，看了看路明非，似乎有些无奈。
“誓言的内容还是具体为好，否则被誓言误伤的话，我到时候上哪说理去。”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路明非信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杨一帆和沙罗说：
“听到了吗，发誓的条件要具体点，咱们也聪明点，别到时候好不容易度过了险境，结果被一个誓言给干掉了。”
杨一帆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而沙罗沉思了片刻，像是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我先来吧。”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之前吴歧的样子煞有介事的举起了右手。
“天音作证，我在能力所及范围内，在自身安全能够得到保证的情况下，尽自己所能，将吴歧先生活着带出里世界。如若违背誓言，自愿接受惩罚。”
杨一帆暗中竖起一个拇指，对沙罗比了个赞。然后有样学样的发了个誓。
虽然不知道这誓言能起到多大的约束力，但总算是为了他们真正的开始合作起了个头。
尤其是吴歧的几句誓言一出，他们可以确信之后他提供的线索没有什么问题。
吴歧的笑容有些勉强，也有些假。
同是发誓，内容上怎么想都是他比较亏，但又是他先起的头，他又不好开口责备什么。只能憋着一口气。
“好了，誓言也发了，该说说你找到的线索了。”
路明非开始了催促。
“我们抓紧时间，争取早日出去。”
看着路明非把出去说的这么轻松，吴歧不禁眯了眯眼。
“你们确实足够幸运。”
这段没头没尾的话有些奇怪，但吴歧直接忽略掉路明非他们疑惑的表情，面不改色的另起了个话头，开始说起，这些年他知道的一些东西。
“你们也知道，这些怪物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无法解脱。他们每天重复着差不多的事情，但却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因为这里的太阳会升起落下，月亮有着阴晴圆缺。”
“在这里时间久了，我也渐渐听到了一些流传在他们内部的传说。”
“他们说每到月亮最圆的时候，满足特定条件后，就会有一扇通往自由的门开启，只要通过那扇门，他们就能结束无尽的痛苦，我猜，那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出口。”
一直默不作声的骨角突然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什么，犹豫再三道：
“我们那里好像也有类似的传说。”
“什么?”
不止是路明非他们，就连吴歧也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骨角的话。
骨角有些不确定。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恐怖故事，如果你没有提到月圆，我可能也联想不到。”
“当月亮最圆的那一天，有人曾经见到有恶魔出现，那东西披着和他同伴一样的皮囊，在看到他同伴的那一刻，不由分说就对着他的同伴展开了攻击。”
“那东西凶狠异常，打起来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他们两个很难控制住他。同伴被推倒在地，被那东西狠狠咬下了一块血肉，同伴也因此受了重伤。”
“然后呢？恶魔怎么样？”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紧张兮兮地催问道。
“那东西把血肉吞了进去，然后就消失了。”
这……几人都陷入了深思。
“如果这个故事确实和这里有关的话，那这里怪物出去居然只是为了寻死吗？”
杨一帆对此感到疑惑，好不容易出去了，连什么享乐的事情都没做，只是一心求死吗？
“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生物，他们不过是表世界的投影，或许缺乏很多感情，但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吴歧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所以吃了本体的血肉后，投影就会消失是吗？那找不到本体的话，这些疯狂的家伙会在表世界做些什么呢？”
吴歧像是在询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语。
其实这个答案很容易就能想明白，没了里世界学校的约束，这些找不到目标的疯子本就是嗜血的，除了疯狂的杀戮，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好了，里外算是对上了答案，月圆之日门会出现。但怎么找到门，以及找到打开门的特定条件就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了。”
路明非打破了大家沉思的氛围。
“不用担心，对此，我早就有了一些思路。”
吴歧笑了笑。
“这也是只有你们，或者说只有你能帮我的原因。”
吴歧看向了——骨角！
“我？”
骨角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
吴歧对骨角的疑问表示了肯定，接着开始了滔滔不绝。
“你们知道我试了多少次?多少种方法吗？一遍一遍，查找这个学校的每一寸，可怎么样找不到。直到最后，我终于想明白了，如果真的存在那扇门，为什么却很少有怪物能找到他。”
吴歧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因为他们本就不该出现在表世界，所以门不会为他们打开，同样的，我，我们……”
说着指尖扫过路明非、杨一帆以及沙罗。
“游戏参与者也不属于那个世界，门同样不会为我们打开。”
最后他的指尖停在了骨角的身上。
“只有他，能在月圆之夜找到那扇门，并且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