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伪装
老人站起身，在柜子里面翻找。
“让我看看能给你们点什么？嘶——这个看上去不错。”
他似乎从柜子里拿了对珠子，接着对杨一帆招招手。
“小子，给你点好东西。来，伸手。”
杨一帆刚走到老人跟前，就觉得一对光滑，冰凉的东西落到自己的手心里。
一低头，一对眼珠子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
他心头一惊，手一抖，差点将眼珠子扔了出去。
老人赶紧伸手在下面稳住杨一帆的手。
“别给我扔了啊，这东西可不好找。”
老人从那对眼珠子中拿出一颗，把玩着。
“不用担心，这不是人的眼珠子。”
他示范着将眼珠子往手心里一按，那东西竟然毫无障碍地与手心粘连在了一起，再一晃，又掉了下来，他将眼珠子又放回杨一帆手心，呵呵一笑：
“一个小玩意儿。我有一对儿，可以伪装两个人，到时候你们时不时把这眼睛露一露，故意给别人看见一下，也就相当告诉别人你们伪装的也没有那么完美。”
这东西操作倒是简单，刀疤一听这话，迫不及待的从杨一帆手中拿走了一个。
“这个我要了，另一个你们商量。”
赵姐大咧咧的对刀疤翻了个白眼，“你倒是着急，另一个既然在小杨手里，那就小杨用吧。”
另一边，老人又开始在柜子里寻找着什么。
“你们知道画皮吗？”
老人突然问道。
沙罗用略带一丝烟嗓的声音回答道：
“听说过，把人皮披在身上的一种妖怪。”
画皮这个在聊斋中非常有名的妖怪，被拍成了各种版本的电影电视剧广为流传，知道的人绝不在少数。
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突然提到画皮，但路明非却想到自己在更衣室碰见的那个身上有丝臭味的女子，以及她袋子里肉色的“衣服”。
“呦，回答的那个女娃，你过来。”
老人从柜子里又掏出了几样东西，摆了一排，然后示意沙罗坐下。
接着，他拿出一根毛笔，在一个盒子里沾了些红泥一般的东西，往沙罗手臂与腿上裸露的地方抹去，最后想了想，又在沙罗的脸上点了几笔。
一盏茶的功夫，老人画过的红痕显露出了血肉破裂般的痕迹，似乎是极为严重的伤口，极为吓人。
几人纷纷皱了皱眉，不忍再看，不过沙罗却依旧表情淡淡的。
老人又从摆在地上的东西里拿了几张肉色的皮膜，偷偷往路明非那瞅了一眼，轻咳了一声，似乎是在宽慰沙罗：
“嗯哼，放心，不是人皮。”
说着就往画出的伤口上贴去，像是在贴面膜，动作极为细腻，随着他一点点的轻抚，那皮膜逐渐与沙罗的皮肤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似乎成为了皮肤的一部分，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你每天撕下一点皮膜，假装你身上穿的这套皮肤一点点溃烂的样子，等会儿我再给你瓶香水，撒一点，装作掩盖自己身上的臭味。画皮可以指一种妖怪，在我们这儿也可以指一种伪装方式。你反向运用这种方法吧。”
老人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伪装成果，颇为满意的咧嘴笑了笑。然后又回头望向了自己的柜子。
“让我看看我还有什么宝贝。嗯——看来还有一副蛇蜕和几根羽毛。”
“你！”老人指了指赵姐。“这回轮到你了。”
在赵姐走近后，老人像之前画伤口一样，将蛇皮分段贴在了赵姐的手臂，小腿上，和脸上的几个部位，然后再贴上了一层肉色的皮膜。
“你与那丫头一样，稍微撕下点皮膜，露出点蛇皮的样子，够糊弄过去了。至于这位小哥……”
接着，他看向吴江，而吴江也在他还未说完时，便走到了老人的跟前。
老人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慢悠悠道：
“身材不错，把衣服脱了吧。”
在吴江把上衣脱了后，老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肌肉。
然后在吴江还没反应过来时，出手极快的在他身上扎了几下。
吴江感到身上一阵痒痛，低头看去，只见被扎的地方长了一层黄色的绒毛。
“这……”
“不用担心，过几天就掉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老人明显是看出吴江在担心什么，不等吴江开口问完，直接打消了他的疑虑。
接着，他边活动着手腕，边坐回了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低头吹了吹。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便走吧，我这个老头子还需要休息休息呢？”
看来是准备送客了，游戏的参与者们互相望了望，然后一起看向了路明非。
然后，路明非弱弱的声音响起：
“大爷，您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啊。”
老人茶杯中的茶水微微泛起涟漪，他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双手有些不自在地放在了双腿上，抬起头，看着眼前有些愁眉不展的路明非，语气尽量没有太大的起伏道：
“哦，瞧我这记性，居然把你忘了。”
事实上，他一开始就忘了把路明非算在内，在他看来路明非本来就不是人类，哪里还需要隐藏身份进行伪装。
现在经过路明非的提醒他才想到路明非真正需要隐瞒的反而是眼前这几个家伙。
老人搓了搓下巴，有些为难，自己的小仓库里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了。
他左看看右瞅瞅，最后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要不其余的人先走吧，晚上还得上课呢，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再好好找找吧。”
杨一帆有些担心路明非，迟疑地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一瞪眼，有些生气的开始了赶人。
“快走！快走！别在这碍眼，我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刀疤老人生气了，连忙推着众人往外走，对着老人堆笑道：
“瞧您说的，您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哪能怀疑您，我们这就走。”
看着屋子逐渐空荡起来，老人也换了副面孔，赶紧站起了身。
“哎呀，您别生气，是我考虑不周，但我实在是没什么东西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