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短暂的告别
“没人怀疑你，马洛。”桃乐丝说，“医生说格蕾丝阿姨是心脏病发导致的猝死。至于她的外表突然之间衰老，还有大家集体昏迷，这些事都找不到原因。”
马洛沉默了片刻，继续说：“我认为朱丽叶就是旧日信徒，并且掌握了很多旧日的秘法。我会沿着她调查下去，去纽约，去芝加哥，直到找到所有的旧日信徒和他们的邪恶计划。”
他转过身，拔脚格蕾丝的坟墓走去。在亚当斯家族成员的注视下，他摘下帽子，将胸前的白玫瑰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安息吧，格蕾丝。
马洛站起来，戴上帽子，走向公墓外。
桃乐丝跟了上来：“你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他登上草莓小妹的马鞍：“你想听什么？”
“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她站在草莓小妹面前，仰起头对他说，“我好像不再是黛斯美德拉的【锚】了。”
马洛牵起缰绳，回答：“好极了。”
“星期三，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蕾丝心脏病发，猝死。”
桃乐丝一把抓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别拿我当小孩！你要求灵智学会配合你，但你什么都不肯透露。”
“我可不会拿你当作小孩，你比我……算了，我知道的只比你们多一点，比朱丽叶少得多，所以她变得非常重要。”马洛甩开她的手。草莓小妹配合地转了个向，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向前奔跑。“我到纽约之后会立刻给你我的新地址，另外，注意点雷克斯。”
草莓小妹迈开马蹄，踏上归途。
马洛回到波士顿，先造访了后湾区的阿斯兰家。这是一栋精巧雅致的房子，一看就属于波士顿中产阶级。
诺拉的父亲前来开门，对再次见到他有些惊讶。
“马洛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诺拉在家吗？”
“在的。”
“我有些事需要你们两人的帮助。”
阿斯兰先生思考了一会，才邀请他进门，并且把女儿喊到楼下来。
“噢，马洛，你不应该在参加格蕾丝夫人……”诺拉从卧室出来，在走廊上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就是黑色，住了嘴，赶紧走下楼梯。
客厅里，阿斯兰父女坐在他对面。阿斯兰先生抱起手臂，而诺拉满腹狐疑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亚当斯家族愿意赠与给我十万美元。关于这份钱，我有一个分配计划。”马洛开始解释。
他只需要留下5000美元。
他希望阿斯兰先生能够替他为格蕾丝夫人宅邸的仆役家里送去一笔慰问金。剩下的则全都捐赠给妇女救助基金会等类似组织，由诺拉联系，匿名捐赠。
阿斯兰先生的眼神闪烁着，他明显得知了千万美元遗产的事，也知道这十万美元的来历。
诺拉倒是非常激动。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到马洛面前，双手握住他的右手，使劲摇晃。
“你是一个好男人，马洛！”
“其实我原本想加一个条件，不能拿去支持禁酒活动。”马洛说着，感受到她的动作一僵，“不过，确实存在那么一帮酒鬼喜欢殴打老婆孩子，我想还是把钱给那些可怜的妇女和小孩吧。”
阿斯兰先生也从沙发上起身，向他伸出手。
“我愿意接受这份委托，马洛先生，不收律师费，都给妇女们吧。我现在是您的代理律师了，接下来就由我来联系亚当斯家族，以及按照您的吩咐支配这笔钱。”
马洛同他握了下手：“我接下来要去纽约，到时候麻烦将5000美元直接转进我的银行账户里。”
“你要去纽约？”诺拉在一旁问。
“具体的，我跟桃乐丝说过了。”
从阿斯兰家离开，回到家里，屋内的炉火还保持着前几天异常寒潮时的温度，在今天就热得出汗。马洛在门厅脱下外套和上衣，穿着衬衫和背心走进客厅。
罗宾也刚刚下班回家，好像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但一看到他，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去领那一千万美元了？”
索菲娅蹲在壁炉前拨弄咖啡壶，听到罗宾的话，扭过头来，兴奋地说：“天哪，你现在是千万富翁了，马洛！”
看他们俩兴奋的表现，仿佛自己中了千万美元的大奖一样。
不过就连安静坐在老位置上的查宁，也忍不住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放到马洛身上。
“我只有5000美元。”马洛开口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啊？”索菲娅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抽了口冷气，浑身难以置信地打颤，“难道联邦政府收走了9995000美元的税？这不是抢劫是什么！”
“索菲娅，遗产税倒没有那么高。”查宁解释说，“虽然一点也不能算少，但马洛先生应该遇到了别的问题。”
“查宁，你今晚有空给她念一下培根的《论读书》。”马洛对他说。
“你少在那里暗讽，马洛，我上学读过这篇文章！”索菲娅从地上爬起来，叉着腰说，“就算查遍全波士顿公共图书馆的书，也不可能解释清楚，一千万怎么就变成了五千？”
“只有5000美元。”马洛心平气和地说，“还有一件事，我接下来要离开波士顿，去纽约。明天出发，查宁跟我走。”
查宁点了点头：“好的，马洛先生。”
“我们留下？”罗宾睁大了眼睛，问。
“你和索菲娅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我会给伊芙琳夫人写信解释。”
罗宾和索菲娅对视了一眼。
“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你？”索菲娅问，“明明我们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是伙伴，对抗邪神、拯救世界的伙伴，不是吗？”
“你又想去纽约旅游了，对吗？”马洛不客气地说，“索菲娅，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工作是追踪旧神相关的东西，而不是到处玩。更何况，罗宾不是还要在波士顿警局上班吗？我可养不起第二个助手，外加一个女仆。”
索菲娅撅起嘴，嘟囔道：“是你老把纽约挂在嘴边，我才想去看看……”
“行吧，不过记得给我们你的新地址。”罗宾说，“希望我们很快又能见面，马洛。”
“谢谢你们。”马洛说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把信息板上的信和字条全部摘下，把用处不大的都扔进了壁炉里，喂给炉火。确认没有遗漏下信息。他拆下壁炉上方的伪装木板，拿出存放有海德医生右手的玻璃罐，准备放进马鞍袋里携带。
他当然要带上草莓小妹同行，为此，他准备乘轮船从波士顿到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