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未来:北美1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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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夏威夷行动

“啊,你来了,哈维斯。”威廉姆斯从椅子上起身,热情地迎了上去,“在夏威夷过得怎么样?”

看到来人,沙姆斯变了脸色,用颤抖的声音招呼道:“您好,弗农先生。”

弗农摘下圆顶礼帽,拿在手里,朝门外看了眼。

“刚才那个侦探是谁?”

“一个新人,上个月刚到波士顿。”威廉姆斯说,“你觉得他不对劲?”

“有一点。”弗农回过头来,“他当过大都会的警察,没犯过错误,为什么会来波士顿干私家侦探?”

“真不愧是你,哈维斯!”威廉姆斯揽过他的肩膀,用手指着沙姆斯,“这小子花了4天去跟踪刚才那家伙,可是连他从哪个方向进入波士顿的都不知道。”

“纽约或芝加哥,我更倾向纽约。”弗农说,“他叫什么名字?”

“克里斯托弗·马洛。”威廉姆斯说,长叹了一口气,“老天,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个真名!看哪,这就是平克顿侦探今天的水平!你去了夏威夷之后,波士顿分部每季度的业绩都在下滑,都是因为这群一无是处的废物!”

“没必要这么严苛,西奥多,要给年轻人时间成长。”弗农平静地说,“我接下来不回夏威夷了,不清楚总部会将我调去那里,不过这段时间可以待在波士顿。我们叙叙旧,帮你教教新探员。还有,韦伯写信告诉我,他太太怀孕了,我下午就去探望他。”

听到这里,威廉姆斯迟疑了一下。

“怎么,韦伯出事了?”弗农察觉到异常,问,“我在楼梯上还听到你喊他和这小子滚蛋。”

“没有,没有。”威廉姆斯松开手,走到酒柜边,“只是他这时间在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火车上。你要是今天下午去他家,应该只能看见茉莉。”

弗农大部走到办公桌前,用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他老婆正怀孕7个月,你把他打发到西部铁路上去?”

威廉姆斯将一杯威士忌端给他,但弗农没动,只是用一双灰眼紧盯着他。

他将酒杯放在桌面,避开他锐利的目光:“一趟普通的护送任务,没多大危险。”

“除了黄金还能是什么?”弗农厉声道,“该死,西奥多,你以为我们已经把西部的匪帮全都抓进监狱了吗?”

“确实不是黄金,是美西战争的军饷……”威廉姆斯虚弱地说,“当然,这条线路的安全评估很高。一路上还有联邦警察,没那么容易……”

弗农猛地用拳头砸了下桌子:“他妈的,那帮牛仔就爱抢有联邦警察护送的火车!”

威廉姆斯用手捂住额头,沉默了一会,喃喃道:

“愿上帝保佑他。”

旁边的沙姆斯心惊肉跳,他一方面担心着师父韦伯的安危,一方面担心弗农对威廉姆斯动手。

他进入侦探社后不久,弗农便被调去了夏威夷,因此他没见过弗农几次。

哈维斯·弗农是波士顿最优秀的平克顿侦探,就算在平克顿国家侦探社3万名探员中也是名声赫赫。

韦伯曾是他的学生,被弗农带领参与过1892年宾夕法尼亚州卡耐基钢铁公司罢工事件。

沙姆斯曾听韦伯提过,弗农和威廉姆斯在1886年面对芝加哥秣市事件的时候就是对搭档。可能由于学历问题,他没有像哈佛毕业的威廉姆斯一样去管理岗位,51岁仍在一线工作。

他担忧地看着弗农,但他只是站在桌前,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弗农从桌面拿起帽子,戴在头上:“我现在去看望茉莉。那边的小子,跟我一起去。”

他们一同出了侦探社大门,弗农拦下一辆出租马车。

坐上马车,沙姆斯紧张得心跳加速。弗农却只是抱起手臂,望着车窗外。

沙姆斯小心翼翼地问:“弗农先生,您在夏威夷做什么工作?”

弗农瞥了他一眼:“韦伯没教过你保密?”

“对不起,对不起。”沙姆斯低下头,连连道歉。

弗农点燃一根烟,低声说:“不过,这次是正义的行动,可以向你透露。我们在帮助联邦政府兼并夏威夷。当然,我们的雇主是在夏威夷经营种植园的美国人。夏威夷真是个好地方,有阳光、沙滩、朗姆酒和菠萝。

日本人一直在觊觎夏威夷。到目前为止,那里已经生活着2万多名日本人,比当地的美国人更多。这些日本人企图通过移民的方式占领夏威夷,对联邦政府的兼并意愿同样做出了抵抗。

联邦政府要是再犹豫一分钟,或者像1897年那样妥协,说不定合众国就会永远失去一个美丽的群岛。现在尘埃落定,我接下来可能会被调到加利福利亚州去,毕竟那里还有很多日本人。”

马车到达了韦伯的家,一栋红色的小房子。

弗农敲了敲门,过了片刻,韦伯的太太茉莉挺着大肚子,打开了门。

看清访客后,她大吃一惊:“咦,竟然是弗农先生!您在夏威夷过得好吗?”

她赶紧请两人进屋。这栋房子面积不大,屋内暖融融的,色调温馨,充斥着烤蛋糕的香甜气味。

“茉莉,你坐下休息,我们能自己斟茶。”弗农给了沙姆斯一个眼神。

沙姆斯赶在茉莉之前拿起了架在壁炉边的茶壶,又从壁炉上方取下茶杯,倒好茶,放在弗农面前。

茉莉在沙发上坐下,用毛毯搭着肚子和膝盖,看着弗农:“弗农先生,您今天来得正好。帕特里克想让您来当孩子的教父,可他总不好意思在信里跟您开口。”

“我吗?”弗农显得有些惊喜,他认真沉思了一会,摇头道,“不,请原谅,我不是个好人。”

“请别这么说自己,弗农先生。”茉莉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您教了帕特里克许多,他心里最尊敬的就是您。您一定要来做孩子的教父,还要给孩子起个名字呢。”

“抱歉,我不能……”弗农垂下头,看着在膝上交叉的手指,“我杀过许多人,不都是坏人,我将来是一定会下地狱的。”

屋内默然。

茉莉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她将头靠在椅背上:“其实,弗农先生,帕特里克现在也有所困扰,他好像……不想再为平克顿工作了。”

“当然可以。”弗农立即坐直了身子,说,“他的本质十分善良,我从1892年就看出来了。他可以去当警察,当单干的私家侦探,干什么都行。”

“感谢您的支持,弗农先生。”茉莉感激地说,“等他回来,我会转告他,让他深思熟虑一番再做决定。”

弗农站了起来:“孩子洗礼的时候,请一定邀请我。”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茶还没喝呢。”茉莉惊讶地看着他。

“是的。”弗农戴上圆顶礼帽,“还有些工作,请原谅。”

离开韦伯家,弗农站在路边,用手帕擦了擦胸前的平克顿徽章。

“如果韦伯先生真的离开平克顿,会发生什么?”沙姆斯问。

“什么也不会发生。”弗农收起手帕,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也开始为自己谋出路了吗?”

“没有,先生。”

“你跟韦伯不一样。”弗农注视着他的眼睛,“你非常年轻,野心勃勃,跟我17岁的时候很像。不是每一个平克顿侦探都以阿兰·平克顿先生为目标,有些人只是想成为一名侦探,有些人只是偶然获得了这份工作,但你是,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