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灵界（4K）
五阶？六阶？
刚刚成为一阶职业者的克莱恩对这两者的战力并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但眼看皇帝的脸都涨红了，他大概也能猜到，哈布斯堡并没有准备好对付高阶职业者的准备。
想到这里，克莱恩内心稍稍放松。
看样子，十字军东征这件事是谈不拢了。
神罗说到底终究是个比较松散的邦联，皇帝的权威也跟奥斯曼帝国的苏丹没法比。
眼下好几位大公都带头起来反对东征，按照神罗惯例，这事大概率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诸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回荡在殿堂内的声音分贝也随之直线上升。
大多数反对圣战的领主和皇帝带领的一小部分领主针锋相对，原本庄严大气的皇家殿堂，此刻已经跟喧闹的菜市没两样。
克莱恩倒是没表明自己的态度。
眼看双方激情四射，短时间内吵不出什么结果来，克莱恩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干点事情。
他端坐在属于自己的椅子上，拿出随身携带的语法书看着，心思沉浸在了属性面板上。
【叮，检测到希腊语详解《屈内与格特》，提高希腊语水平到Lv2需要经验值2点。】
这些天来，他靠着自行学习希腊语语法，成功将提升希腊语水平的经验值从整整20点降到了现在的2点。
不过随着学习的深入，克莱恩也能够感觉到经验值降低的速度正在逐渐放缓。
“算了，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还得苦学一个月的时间才行，直接加点算了。”
【消耗2点经验值，提高希腊语水平到Lv2，提升成功！】
随着意念一动，克莱恩只感觉脑海一阵清明。
一些原本不理解的语法知识正在变得豁然开朗，那些模糊在记忆里的单词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嗯，这就完了，我还以为会跟晋升职业的时候一样呢？”
原本做好了迎接痛苦的克莱恩等待了好久，可直到那股清凉的感觉消失在脑海中，想象中的痛苦也没有出现。
他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随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这样说来，好像只有晋升的时候才会经受痛苦，其他类型的加点提升都没什么感觉。”
这绝对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以后除了直接晋升阶位，加点的时候就不用顾虑痛苦了，战场加点突破这种操作也有了可行性。
收起心神，克莱恩将注意力放到了众人的争吵上。
此刻，殿堂内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加入了论战，克莱恩放眼望去，只有同样处在靠墙角落里的几个自由市代表还在观望。
克莱恩心说不好。
看样子，他恐怕是这屋子里最后一个没有表态的领主了。
要是再不表态，等一会儿双方吵完了架，就该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了。
可还没等克莱恩有所动作，将皇帝簇拥成一团的众人突然炸裂开来。
“快来人，陛下昏过去了。”
随着一声呼喊，局势瞬间反转了。
原本对着皇帝口诛笔伐的一众大公和侯爵纷纷挤着远离地上已经口吐白沫的皇帝，生怕气死皇帝的大帽子落实到自己头上。
守在宫殿外的两名皇家骑士原本还想维持秩序，可在场的不是诸侯就是自由市代表，哪里肯听两个无名小卒的指挥，纷纷挤着就要远离现场。
克莱恩也挤在人群中离开了皇宫。
此刻，他的心情倒是很不错。
毕竟皇帝都气晕过去了，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短时间内，东征的事情怕是不会再有人提及了。
至于气晕皇帝的责任，别开玩笑了。
在场的诸侯们可是个个都有地盘的一方大佬，真要追究所有诸侯的责任，那神圣罗马帝国就该换个首都了。
等到隶属于哈布斯堡的骑士和军队们控制了街道宣布戒严时，大多数诸侯和自由市代表已经回到了用来招待的城堡群中。
这下诸侯们彻底放心了。
附近这一片城堡中聚集着上百家诸侯，联合起来至少也能凑出五千名骑士。
就算哈布斯堡的蠢货们真的得了失心疯要和其他所有神罗势力开战，一时半会儿也绝对打不进这片城堡群里。
回到城堡，克莱恩并没有着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到了迈克尔房间的门口。
“殿下请进。”
还没等克莱恩敲门，房间内就传来了迈克尔的声音。
克莱恩推门而入，惊讶的发现迈克尔居然穿着全套板甲躺在了床上。
“迈克尔叔叔，你睡觉的时候也穿着这套板甲，难道不会累吗？”
“殿下，我已经习惯了。实际上，如果你想要在骑士序列上继续晋升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也会需要这样做的。”
说着，迈克尔从木板床上起身。
随着他的动作，木板床应声发出吱呀的声音。在一旁看着的克莱恩很是心惊肉跳，生怕床板承受不住钢铁的重量，彻底破碎成一片。
“骑士序列的后续职业居然还有这种要求吗，怪不得选择这条路的超凡者比较少。”
“不，殿下。并不只是骑士序列，几乎所有超凡序列从三阶开始就不仅仅是靠魔药可以轻松晋升的了。”
迈克尔站了起来，朝着克莱恩看去。
“不过，有关职业晋升方面的事情，我还是改天再跟殿下好好聊聊吧。现在我想知道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哈布斯堡的反应这么剧烈？”
“嗯，那位近亲儿皇帝跟麦森公爵还有巴伐利亚大公吵架，被巴伐利亚大公质问怎么对付奥斯曼帝国那位暴君，然后就口吐白沫气晕过去了。”
克莱恩把皇宫内的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出来。
“晕过去了？那我们可就要在维也纳再待上一段时间。”
迈克尔少见的出现了语气波动。
“要是正常情况的话，我们过上几天就可以离开。可现在皇帝状况不明，在他康复或者死亡消息传来前，我们都没有办法离开的。”
“迈克尔叔叔，您的意思是皇帝殿下可能是故意装晕？”
一向不吝啬于以最大恶意揣测他人的克莱恩瞬间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在加上并没有亲眼看到皇帝倒地后的状况，克莱恩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然而，迈克尔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我跟皇帝打过几次交道，他可是一位相当要面子的君主，不可能做出故意躺在地上这种丢份的事情。而且现场还有那么多领主看着，他装晕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并不大。”
克莱恩没回话。
在亲眼见到皇帝前，他也觉得堂堂一位皇帝在地上装晕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今天在皇宫见到那位“血脉纯净”的哈布斯堡家主后，克莱恩觉得自己有必要改变一下刻板印象。
毕竟能在近亲结婚这种debuff下成为神罗皇帝，这位皇帝的肯定是有某些过人之处。
良久的沉默过后，克莱恩突然想起了自己过来找迈克尔的目的。
“迈克尔叔叔，我听皇帝的意思，好像神罗境内没有人能抗衡那位奥斯曼帝国的苏丹，哪岂不是说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奥斯曼打过来吗？”
克莱恩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五阶暴君、六阶黑皇帝，这些职业距离他的世界实在是太过遥远。
要不是巴伐利亚大公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他甚至都不知道奥斯曼帝国的苏丹居然是这样一位超凡强者。
听到克莱恩的问题，迈克尔沉默了片刻。随后，他非但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反而是反问了克莱恩一个问题。
“殿下，你觉得职业者晋阶的方式是什么？”
克莱恩一愣，心说这世界上的超凡序列少说也有几十条，他怎么可能知道所有职业者的正确晋级仪式。
“迈克尔叔叔，我不清楚。”
另一边，迈克尔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问题太过广泛，当即又换了一种问法。
“那殿下你觉得，在正常情况下，不依赖魔药，一名普通人应该怎么成为骑士侍从？”
“通过呼吸法锻炼自己，然后学习养马。”
这次克莱恩对答如流。
虽然他是靠属性面板晋升的特殊案例，可在激活面板之前，他也是对骑士侍从的晋升方式有下过功夫的。
“没错，就跟骑士侍从一样，所有职业者的突破关键就在职业名字上。”
迈克尔语气平淡，传到克莱恩耳中却一语惊人。
“晋升的秘诀在名字上，那也就是说晋升重装骑士需要一名骑士和他的战马不断适应全副武装的板甲，所以想要晋升的骑士才需要整天整夜的穿着板甲？”
“没错。”
迈克尔点点头，顺着克莱恩的话往下说去。
“家族里的骑士想要突破为重装骑士，一个难点是让胯下的战马学会运转呼吸法，另一个难点就是让自己的身体适应全套的板甲了。”
这下克莱恩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许多之前的疑点瞬间豁然开朗。
“那暴君岂不是要推行苛政，所以奥斯曼帝国的民众数量才这么少？”
“准确来说，是杀人。包括奥斯曼继承法在内的一系列措施，都是奥斯曼的初代皇帝为了能够让下一任君主顺利的晋升暴君才设立的。”
迈克尔再一次补充纠正了克莱恩的说法。
“想要晋升暴君，不仅杀人的数量是一个天文数字，就连自己的血亲也要尽可能的斩尽杀绝。所以历代苏丹驾崩后，所有拥有继承权的王子都会想尽办法第一个进入伊斯坦布尔城，如果不能第一个进入城里，那就只有自杀这一条路还算有些幸运了。”
听到迈克尔的讲解，克莱恩内心突然浮现出了前世学过的一句古诗。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历代苏丹都走上了这样一条从杀人中获取力量的超凡序列，怪不得奥斯曼帝国会被神罗全体诸侯乃至更西边的国家一致视为邪魔。
可随之而来的，克莱恩心中升起了另一个疑惑。
“迈克尔叔叔，既然历代苏丹想要晋升都会大规模的屠杀领民，奥斯曼帝国按理来说应该虚弱下去才对，怎么反而现在成了神罗的心腹大患？”
对于这个问题，克莱恩疑惑了很久。
按理来说，没有人口就没有生产力。
以奥斯曼苏丹竭泽而渔的杀人方式，再怎么富饶的城市也迟早会变成赤地一片。
没有了人口，下一代苏丹就没有办法顺利晋升暴君，伊斯坦布尔迟早得重新改名君士坦丁堡才对。
可事实上，奥斯曼帝国非但没有露出任何颓势，甚至还能嚣张的垄断了所有香料路线，在各种意义上都压着与之接壤的神罗和波立联邦喘不过气来。
“殿下，在某种意义上苏丹确实会对奥斯曼帝国带来很大的负担。如果几百年乃至几千年后，奥斯曼帝国仍旧没有任何改变，他们确实会衰落下去。”
迈克尔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就连克莱恩都听出来了无奈。
“但你忽略了一点，暴君可是五阶职业者。不仅在实力上跟四阶职业者天差地别，在生命层次上也和人类有所差距了。如果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一位苏丹至少也能活上一千年。”
这一番话说得克莱恩心惊肉跳。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苏丹驾崩的消息。
万万没想到啊，一个超凡者居然能够以一己之力将国家态势扭转到这种程度。
想打架，神罗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对手。
想拖时间，苏丹更是能够活上一千年。
拖着拖着，神罗内部出现了内乱。奥斯曼就可以趁机举起大旗，掠夺一大批人口和地盘，驱赶到帝国境内，为下一任苏丹的诞生提供燃料。
克莱恩光是想想，就觉得绝望。
他原本以为神罗处于劣势的愿意是内部分裂，现在看来，面对奥斯曼这种以战养战的方式，神罗和波利联邦能够挺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眼看克莱恩似乎陷入了沉思，迈克尔赶紧又开口安慰道。
“不过殿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三大教会的五位教宗都是五阶职业者，只是不能够轻易离开罗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