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光是闻一闻，也是延年益寿
歼灭侍女现身后，小教堂寒冷寂静，温暖与生机皆遭扼杀。
“‘自画像’？你怎么知道它叫歼灭侍女？”亚砂凝视它。
“总不能叫村姑大魔王吧。”
“哼，我是圣女！她也该叫圣女什么什么才对。”
“有个打球的叫牢大，他的武魂融合技还是闪电旋风劈呢！他找谁说理去？”
亚砂陷入深思。
“真名和力量相关。最开始，我差点被砍头的时候，亚砂你感受到了强烈的情绪，彻底将她活化，于是她才来帮助你，所以才叫侍女吧，又能把人打得爆发四散，所以是歼灭侍女。”周彦道。
歼灭侍女微提裙子向亚砂行礼，示意臣服。
亚砂伸手，歼灭侍女也作出相同动作，与亚砂并肩而立，同生共死。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要努力开发歼灭侍女。她可以协助你消灭各种异端。”周彦鼓励。
“你好？”亚砂试着和歼灭侍女打交道。
“……”歼灭侍女一动不动。
“歼灭侍女拒绝和我对话，我又该怎么命令呢？”亚砂苦恼。
“优质回答：我不知道。”周彦说。
“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亚砂惊奇。
“你这么聪明，应该很快就能自己开发的。”周彦躺在小教堂的长椅上休息，回忆游戏里的法术。
亚砂默默看着歼灭侍女，这是她自己的力量，不是神恩，不依赖外在，完全依靠她自己。
所以才很珍贵。
“歼灭侍女？让我看看你的能力！”亚砂尝试和歼灭侍女沟通。
歼灭侍女望了周彦一眼，然后进入隐形。
“她看了你一下！”亚砂警觉。
“她躲起来了。”
“没有，我还能看到。”亚砂和歼灭侍女对视。
“自画像可以从凡人视野中隐形。”
“那么……歼灭侍女，显形！”亚砂尝试操纵。
歼灭侍女：关爱智障的眼神。
“我还是看不到，说明这样管不了她。”周彦道。
亚砂脸红。
她感到很不妙，好像在周彦面前丢脸了！
虽然周彦没批评她，但亚砂真想好好表现一次，于是她拼命尝试。
周彦躺在长椅上观察。
自画像都是魔女内心绝望的产物，象征魔女心底的潜意识。周彦沉思。
原剧情的毁灭魔女亚砂太难对付了，因为歼灭侍女可以轻易摧毁一切。
即便周彦有抵挡即死攻击的道具，歼灭侍女也可以拆除周彦的装备和饰品，分解他好不容易打出来的神装，剥光他的护命道具，再将他斩杀，只能读档。
那时亚砂又大又白，配合歼灭侍女，形成世界顶尖的魔女组合，独步天下，把周彦打得一滴都没有。
但眼前的小亚砂平平无奇，不能发挥歼灭侍女百分之一的力量。
魔女的自画像和魔女本体共享感官，共同承受伤害，还可从常人的视野中消失，是种绝强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只有本体心性够强，才能发挥自画像的力量。
“乖，帮我打扫干净这里。”亚砂还在尝试，手指小教堂的灰尘。
歼灭侍女无动于衷。
“彦，我无法命令她。”亚砂紧张，“如果我指挥不了歼灭侍女，岂不是连消灭异端的能力都没了？”
“就是啊。”
“那我们怎么打血狼团的施法者首领？”
“旧式啊。”
“你说用传统的白王神术？那打不过吧！”
“就逝啊。”
“那我们只能躲着了……”
“救世啊。”
“对，还要拯救世界呢！那我不如把歼灭侍女重新吸回灵魂里，那样至少还能按我的心思来呢。现在我只能用最低级的白王神术……”亚砂沉吟。
“自画像的力量，只有在独立运作的时候才能最大化发挥。如果把它收回，永远只能用一小部分的力量了！亚砂，如果不锻炼，永远不能变强。”
亚砂一愣。
“变强有那么重要吗……”亚砂犹豫。
“变强，变强，不择手段的变强。那才是强者心态。”周彦说。
没错。
为了传播正信，守护白王的沟子，自己必须充分掌握歼灭侍女。
亚砂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
她努力思考。
“彦，你说这种能力的名字是‘自画像’，也就是和我本身有关吧。”亚砂推测。
“的确，据我所知，它实际来自你心底的某种念头，一种精神，一种意志力，可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周彦道。
亚砂望着歼灭侍女。
她好像也在等亚砂下定某种决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
忙活一下午，亚砂也只能让歼灭侍女稍微动弹，没法让她完成任何有意义的工作。
“我去催晚饭。”周彦看天色已晚。
周彦对希梅多城堡熟门熟路，里面仆人都是游戏里NPC的年轻版，甚至能叫得出名字。
在他的催促和监督下，很快仆人们就备好饭食，相当丰盛。
“吃的来咯。”周彦把食物带回小教堂。
“好香！”亚砂好远就闻到了。
“把鞋脱了再吃。”周彦把东西从提篮里放到地上。
“……？”亚砂不明白。
周彦离谱的事太多了，以至于她早已习惯。
她把鞋子脱掉。
——来了。
馥郁、温养过的热气冒了出来，很快弥散开。
周彦闭上眼睛感受，睁开眼睛，只觉精神饱满。
莫说尝上一口，就是闻上一闻，也是延年益寿！
这让他食欲大开。
“谢谢你，活着真好，人生真美好。我爱你，我爱这个世界。”周彦说。
“？？？”亚砂害怕周彦再癫下去，赶紧把双脚收起来，斜坐着，白丝踩着地板，目光在食物上飘来飘去。
周彦将一块大蛋糕送过去。
亚砂垂涎地看着蛋糕，它的表面点缀着肉豆蔻，每一层都填充着蜜饯和红糖。
“有点舍不得吃。”亚砂穷习惯了，想省着下次吃。
“快吃吧，跟着我，还愁没吃的？”周彦自信满满，他自己拿起一个大鸡腿就开啃，胃口超好。
亚砂感觉周彦是这世上最开朗最自信的人，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忧愁。
这家伙，迄今为止到底度过了怎样的人生啊……亚砂默默感叹。
她一口下去，咬开蛋糕奶油，露出里面半层杏仁与干果，厚厚的美味糕饼吃完，然后再吃掉半个苹果派。
从前她只能靠黑面包充饥，从未想过糖果和油脂能给人这样的幸福。
“吃饱了！而且很开心。”亚砂吃得饱饱。
“那继续练吧。”周彦躺在长椅上休息。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亚砂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你先练着。我这辈子没早睡早起过，今天试试。”周彦闭上眼睛想法术书，然后睡觉。
……
周彦半夜被冻醒了。
“啊米诺斯！”周彦打个喷嚏。
他睁开眼睛。
整个房间都黑了，白王圣坛上的长明光火仿佛被吞掉一样暗淡。
亚砂坐在地上，长发披散，目光空洞。
“亚砂？”周彦试着问，“亚砂？！”
“失败了。”亚砂喃喃道，“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没能驾驭歼灭侍女吗？”周彦迟疑。
他也能理解，自画像毕竟是魔女的本源力量，有极大的开发空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掌握的。
“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亚砂疲惫地说。
“怎么会！”
“我没能帮上你。这样我们赢不了。”亚砂感到忧伤，双手抱膝，周围越来越冷，宛如寒冰地狱。
可怜的小闭灯。
“自画像呢？”周彦问。
“在给我整理衣服，不知道干什么。”亚砂转头。
周彦这才发现，亚砂的头发都被歼灭侍女梳成了更精致的发型，扎成了盘在额头两侧的辫子，露出漂亮的额头和精致忧郁的五官。
歼灭侍女不知怎么弄来了妆造，让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颜值再度拔升。
她的气质焕然一新，变得比之前更加神圣精致，让周彦想去触碰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感受温润如玉的触觉。
她之前吃蛋糕后沾了奶油和糖的手，现在也变干净了。
亚砂讨厌她自己，反而引发了歼灭侍女的“照顾”动作……
周彦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这些线索串联到一起，让他明白了亚砂力量的真面目。
“尤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