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公子扶苏
“这些东西你拿着，以后让账房记账写在这上面。”
“这是什么？”
“纸。”
“纸？”王立新从来没见过纸张，拿起一本细细观察起来。
“手感很好，但这能写字？”王立新疑惑地看着高要，一边将账本打开仔细观察。
高要叫人拿来笔和墨汁递给对方，王立新试探性的用毛笔在竹纸上面划过，留下一道漆黑的墨迹。
“还挺下墨的。”王立新有些惊讶的看着竹纸，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纸张就可以替代竹简。
“别小看这些纸张，光是这一本，就能写下五十个竹简的账目。”
“什么？五十个竹简？”
“你看，这一面纸就能够记下一个竹简的内容，这一本有一百页，反面不用写，光是正面就能记下五十个竹简的内容。”
高要拿起一本账本，用手比划一番，王立新这才勉强有些相信。
至于为什么不写反面，高要也很无奈，这纸张有些薄，若是正反都写上字，恐怕会看不清。
“用的时候背面垫上东西，以防墨迹渗透到后面。”
高要提醒道，他也清楚这第一批的竹纸的缺点，但是能够做出来就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
“这纸张还有多少？”王立新似乎是发现了新的商机，立刻问道。
高要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也看出来王立新的想法了，于是调侃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卖纸挣钱啊！”
王立新难掩激动的心情说道，但是看到高要脸上的笑容后，这才意识到高要也知道这纸张的价值了。
“放心，这纸张的产量上来后，我就面向整个咸阳推出专卖店，到时候市场只有我们一家，必然能够独占。”
高要也想立刻卖纸，但是产量着实低得可怜，他还需要一个契机打响竹纸的名气，这样才能使大众知道竹纸的存在。
王立新用新的账本开始记账，这才发现纸张的实用性到底有多大，不仅比竹简记得内容多而且重量还轻，原来一斤的竹简换成一斤竹纸，所记得内容何止远超十倍。
高要抽空去了一趟杨村，那边的纸药有所短缺，刚好前去视察工作。
江伟远远的见到高要骑着马，后面跟着牛车，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迎接。
“可算把您给等来了，纸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您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得停产了。”
江伟牵着高要的马，将他带到竹纸的生产现场，其余人见到高要纷纷上前请安。
“每天产量如何了？”高要环视一圈现场后看向江伟问道。
江伟扶着高要下了马，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边是今天做出来的新纸，每日大约能产千余张。”
高要顺着看过去，空地上摆放着一排排的木板，上面是还未干透的竹纸，工人正在水池边熟练的抄纸，成型纸张堆放在一旁。
“人手够不够，需不需要给你们调一些人来，这些工艺千万不能让外人学去，一定要用可靠的人才行，知道吗？”
高要经历了面粉厂被烧的事件后，心中的防备之心来到顶点，除了这些从奴隶市场买来的人，他谁也不信。
高要将生杀大权完全交给江伟，一旦有人叛逃，可以就地斩杀，另外其余的人群中也被高要偷偷地安排了密探，防着江伟的叛变。
江伟连忙点点头，他们这里的产量正处于爬坡期，高要对他们的要求还在不断增加，能够新增人手自然是再好不过。
“行，等我回去就给你安排人来，需要几个？”高要点点头，他也清楚这里的情况，要不是前期请了村民砍伐竹子，恐怕他们这些人还没那么快就将竹纸的产量提升上来。
“人越多越好。”江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这边实在是缺人手，每天除了休息吃饭的时间，几乎都在忙着造纸。
“嗯嗯，我知道了。”高要也清楚，光凭这些人很难生产出满足整个咸阳的竹纸。
目前最少需要五十个人全力生产，等新来的人学会了操作方法，这片竹林也就消耗完了，还需要重新找其他的地方。
等竹纸的成本降下来之后，需求量可能会更多，不止咸阳，整个大秦都是高要的目标。
回到店里，高要刚准备休息，没想到小二突然过来告诉一个震惊的消息。
“先生，公子扶苏在楼上，他包了一个房间，正在请客吃饭，点名要见我们的厨子。”
“扶苏？你是说公子扶苏？”
高要抓小二的手微微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扶苏会来到他店里，这里虽说是咸阳的中心区域，但是离皇宫还有些距离。
“是的，那群人都这么叫的。”小二也很高兴，客人谈话的时候被他听到扶苏是什么身份，这才慌里慌张的来向高要汇报。
“他说要见我们的厨子是有什么事情么？”高要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难不成扶苏吃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他说我们店里的菜品实在是太好吃了，一定要见见厨子。”小二脸上洋溢着笑容。
高要恍然大悟，难怪非要见厨子，原来是觉得菜好吃，想了一会继续说道：“这些菜是谁做的，把他喊过来去见见扶苏。”
高要没打算主动去见扶苏，他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冒然打扰可能会适得其反。而且他自信，之后扶苏肯定会常来这家店。
小二按照高要的吩咐，去后厨将李阳带过来。
“怎么了？客人要见我？有说什么事情吗？额，先生，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是吃坏了东西？”李阳被莫名其妙的叫出来，心里满是疑惑，直到看到高要在，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里面的客人是扶苏，皇帝的儿子，他见你可能是夸你做的菜好吃。进去后要注意自己的态度，一定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高要上前帮着李阳亲自整理围裙，顺便将他的帽子正了正，后退一步仔细看了看，这才放心。
“扶苏？”李阳虽然不知道扶苏是谁，但是高要都已经这样吩咐了，李阳自然是照做。
整理了一下衣服，李阳推开包间的门，里面七八个人围坐在一起。
小二上前将门关上，高要躲在后面悄悄的听里面的谈话。
“你就是厨子？这些菜都是你做的？”一名男子拿着筷子看着李阳问道，此人衣着华丽，黑色长袍上是金丝绣出来的图案。
李阳微微躬身行礼：“回大人，小的就是厨子，这些菜大部分都是我做的。”
李阳和蒋生二人在后厨负责包间客人的菜品制作，普通大堂里的客人都是他们手下的徒弟负责。
“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走一趟，我们那里的待遇肯定要比你这里的好。”
李阳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原本想按照高要给的吩咐，对这些人客气一点，可没想到他们直接想将自己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