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让人发疯的相悖观点
两天后，周日。
张驰正抱着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茶几上放着一本有关于脑科神经学的书。
心理学看似能与大脑产生联系，但二者不属于同一领域。
初步接触脑科神经，就好比让一个小学生去接触哥德巴赫猜想。
张驰之所以进步神速，得好好感谢大脑中的未来知识库。
这东西就像一个微型计算机。
能在他脑海中产生各种算法。
张驰就是一个只有一个小学数学水准的孩子，但他脑子里住着一个高斯和爱因斯坦的结合体。
“喵~”
布偶猫的叫声打断张驰关于脑科神经的思考。
“不是刚吃过猫粮吗，怎么这么快又饿了。”
“话说你能不能多喝一点水啊。”
就在张驰给猫倒粮的时候，客厅的门被敲响了。
张驰打开门后有那么一瞬间，他愣住了。
“苏敏？！”
来的人正是苏敏。
因为下中雨的缘故，天气变冷，激起地上一股土味。
苏敏穿着一件皮夹克，牛仔裤。
无框眼镜下面是一张精致的脸。
手中还拿着一朵向日葵，以及拎着两个塑料袋。
最令张驰感到惊讶的是，她居然化了妆。
两人大学的时候就认识，属于同届不同专业。
苏敏上学的时候是公认的“帅哥”留着一头短发，从来没穿过裙子等女性化的衣物，也从不化妆。
再加上平时总穿宽松的衣服。
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学校外，总有找她搭讪要联系方式的妹子。
张驰与苏敏是在大学辩论社团中认识的。
两人相互辩论，差点没从语言辩论发展成物理辩论。
当时张驰一直以为对方是男的。
后来知道苏敏是女的属实吓了他一跳。
“看什么啊，外面下雨，快被冻死了，还不让我进去。”
苏敏说着就迈进了张驰的客厅，放下花店中买的向日葵，还有装着排骨，豆角，车厘子的塑料袋，很自然的在门口换起了鞋。
“不是？今天的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吗？”
“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化妆。”
苏敏咧嘴一笑：“好看吗？”
张驰凑近她认真的说道：
“卡粉了。”
“滚。”
张驰将排骨，豆角拎到厨房。
“话说，你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还买了向日葵？”
苏敏瞥了他一眼：
“第一次约会我本来也想着在外面吃，然后再去看个电影，挽着手街头散个步啥的。”
“但外面的东西太贵了，一份排骨豆角要六七十呢。”
“我想了想，还是亲手做给你吃吧。”
“对了，排骨炖豆角里要放一点粉条吗？”
“放点吧，我挺喜...”
“不是，等会！”
张驰赶忙终止这个话题。
这日常夫妻生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谁说要跟你约会啊！”
“我叫你来是有正事的好吗！”
苏敏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他，然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姐知道，你腼腆，姐懂。”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张医生，您在家吗。”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音色中附带的疲惫感，让苏敏知晓门外的人应该在五十岁左右。
她瞬间大惊。
“张驰，你该不会把伯母叫来了吧，我虽然对你有好感，但第一次约会就见家长...”
“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我没准备好...”
张驰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都跟你说了是正事。”
“门外是我一个病人，你在一边看着就行。”
门外是赵翠华，相比于三天前，她的神情明显更为疲惫，眼袋很重。
“张医生，请你让我恢复正常吧！”
“我受不了了，只要我想起有关于地球的问题，我的精神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说着赵翠华将包裹好的十万块钱推进张驰的怀中。
“这钱我不要了，只请您让我恢复正常。”
“赵阿姨，进屋说。”
屋里苏敏看到这一幕感到很奇怪。
但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驰从保温壶里倒出一杯温水递给赵翠华。
“赵阿姨，您最近这两天...”
“这两天我很不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翠华打断。
“我之前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地球是圆的，但自从三天后在这里做了实验之后，就没办法相信这一事实！”
“这太矛盾了！”
“我心里知道地球是一个球体的，但又坚信地球是一个平面圆盘。”
“我尝试不去想这件事，但根本没办法不想。”
“越是告诉自己不去想它，就越控制不住的去想它。”
“甚至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这种事情。”
“为此我查阅了大量关于地平说的理论观念，想要证明地球是平的，但我心里又知道地球是一个球体。”
苏敏在一旁听的皱起眉头。
精神分裂？
不，不太像。
但这个阿姨的的话充满了矛盾。
正常人的思维在判断一件事的时候肯定与否定无法共存。
地球是一个球体。
地球是一个平面。
二者本身就是矛盾的，不存在交集的情况。
既相信地球是一个球体，又相信地球是平面。
这就好比，既相信一加一等于二，又相信一加一等于零。
难道这个阿姨真的存在精神分裂？是个精神病？
主人格相信地球是球体，副人格相信地球是平面。
两种矛盾的观念相互影响？
这似乎也说不通！
张驰也皱起了眉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在实验的过程中追求的是颠覆性信息。
比如无论男女都是由女性孕育。
他想给被实验者植入一个观点。
被实验者是男人生的。
但植入这种观念无异于杀人。
所以他选择用地球是平面这个与大多数人相悖的观点做为突破口。
即使实验之后被植入理念与原本理念有冲突，也可以用现有的地平论观点做自我安慰。
但他没想到就算是这样，也给赵阿姨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要是技术能更发达一些就好了。
“赵阿姨，睡一觉就没事了。”
说着他走进卧室，在苏敏的注视下，取来了笔记本电脑。
两根金属丝线固定在赵翠华的太阳穴两边。
张驰坐在她对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敏此刻一脸懵。
再也没了做豆角炖排骨，炒几个小菜的兴致。
“稍后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现在先保持安静。”
寂静的客厅中，响起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