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经验主义的谬误
洪莎神色复杂，陈宇昨天的话犹在耳边：
“我确实是个渣男。也无法给郁微微专一的爱情，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能给她。她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
有钱有颜有能力，昨天还骂得人狗血淋头呢，现在好了，即便是个渣男，我这种女的也配不上人家，还有资格骂呢？
洪莎半开玩笑的缓解尴尬：“呵呵，有句话说得好，一屁股债一屁股还，我去找陈宇卖屁股好了！这么多钱打工兼职得多少年……”
柯玲挤出一个笑容：“呸呸呸！”
洪莎突然站起身：“柯玲姐我出去透透气。”
柯玲有点担心：“这么晚了，别出门吧？”
“放心好了。”
看着洪莎的背影，柯玲忍不住大声道：“莎莎，有时候，没必要这么成熟的！”
穿着宽松军训服的小小只少女，扭过头来，在澄黄的路灯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仿佛和之前那个爽朗的女孩无异。
洪莎回答道：“知道了！”
……
一小时前。
陈宇在西南门等没多久，很快就远远的看到了穿着黑丝蕾丝裙子的娇俏少女蹦跳着来了。
艾芹进车之后，立刻亲了一下陈宇的侧脸，笑眯眯道：“去哪挑礼物？”
“看你想要什么？”陈宇发动了车子。
艾芹眨巴眨巴眼睛：“那去挑个包吧？”
陈宇点了点头，随后循着记忆，开到了姜颜之前带他去的奢侈品商业街。
没多久就到了。陈宇停好车，拉着艾芹往里走，婊婊有点惊讶，咬了咬下嘴唇，神色更加灿烂了。
少女的心脏砰砰直跳，眼睛如月牙弯弯：“这么贵的地方，狗男人也舍得呀？”
她左右看了看行人，随后扑到了陈宇怀里，然后踮起脚咬了咬陈宇的嘴唇，舌头还不老实的刺探了一下，在陈宇唇间留下一股清甜。
被带来这里，婊婊尤其兴奋，平时体力杂鱼的艾芹，拉着陈宇逛了好几家店，似乎有永远逛下去的倾向。
陈宇终于忍不住道：“我觉得那款经典款的小香包不错。”
他指了指货柜上的一款设计简洁的爱马仕包包。
艾芹眨眨眼睛：“但是那个有点便宜诶~怎么，不舍得给我买贵的啊？”
婊婊又来了。
陈宇扶了扶额，直接扭头就走，“那不买了。”
“诶诶诶诶——”艾芹赶紧使劲把他拽住。
最终，艾芹并没有听从陈宇的意见，挑选了一款比陈宇推荐款贵了两三成左右的，售价大约两万五左右，少女解释着‘小香包已经有一个了’，然后有点忐忑的看着陈宇。
“怎么样？合适不合适？！”艾芹把拿着一个黑色链条包，原地打了个圈儿，蕾丝裙的裙摆随着少女的转动打开又合拢，优雅且少女感十足。
“买。”陈宇直截了当，接过那款链条包去结账了。
艾芹激动的抱住陈宇，过来咬他的耳朵，温热的鼻息扑在他脖子上，媚眼如丝：“你结账的时候太帅了~接下来干嘛去，开房？”
出乎婊婊的意料，下一站并不是宾馆，而是西餐厅。
落座之后，陈宇熟练地点了餐，红酒、牛排、甜点，都是经典的西餐配置。
“陈宇，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浪漫？”艾芹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陈宇。
少女脑海里钻出几个猜测，一颗小心脏砰砰的直跳，难不成陈宇和那个网恋女友分手了？今天准备跟她告白？
陈宇笑眯眯：“祝艾小芹生日快乐。”
艾芹啜了一口果汁：“祝本小姐年满十七~”
“原来你今年才十七？”陈宇诧异。
婊婊笑嘻嘻的挑逗道：“怎么，我不能十七啊？是哪里不够嫩？”
艾芹忽然把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宝柏表上，“陈宇，这是宝柏五十浔吗？！给我戴戴看！”婊婊有点小兴奋，她家里曾经富贵过，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自然是认得这只表。
陈宇笑了笑将表从手腕上摘下，递了过去。
艾芹戴上手腕，左看看右看看，不过她的手腕太细了，戴着有点松垮，金属表带垂坠着，一低手就会从手上溜下去。
陈老板笑眯眯：“你要是喜欢的话，送给你，明天去柜台调整一下表带吧。”反正这表也是从姜公主那爆的金币。
现在惯着婊婊，一会儿说到‘正事’，成功的概率大一点。
艾芹愣了下，鹅鹅鹅的笑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明媚而花枝招展：“这表少说十几万呢？你不会真要包养我吧？”
陈宇点点头：“真的在考虑。”对于陈老板来说，搞钱比搞定女人还要轻松一些，如果能用钱解决问题，那再好不过。
艾芹摘下表，推给了他，媚眼如丝看着他，半真半假的道：“哈哈哈，有点心动~~我可不敢要，到时候路上被抢劫。而且养金丝雀送表算什么，要送就送房子。”
陈宇笑眯眯：“认真的？”
艾芹被陈宇这反问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陈宇当真了，更关键的事，对方真有这个能力。
“当然是假的，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前一阵子其实关于包养的话题也讨论过一次，不过彼时此时，摆上桌的筹码不是几千块钱，而是动辄十几万，几十万，关系也有所不同了，所以婊婊这时并不觉得冒犯，只当是调情。
少女脸上尽是明媚的笑意，没有几件事，比‘男人的大方’更让一个女人开心了。
她忽然看了看手里的果汁，“好喝，陈宇你尝尝！”说着就把高脚杯推来。
陈宇接过之后，抿了抿，艾芹脸上笑容更多了：“现在不嫌弃口水啦？”
艾芹犹记得在来报道的路上，陈宇嫌弃自己喝过的水。
陈宇歪歪头：“我们都什么关系了？”
艾芹脸上忽然爬上一缕红晕，“什么关系呀？”
要来了吗？狗男人要告白了？
陈宇不应，随后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推了过去，“车钥匙你备着一把。”
艾芹接过：“这算什么？以后我算是车的女主人了？真是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含蓄……”
“你和那个铃铛分手了？”
陈宇道：“算分了。”假装分手也是分了。
婊婊心底里升起一股狂喜，感觉到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止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太好了！”
那你当我男朋友吧！
婊婊细细喘着气，她直勾勾的盯着陈宇看，险些把心底里的话脱口而出，但最后一丝矜持让她没有出声，只是满脸期待的看着陈宇。
表白……快表白，快快快！
艾芹忽然离开了座位，然后跨坐在了陈宇身上，她轻轻的吻男孩的脖颈。
“那？”少女痴痴的笑，试图引导陈宇接着往下说。
陈宇看着满脸酡红的艾芹：“我喜欢你……”
艾芹抱紧了陈宇的脖子，立刻回应：“我答应你！”
陈宇顿了顿，说出一句让艾芹如坠冰窖的话：“我也喜欢她。”
“什么意思？”婊婊小脸煞白，她沉默了良久。
陈宇接着道：“你知道我和她为什么分手吗？”
“铃铛是郁微微，是因为你分的手。我想跟她复合。”
艾芹静了良久良久，终于消化完了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这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
陈宇柔声道：“艾小芹，除了专一，别的我都可以给你。”对于普通人来说，‘别的都能给’只是画饼。但对于陈老板，这句话份量极大。前世时，从没有对任何女人承诺过。
虽说根本原因是陈老板没管住小头，但结果上看，要是艾芹在晋州南站宾馆没跟郁微微打了那个招呼……
陈宇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坦诚：“解铃人最好是系铃人……到时候我给你打个电话？”
天下所有三角关系，没有一个电话是解决不了的。这虽是最无奈的办法，但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艾芹和郁微微的朋友圈实在太重合了，他自己撒个谎是解决不了这个修罗场的。所以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婊婊配合。
说实话，早知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尴尬的境地，他不会招惹艾芹，但小陈不听话啊。
少女脸色苍白，挤出一个笑容道：“确实，要不是我打了那个招呼，你们早就顺顺当当在一起了。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我在电话里跟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
艾芹尖声道：“可是，明明发生了！”这一刻，少女感觉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少女把刚买的包和车钥匙都丢给了他。
她突然啜泣起来，声音沙哑：
“我可以乖乖的，悄悄的，我可以克服占有欲，当你的红颜知己。但是你让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去跟另一个女人解释发生过的事没有发生，真的做不到……对不起。陈宇，你不能太欺负我了，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艾芹惨笑了一声:“……天底下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我妈已经当了小三，我不想当小三。我现在还能骗骗自己，我是你的红颜知己，不是小三，但是我真去跟郁微微低头，我该怎么骗自己呢？”
少女顿了顿，泪流满面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可以吧，我们彻底断了，现在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了，我为了你的幸福撒个谎。”
陈宇沉默不应。
而艾芹因这个沉默，哭得更大声了：“我妈已经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
陈宇吐出一口气，轻轻擦拭艾芹脸上的眼泪，无奈道：“没不要你。”
这句‘没不要你’让艾芹止住了哭，她瘪着嘴，直勾勾的盯着陈宇看：“……”
“你说了你会乖乖，悄悄的是不是？”
艾芹犹豫着轻轻点头。
这也算是进展了……
陈宇手伸进艾芹的蕾丝裙，“那当我没说过，走吧。”
艾芹呆了呆，感觉到男人的反应，不由得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口齿不清的道：“陈宇，你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