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小皇帝的心思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
虽然最初是用来形容皇帝的生活，但是太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普通的平民百姓就更是如此了，只是，普罗大众没有话语权，更没人关注罢了。
寅时。
“咚…咚、咚、咚、咚，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五更天了！
条件反射一般，宫里无数太监眼睛都没睁，就直挺挺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就跟起尸似的。
秦寿浑然不觉，睡的正香。却被身旁的声音惊醒。
“唉，歹命喔！”
然后，只能不情不愿的穿衣：这比前世的九九六还辛苦啊，出宫，必须尽快出宫！
同时，还扫了一眼江湖面板。
“咦，清心诀熟练度增加了2点，昨晚修炼了两个时辰，可内力…增加了3点？”
“这第二次增加了2点！”
“一星武功的等级果然够低！”
彻底清醒过来的小安子穿好衣服，来到了秦寿身边，神色扭捏道。
“昨天…多谢你了！”
秦寿摆摆手，不在意道。
“都是同伴嘛，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互帮互助…皇宫有吗…”
看着秦寿离开的背影，小安子呆愣着喃喃自语，神情更加复杂。
洗漱，集合。
没一会儿，院内十几个小太监站成两排，就见一个面色黝黑的老太监缓缓踱步而来，神态悠闲。
看过原身记忆，秦寿立马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这老太监就是让小安子惧怕的，会抽小太监鞭子的赵总管。
“嗯，他的眼神，怎么好像在看我？”
然后，这老太监就移开了目光，发话了。
“这皇宫大内，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既是约束，也是保护！”
“保护他人，更是保护我们这些没根的！”
“所以，进宫第一条要谨记的，就是要守规矩！”
老太监一边意味深长的说着，一边缓缓来到小安子面前，一双三角眼阴狠的盯着他。
周围人也悄悄回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小安子。
秦寿微微蹙眉，突然反应过来：昨天救火…好像没见到这个老太监，也没见到四周的小太监！
所以…我们是擅自行动？
“当然了，除了咱们自己要谨记的小规矩，还有宫里的大规矩…”
这下，秦寿终于品出味来了：好一番阴阳怪气。
老太监终于放过了抖若筛糠的小安子，来到了秦寿身前。
看到秦寿一动不动，好似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老太监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这傻小子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在乎…
不过想一想，这两人马上就要离开自己麾下，加入净军，他就有些意兴阑珊：其实，若不是为了好管理这些剩下的小崽子，咱家又何必浪费精力呢！
“今日，我就给你们说说这宫里的规矩，免得你们冒犯了贵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半个时辰后，两个抱着被褥的小太监走在御路之上。
小安子低着头，神情低落。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没事，以后不用每天干杂活了，也不错！”
小安子一脸执拗道。
“不，宫规虽严，可军法无情，我不该叫上你的！”
这话…可不像一个农家子弟能说出来的！
秦寿仔细打量着小安子，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
而且，据他自己所说，家里穷，活不下去，才在半年前进宫。
这可不对！
这里面有故事啊！
“好了，不要多想，我们快点走，说不得安顿下来，还能睡个回笼觉呢！”
朱厚照是净军将军，同时也是皇帝。自然是需要处理朝政的。
虽然有内阁辅政，可事情是真不少，自然不可能早早来“军营”。
当然了，这不是后期朱厚照移居豹房的时候。
只不过，想睡回笼觉，秦寿纯粹是想多了。
刚站了半个时辰，听老太监训了半个时辰话，一来到军营，又站了半个时辰。
不过这一次主题换了，换成了皇恩浩荡，要懂得感恩，要拼命训练，以报君恩…
秦寿有清心诀和阴阳和合诀神功打底，身体都是能吃得消。
可耳边一直有苍蝇“嗡嗡”叫，还不能闹出不耐烦的表情。
“苦啊！”
不过，古代皇权很是很厉害的，早早就掌握了“思想改造”这一技能。
若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家子，就这么一遍遍的说，再加上一定的物质条件，说不定还真能训练出一支听话的军队来！
只不过，秦寿对朱厚照成立的净军表示怀疑。
就这一个个的低着脑袋，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样子，也能成军？
而且，那一边…是恨不得把脑袋埋在高山却不可得的宫女吧？
“朱厚照啊，朱厚照，果然是一个荒唐皇帝，也不知道这净军能存在几天。”
净军能存在几天不知道，但是净军将军现在的日子就很不好过。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净军的成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皇宫就是一个大筛子！
“…陛下，不能这样啊，皇宫大内不能变成军营啊！”
“陛下，太监怎能当兵？”
“陛下，有违祖制！”
早朝之上，群起攻之。
就没人帮我说话？
朱厚照皱眉，目光看向一旁的内阁辅臣。
刘健这是在睡觉？
谢迁双目未闭，这是在闭目眼神？
李东阳倒是没睡，可双眼呆滞，这是在发呆？
这就是朕的内阁？
这就是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
朱厚照难以接受，可又不得不接受。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三人。
“他们终究是父皇的忠臣、良臣，不是朕的！”
想到这，他对一旁的刘瑾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刘瑾神知自家这位爷的心思，瞬间领会意图，高声道。
“退朝！”
这一声大喝，瞬间压下了所有声音。
只留下众臣看向空荡荡的龙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群臣进谏，小皇帝不应该“欣然接纳”，积极改正，表演一番君正臣贤的吗？
可现在，小皇帝直接跑了！
小皇帝…他不按套路出牌！！
群臣崩坏！
朱厚照骑着大马，眼神有些茫然。
“大伴，他们都反对朕，这朝中还有人可用吗？”
“陛下，今年为正德元年，可开恩科！”
“父皇去年新丧，这合适吗？”
小皇帝虽然语气犹豫，可刘瑾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意动。
这事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