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尘埃落定
眼前之人是此生面临的最强敌手,当下之战是今生最快意的一战,龙嚣越战越狂,隳天借功加持之下不惧真元耗损,一招一式皆是恢宏浩大之招,扬长避短之下,战魔策尽显威能。
“向南宫,你的气息开始滑落了,想拉我入黄泉,难矣!”
龙嚣借助转轮之具不断回元,使得自身状态长时间维持在巅峰,而向南宫摧残功体而来的力量终究有限,数度极招相会使得他之真元快速流失,已显衰落之态。
“夸口!接得下这一剑再猖狂吧!”
向南宫亦是心知自己已至最后时刻,接下来的最后一招若是不能拉龙嚣入黄泉,便是自己将要含恨而终。随即便是眼神一变,剑锋瞬动,森然绝式冷映剑身,顿时凝聚全身真元,强大剑气环绕周身,今生最后一剑,誓要诛杀眼前之人。
“八景天一·墨诛!”
向南宫神剑一横,压榨而出的毕生真元尽皆纳入剑锋,甚至先前诛世之墨所馈赠的墨气竟也还余了最后一缕,在此刻被完美利用,显然,此剑便是向南宫最后的反扑了!
“刺激啦!”
龙嚣见状高声一喝,同运至极绝式,吸纳半空中血华隳元晶之神隳魔元,强悍威势,催山裂地。
“战魔策最上式·天地魔劫!”
极招相会,天地一瞬便是动荡不止,向南宫虽是在搏命之际用出了今生最强的一剑,但面对龙嚣神隳魔元加持下的至极绝式,竟是一瞬被破,尽显碾压之态。
“轰!”
惊天一爆,向南宫倒飞而出,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艰难爬起半边身躯,背靠身后巨石抽搐不已,胸前伤口再度爆裂,散落在地的不止是簌簌鲜血,甚至夹杂着血肉碎末,场景极为恐怖。
而龙嚣虽是在极招冲击之下倒退数十步,一剑灌地作为支撑方才止住退势,却终究未曾受到严重伤势,先前所受之伤亦是在隳魔一脉的强悍恢复力之下不着痕迹,甚至早有防备的情况下先前还造成些许麻烦的墨气在还未近身之刻便被真元瞬息剿灭。
不过此时施展完战魔策至强一剑的龙嚣,脸色也是显露苍白,挥手一招,转轮之具缓缓缩小回到手中,气息便开始衰落。
“果然无法持久吗,终究还是境界不到,隳魔之躯的强大恢复力也难以长时间承载神隳魔元,看来预期中的以战甲来代为负荷之事,还是需要继续谋划。”
龙嚣眼见向南宫再无反抗之力,细细思索方才战中的魔元变化,随即便是目露喜色,此战借助神隳魔元让自身长时间驻留在极隳之境,已然再无瓶颈,待此间事了,闭关一段时日,便能安闻的踏足极隳之境,届时自身隳魔真元便能全数纳入隳元晶之中,魔躯之内只余异天魔功,便可以开始谋划异天魔的力量了。
“向南宫,墨人的命运,不是活得像人,就是死得成墨,而你的能为显然并不足以打破命运,所以,到此为止了!”
看着双眼紧闭不愿回言的向南宫,龙嚣再次开口道,“你之功体已然尽毁,些许武脉想必也留之无用,不如便参照你之原本命运而行吧!”
向南宫心死之下本不欲再理会龙嚣之言,但自身原本命运之说终究忍不住好奇,睁开了双眼,却惊悚的看到龙嚣的做出惊人举动。
只见龙嚣竟是取出四只毁脉骨钉,注元一抛,分别贯穿向南宫四肢,一瞬间,便闻哀声响天彻地,向南宫瘫若泥虫,剧痛袭身再难言语。
“如此手段,未免残忍!”
却是安顿好向小簪的西窗月眼见战端结束,翩然而现,对于龙嚣残忍对待向南宫的手段表示不能认同。
“残忍?何为残忍?向南宫对于七郡之地的所做所为便不残忍吗?”龙嚣对于西窗月的慈悲心肠更难认同,“若非我暗中排布并且亲自动手,现今的七郡百姓仍然要在暗中继续遭受向南宫的迫害,而向南宫七郡仁王的名声却是无人质疑,对于七郡百姓而言,这是多么绝望的未来!”
“传闻中的堕天隳魔众,和佛门至高圣地灭度梵宇交战不休,你对七郡的谋划真的具备善意吗?”
西窗月在眼见七郡之地深藏的黑暗之后,对于向南宫此刻的遭遇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同情,出声质疑也只是长久以来的行事习惯让她稍稍看不惯眼前魔族的残忍罢了。
更何况眼前之人对于七郡的野心谋划宛若明示,若真是手段酷烈之人的话,七郡大权交到龙嚣手上恐怕是祸非福。
“吾虽身属魔族,却也不曾为恶,鹭君也是有着古墓族一半的血脉,令尊更是因此在道门备受排挤,想必不会因出身而对龙嚣另眼相待。”
“更何况吾在掌权之后便是约束隳魔一脉不再生事,我所想的乃是在这无趣的人生之中做出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已,因此在意外知晓向南宫所做之恶行的时候,便蒙生出了在这七郡之地建立一番功业的想法。”
龙嚣眼见西窗月调转话题,便知晓其所在意的并非是自己手段如何,而是在为七郡之地的未来而询问自己,便从善如流的为自己辩解一番,“至于破坏向南宫武脉之事,鹭君来的迟了些许,故而有所不知,先前向南宫几近濒死之时,传闻中的诛世之墨意外插手,为其疗愈伤势,我出此下策也是为了预防再有变故而已,毕竟恶贯满盈的向南宫需要给七郡受害者一个交代,不是吗?”
“即是如此,西窗月拭目以待,另外,诛世之墨相关之事,待此事了结,吾再寻你详谈。”
西窗月话落便不再关注向南宫,而是继续和龙嚣商议起来,“关于簪妹之事,我先前已是用秘法探知她的思绪,关于向南宫之恶行她确实不知,故而我想与你商议一事……”
待得两人交谈完毕,龙嚣便拎起向南宫,向着七郡方向前去,准备在参辰湖畔正式处决向南宫,从哪里开始,便从哪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