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的魔药配方
封闭的船舱中，只有桌上那盏来自神明的油灯在燃烧，远比普通油灯更加明亮的火光，让这关上门后本应该变得一片黑暗的船舱亮得仿佛在太阳底下一般。
感谢神明们的惠赠，不得不说祂们真是送了个很好用的东西过来。
这盏油灯只要出现在李根面前就会亮起火光，但如果用一块布把它和李根隔开的话，它的火光便会熄灭。
而且它所散发出的混沌魔力并不算很强，只要把它放在五步之外，那么它便不会影响到杰洛特的学派徽章以及其他需要运用到魔力的事情。
在这明亮的火光下，杰洛特正给李根讲课。
“我们的世界充满了混沌的魔力。”
他将一种叫做百利沙果的淡橙色野果碾碎，把果肉丢进正在沸腾的矮人烈酒中，然后将百利沙果的果核撬开，取出里面的白色果仁，也丢进了小锅里。
他一边做着手上的事，一边讲课：“我们为什么这么称呼混沌魔力？这是因为混沌魔力其实是很多种魔力混合在一起的形态。”
“我们的世界有天球交汇这种奇异的自然现象，而天球交汇会将很多本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带到这里。”
“比如人类、精灵和矮人，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大陆上这三个主流种族其实都是因为天球交汇，从其他世界迁移过来的。矮人最先到达，然后是精灵，再然后是人类。”
“而且，北方人类和南方人类的人种也不相同，因为我们和南方人并不是在同一次的天球交汇中进入这个世界的，无论从外表、语言还是其他各个方面都能看出来。”
“大规模的迁移都有这么多次，小规模的比如各种怪物就更不用说了，我们根本没法知道一种怪物是什么时候因为天球交汇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正是因为有如此之多的天球交汇现象，法师们便猜测，这世界上本来是没有魔力的，所谓的混沌魔力其实是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进行了太多的能量交换才形成的特殊力量。”
“因此，如果我们想要运用混沌魔力，那么我们首先就要将混沌的魔力分离，然后从分离出来的魔力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如此才能运用它。”
杰洛特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伸到了小锅的旁边。
“嗡嗡嗡……”
他脖子上的狼学派徽章轻轻地震动了起来，这证明他正在使用混沌魔力。
“像这样，将混沌魔力从手心中释放出来，锅中的草药便会在混沌魔力的作用下发生变化。”
肉眼可见的，本来在沸腾的酒液中胡乱跳动的百利沙果果肉突然朝着杰洛特右手所在方向汇聚而去，形成了一团不断旋转着的小小旋涡。
炼金术是有台阶的，李根和杰洛特不一样，他除了在自己使用法印的瞬间之外，根本感受不到魔力，这就代表了他无法像杰洛特这般放出魔力，也就意味着他无法用杰洛特现在展示的炼金手法进行炼金。
然后，杰洛特拿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用药水浸泡着的淡绿色鼠李草。
这种生长在水底，一旦遇到空气就会剧烈氧化、散发出极其恶心呛人的味道的植物，即使是猎魔人也不会想沾上它的味道，于是杰洛特飞快地把它倒进了小锅中。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百利沙果那淡橙色的果肉就像是疯狂旋转的数十上百颗子弹，几乎一瞬间就将鼠李草打成了淡绿色的汁液。
杰洛特这时候停下了输入混沌魔力，百利沙果果肉于是也恢复了正常，又在沸腾的酒液中胡乱翻滚。
“百利沙果具有魔法共振的特性，我们在炼金时可以善加运用，这会让我们省下一些时间和力气。”
他拿起夹子，从小锅里夹出了一些植物的脉络：“这是鼠李草的叶脉，虽然它的绿色叶子很柔嫩，但叶脉却非常柔韧，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处。”
将鼠李草的叶脉全部捞出后，杰洛特拿出了这次炼金的重头戏——一条鲜红色的水鬼舌头。
“水鬼虽然看上去是人形生物，但其实它们和鱼类更加接近，因为它们舌头的作用和鱼鳃一样。”
杰洛特将水鬼的舌头竖着一切两半，然后把其中一半交给了李根。
“水鬼的舌头在切下来后会淤积血液，我们需要从中把凝固的水鬼血挤出来。”
挤水鬼血这活并不好干，因为水鬼舌头很小而且非常滑溜，而里面的水鬼血在凝固后也依旧很滑溜，一不小心就会将挤到一半的水鬼血又挤回里面的细密血管中。
等到他们干完手上的活，小锅中煮着的东西已经变成了黄绿色的浑浊液体。
杰洛特看看火候到了，于是便将已经被挤干净血液，从鲜红色变成了毫无生气的苍白色的水鬼舌头放进锅里，然后他又伸出了手，开始往锅中释放混沌魔力。
锅里的药汁再次飞快旋转起来，将水鬼舌头慢慢磨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然后，杰洛特往小锅底下倒了一勺油，好让下面的炭火烧得更旺，同时还对着锅底伸手，以持续喷火的形式释放了伊格尼法印。
“到这里之后就要开大火烧，如果用伊格尼法印烧的话会完成得更快，制造出来的魔药里魔力更足，药效更加长久。”
李根看着他这一手持续烧火的技术，只能望洋兴叹。
猫学派的就是低人一等啊……当初他都不知道血猫是用什么突变物来诱发他的突变的，怎么跟人家杰洛特的差距就大成这样呢？
都是伊格尼法印，李根就只能“呼”的一下把全身的混沌魔力都化为火焰喷出去，而且只能烧到两米之内的目标，用一次就要等十分钟的冷却。
而杰洛特一发伊格尼法印能烧到接近四米，几乎是李根的两倍，而且他每两分钟都能再用一次，甚至还能改变使用的形式。
比如说打个响指就将蜡烛点燃，这种使用方法只会消耗微量的混沌魔力，过个几秒钟就能让体内魔力回复到充盈状态。
又比如说像这样持续喷出小小的火苗，魔力消耗的速度就不会比回复的速度高太多，就能大大延长火焰的持续时间。
就李根成为猎魔人以来的自我感觉，除了在用出法印的那一瞬间，其他时候他根本就感应不到自己身体里有魔力，简直就像是没有魔力的普通人。
而根据杰洛特所说，他随时都能感受到身体里的魔力，甚至能大致估算出自己身体里魔力的消耗状况，在控制法印时也能通过控制使用的魔力的多少来增加或者减少法印的威力，做出各种李根只能看着流口水的操作。
因此，杰洛特现在炼制的这种炼金产品，是李根难以制作的，他只能通过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有可能制作成功。
在用出伊格尼法印后，小锅中的液体在飞快地减少，而与此同时蒸发出来的酒蒸汽也变得越来越浓郁。
如果是个普通人在这里，怕不是闻着酒蒸汽都要醉倒了。
很快，小锅里的药汁就浓缩成了粘稠的一团，而且在从液态变成仿佛果冻般半凝固态的瞬间，它的颜色就从黄绿色变成了淡橙色。
看到药汁的颜色变成淡橙色之后，杰洛特散去了伊格尼法印，然后立刻抓起小锅的锅柄，手掌一翻，那淡橙色的药汁便落入了早就放在旁边的一个水盆子里。
水盆子里装满了放冷之后的白开水，在落入水盆后的一瞬间，这仿佛果冻一般的淡橙色药汁便飞快膨胀，一秒之内就从不过半口的量变大到了足有三口的量。
杰洛特拿起身旁放着的三个只比拇指大一些的小玻璃瓶子，倒扣进水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水底下将魔药装进玻璃瓶。
装好魔药后，这次的炼金课程也就结束了。
“杀人鲸魔药，炼制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