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唱《凤凰引》

2021年9月15日

教坛俊彦江勇老师，邀请阳人为学校新晋“才俊班”讲授国学。该班五十人，收录了宜都本年度最优秀的青年才俊。

“才俊班”教室在北栋，二楼西阁，传此屋出过高考状元。

阳人意兴而来。拿出江勇老师的照片。众生一时惊呼不已：

“勇哥！”（学生对老师的昵称）

“野马王子！”（上课喜欢“跑野马”，故名）

待静。阳人才说：“大家是否知道，此君还是寄傲轩主人。”

教室里一阵沉默。这时阳人才出示下面这篇短文。

寄傲轩记

江勇君，邑之俊彦者也。适少年，学博三楚，集古今名籍，为余所爱，结为忘年。壬辰冬，移住官桥丽苑，吾等意兴而访。知吾来，江君邀钓者江上，宣言宴“大刀”。及至，执一铜壶陈酿，讲“三小姐”故事。待吾昏昏，乃出线装《石头》，视为脂本，怀之甚察，余摩玩不得。

时有清风穿堂，明月照屋。江君微醺，临轩得风，拎壶而舞。余笑曰：“君之倚南窗者如陶公，眄清霄似陆子，又二三子来，以从之。此非亦坐隐哉？”听言，江君把轩而语：“正欲寄傲名之。”言讫，舞而歌，调如《归去》。江君放旷若此，其学亦如此。

观其室诗书齐楼，秘籍满架，善本盈坐，又有斗酒藏家，以醉来客。先是，江君曾语曰：“楼高，客不常，每临风，可先觉之。”此乃得古之风先也。休日，吾当再来，沐风留饮，以求醉焉。

西楚阳人操觚而志，是谓《寄傲轩记》，以为念。

注释：

临末，阳人振振有言：

今逢忘年，野马勇哥，坐堂西阁，亲炙才俊，阳人来贺，开讲国学，得遇诸君，幸甚也哉。

阳人遂从《周易》乾卦和坤卦的象辞，讲到《诗经·周南》德风，讲到《春秋左传·闵公二年》里的许穆夫人，讲到《论语·卫灵公》里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讲到太史公《孔子世家》里的“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

然后激情吟诵《出师表》《醉翁亭记》，高潮时唱《桃花扇·胜如花》“左良玉哭主”。

待把众生“迷倒”，才拿出书稿《凤凰引》，当面赠给全体学子。

凤凰引

辛丑秋，宜都教坛俊彦江勇君，执掌新晋才俊班。邀余来讲国学。欣于嘉事，乃援乐府旧题，新作此引，以赠诸才俊。

邑学坐南北，西阁藏北楼。三乡来凤凰，早晚鸣“锵锵”。阳人出清河，出关讲国学。欣作《凤凰引》，调瑟有知音。中道走野马，两厢起鸾鸣。仰面才子笑，低眉秀佳人。癫狂出怪论，皆与世说非。《春秋》传大义，《周易》演乾坤。诗教引《关雎》，称圣因《史记》。开讽《出师表》，长唱《桃花扇》。听闻杨子言，凤凰复“锵锵”。访贤薰甸外，问圣古籍里。民谣歌乡杰，方志存俗谚。三年一周期，此阁出状元。阳人回望阁，东墙已古色。铁树新着蕾，待与“凤凰”开。今当新作词，执手复期许。龙虎放榜日，重上状元阁。会饮三百杯，与尔同“锵锵”。

西楚阳人清河堂主时年九月十五日于北楼状元阁

注释：

阳人边唱边讲，意兴处，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众生亦与之和。

阳人提议，全体起立，齐声吟诵这首《凤凰引》。那声音在校园上空盘旋萦绕，许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