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任务成功
冰窖，诗寇迪区。
13号顺利地来到了一间巨大的综合实验室，一群男人正在浴室里洗澡，兴奋地讨论着校长送来了新东西，通过他们的描述13号惊喜的发现这就是他此行的目标。于是他果断脱掉了全部衣服，趁着蒸腾的白雾混进了浴室之中。
浴室的白色蒸汽中赤条条地站着几十个男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在角落里被打晕后被塞进了柜子里。13号换上了那人的防护服和大白褂后混入了人群之中，他那个价值五百万美金的行动目标就在不远处的一间充满了白色雾气的屋子里，一个看起来很酷的老头带着一群研究人员围在屋子外边露出紧张的神色。
“慢点，慢点，对！摆正！”
“很好，松开。”
“好，好好好！干得漂亮！”
机械臂小心翼翼地移开，黄铜罐稳稳地悬浮在石英玻璃腔中，外面是低温液氮制造的超导磁场。
这是什么新型防盗装置？13号一脸疑惑，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走到装着黄铜罐子石英玻璃仓的旁边。
“同志们，让我高兴地宣布，龙王诺顿被成功捕获......”
那个帅老头举起酒杯环视一周，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但其他白大褂都庄严肃穆的举杯，他也只好装模做样的跟着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数千年来，我们曾使用炼金法器、冷兵器甚至邪恶的巫术作为对抗龙族的武器......”
好吧，演讲还在继续。13号往后挪了挪，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从宏大叙事开始的演讲，在纽约的时代广场，随处可见有人高喊着煽动人心的话语，而在他们身后的除了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有五六岁的孩子。
“......为了让我们更了解龙，我们将解剖龙王！”
13号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这群人疯了，这又是什么邪神的复苏仪式？他偷偷揭开了面罩喝了一口酒，很是可口，比他潜入纽约市长的晚宴上偷取机密文件时喝到的还要高级。
演讲似乎要结束了，屏幕上出现了目标黄铜罐的核磁扫描结果，他不知道上面的数据说明了什么，但从周围人的神色上不难看出遇到了阻碍和困难。
“两个腔，有一个是空的！”
“见鬼，那个缺口是龙蛋的裂缝！”
见鬼，你们是从哪里看出来这是一枚龙蛋的？13号傻眼了，他偷过一枚恐龙蛋化石，龙蛋不应该是沉甸甸、鹅卵形，密集的排列在一起吗？这是什么品种的龙，难不成恐龙也搞隔壁老王那一套吗？
“立即解剖！”帅老头发出了命令。
众人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13号低头，看到了胸前铭牌“解剖师”的字样。
不会这么巧吧？13号高兴极了，他正愁没有办法接近目标。收敛神色，他推着身旁那辆器材车缓缓走进了充满白气的屋子，帅老头在他即将进入的时候带着期许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13号只能用力点头。他在生物课上见过老师解剖青蛙，老师用图钉将麻醉的青蛙钉在实验台上，锋利的解剖刀从青蛙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剥离灰白色的肌肉，暴露出青蛙的内脏，然后指给学生们看这是心脏、这是肺，那坨还在蠕动的东西是它的消化系统......当时它觉得毛骨悚然，偷偷转移了视线，可是现在他却无比希望自己当初能仔细看看老师是如何使用解剖刀的，即使他即将解剖的东西......是个黄铜罐子。
低温舱门划开，液氮蒸发的白气迎面扑在面罩上，13号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他推着工具车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来到了悬浮着铜罐的石英玻璃腔面前。罐子看上去是黄铜质地，表面满是暗绿色的铜锈，雕刻着两条蛇一样的东西顺着一棵树盘旋而上，顶端的一侧有一条黑色的裂缝。
他忽然产生了错觉，看到了自己正站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中，目不所及的远方传来低低的呼唤：“哥哥。”
怎么回事？13号摇了摇头，将自己从幻觉中唤醒，这可是500万美金，关键时候可不能出岔子！他回忆起任务要求，好像是要求自己探查罐子里的内容物，可是黄铜接近半人高，又悬浮在空中，他实在没办法看到里面是什么。
“这咋整？”13号用余光瞄了一眼实验室外面的人群，似乎都是些弱不经风的书呆子，至于那个帅老头？他看起来都快八十岁了吧，根本毫无威胁。
“拼了！”13号横下一条心。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13号脱下了实验服，将好不容易固定好的黄铜罐子摘了下来，抱在怀里朝着瓶口往里张望。
顺着裂隙往里看去，里面漆黑一片，一股烧焦了的味道莫名出现。
硝烟弥漫，天空被厚厚的烟尘遮蔽，太阳在尘雾中只留下朦胧的影子，大地被撕裂，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扬。
“哥哥。”
他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
“这是什么解剖手法？”
“他怎么蹲在那里不动了？”
“这人是哪个实验室的？”
“......”
低温实验室外，研究员们面面相觑，表示都不认识里面的人。
“校长，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吗？”
“不认识。”
“那为什么刚才你还满脸和蔼对他说加油呢？”
“作为校长，鼓励每一个学院职工不是应该的吗？”
“......”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13号忽然猛地喊了一声，扔下了铜罐从裤腿里抽出了一把散弹枪，转身对准了玻璃屏外的昂热和研究员们，“不想死都给我举起手来！”
“帅老头！举起手来！”
13号长舒一口气，还好他定力高，这罐子里绝对有致幻气体，要不就是带点邪气。但总之他的任务是完成了——罐子里没有任何东西，他在任务报告上打算这么写。
只是，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罐子里看了他一眼。
所有人目瞪口呆，研究员们心说这个愣头青疯了是吧？知不知道你口中的老头是个能将巨龙脑袋割下来当球踢的狠人啊？！
随后被13号喊作帅老头的昂热校长立刻高举双手，研究员们的眼睛里写满了“我不相信”、“你是在逗我”等不可思议，但也跟着校长纷纷举起了手。
“那么听话？”
13号没想到那么顺利，用散弹枪指着众人一步步挪出了实验室。
双方一直这么僵持着，忽然放置黄铜罐的石英玻璃腔外部的强化外罩猛地扣合，十二道密封阀紧扣，同时大量的液氮注入了石英玻璃腔内。13号转头才看见，一名研究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操作台旁边，按下了上面的红色按钮。
凄厉的警报和严厉的女声在空气里回荡，13号似乎又回到了刚才的幻觉之中，眼前火焰滔天。
“该死，你当我在抢劫24小时便利店吗？”13号努力摇了摇头，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一脚踹飞门边的研究员夺门而去，“让一让，让一让！不想死都给我趴下！一个月多少工资啊？玩什么命啊！”
为了逃跑，他将所有不必要的东西全都扔了，一地上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昂热走到一只灰锡瓶子旁，看着13号跑出来视线后才朝着研究员大喊：
“愣着干嘛？快追啊！”
所有人如梦初醒，虽然有些疑惑，但却不得不听从校长的命令，纷纷朝外面追去，于是实验室中只剩下昂热一个人了。
四下无人，昂热捡起了脚边的灰锡瓶子缓缓走进了白气弥漫的低温实验室中。
“布鲁克林最强猎人就这？年轻人真是靠不住......”
浴室中，13号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新的任务短信到了：
“目标黄铜罐，罐口一侧有一道裂缝。最后指示：打开发放的灰锡瓶子，将瓶中的溶液从裂缝倒入。
任务结束，佣金上浮至1000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