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向张津赫背后那人伸手
西洲市人民医院、VIP病房
“王医生,说实话我孙子到底还能撑多久?”
“沈先生,您真的想听吗?”
“你说吧。”
“贵公子已经是肝癌晚期了,保守估计,最多活不过半年。”
一个头发花白、身心疲惫的老人呆坐在走廊长椅上,半响,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颤抖着声线喃喃道:“都是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沈先生。”
一个年轻人走到他身侧肃容站定,躬身行礼。
沈先生瞥了他一眼,稍稍愣了一下,接着他直起身子立起拐杖,重拾起往日里那副凛然威严的样子。
“问出来了吗?到底是谁在背后动张津赫?”
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
沈先生合上眼,抿起嘴唇,唇角微微抖动。
那个年轻人晓得沈先生生气了,他慌不迭埋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沈先生撑着拐杖站起来,那个年轻人连忙躬下身子,抬手虚扶。沈先生看了他一眼,瞧这他欲言又止的样儿不由得有些厌烦。
“你还有什么事?”沈先生不耐烦的问。
“沈先生,是这样的。最近巴世丽拍卖公司淘到一张配方,听他们说,只要在那张配方上再加一味药材就能治愈肝癌。”
沈先生陡然停下脚步,沉黯的眸子瞬间有了光彩。
“消息是否属实?”
那个年轻人也不敢打包票,战战兢兢的应道:“难辨真假,只是我听说信这个的人不少。像什么陵南韩家,白虎原周家、韩氏集团代理董事、清河集团董事长等等豪门大户都预约了位置。”
沈先生了然,沉思片刻,他拍了怕那个年轻人肩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你也去凑一下热闹。底价多少?”
“一千二百万。”
沈先生沉吟片刻,朗声开口:“上限五千三百万,只要不超过这个价位,你就可以全权做主。”
“是,沈先生。”
那个年轻人赶忙应下来。
他看得出来沈先生对这事还蛮重视的,只要他把这个活儿干好了,飞黄腾达近在眼前,他难能不激动?不飘飘然?
沈先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敛起眼底的笑意。
天底下聪明人有很多,当然傻子也不少。
那些豪门大户不见得都信了巴世丽拍卖公司的说辞,但他们还是下场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或许大家都抱着这样的心态。
说句实在话,沈先生其实并没有对那张配方抱太大的希望,权当是下了一手闲棋。
五千三百万,能拍下来最好,拍不下来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
倒是他对那个最终拍下这张配方的人挺感兴趣。
前期就得砸下几千万,后期他还得组建团队配出差得最后那味药材。
他不是中医小白,深知中医用药讲究个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想要从茫茫多的药材中找出那个正确答案后期不知得耗费多少资金。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等那人拿出成果直接上门买卖。
只要能办成事,他不吝花费几何。
运城风云涌动。
那起惊世骇俗的特大人口拐卖案终究没有掀起多大斑斓,也就热闹了不到三天,在警方发布一则声明后,网络上就很少有人提起那起人口拐卖案。
大众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纷至沓来的娱乐圈八卦新闻淹没。
王澜溪这几天很忧伤,因为她追的那几个爱豆相继塌房。
陈海没心思安慰一个萎靡不振的追星少女,成天忙着打探张津赫在狱中的消息。
后来他知道张津赫死了。
警方给出个解释是张津赫跟狱友产生冲突,在打斗中意外被狱友刺死。
陈海不是刚出社会的雏了,难能听不出来他是被人杀人灭口了。
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不见得有多厉害,他可怕的点在于未知,陈海不敢掉以轻心,尽可能的减少露面次数。
最后发展到除了打探消息他就一直窝在酒店里,还强制王澜溪不准外出。
这可把王澜溪给气得,一点小事就冲他发脾气。
好在韩湘渝识大体,不但把王澜溪治得服服帖帖还时常拿她自己的人脉关系给陈海铺路。
后来陈还打听到警方还在调查这起案件,为此还成立了一个专案组。
专案组成员多是从外地调过来的经验丰富且人品过硬的老刑警,听说阵容极其豪华。
可见警方对这起案件有多重视。
再深的情报他就打探不到了。
陈海只能另想办法。
在他不懈努力之下,还真叫他找到一条线索。
李成兰、女、二十三岁,职业公关小姐,身份张津赫的小情人。
张津赫时常带着她出席私人聚会。
如果问,张津赫身边谁认识他的朋友最多,除了李成兰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距离拍卖会召开还有两天的时间。
陈海决定趁这个时间去会会她。
是夜。
谷丰时代城锦园、二栋二号楼501房间。
作为一个夜间工作者,此刻李成兰的家中自然空无一人。
陈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了,他打开冰箱寻了一罐啤酒回到沙发上,边喝便看电视。
很无聊。
不,是超级无聊。
这样的无聊时光陈海一直挺到凌晨四点半,伴随着咯嘣一声脆响,李成兰回家了。
李成兰怔了一下。
一个大男人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喝着啤酒看着电视节目,她甚至还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别出声,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你。”陈海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她却生不起一点抗拒之心。
那个男人没个正形的坐在那儿,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度。
这种人接触的多了,无形中她也就被驯化了。
她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战战兢兢的走到陈海面前,习惯性跪下来双手叠放在膝盖上。
陈海瞥了她一眼,借着电视机的荧光,他看清楚李成兰的眼角乌青一片。
“被人打了?”陈海问。
“这就是我的工作,没什么,不疼的。”李成兰小声说道。
“倒是挺可怜的。”陈海收起没有意义的同情心,勾起她的下巴寒声问道:“张津赫的朋友你还记得那些?一个不漏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