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留你一命,给爷看家护院
陈海的目光再度锁定在那个被他掐住脖子的老翁身上。
那个老翁在笑,两边嘴角近乎裂开,将他那口犹如尖锥般的黑牙完全显露出来。
陈海耳边充斥着他高亢而又癫狂的狂笑声,那笑声就如魔咒,激的他腹中生起一股躁火,窜上他胸口左冲右突。
这家伙,该杀!该死!
陈海眯缝起双眼,掐住他脖子的手猛然用力。
突兀的,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气从那个老翁的脖子处迸射开来,陈海蓦然一惊,紧接着那老翁嘴里喷出一道剑芒。
事出突然,陈海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眉心瞬间被那束剑光洞穿。
那道剑芒绕着陈海头顶盘旋一圈后飞了回去,剑芒散去,露出真容。
那竟是一柄模样漆黑的七尺骨剑。
“成了,道爷我成了!”
那老翁激动的高举双臂,两腿像蛤蟆一样原地蹦跳。
其他半龙者见状纷纷迈开脚步聚拢过来。那老翁不笑了,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圈,阴涔涔的盯着那些半龙者。
“平日里老道我必须吃够百人才能饱腹,杀够千人才能尽兴,今儿个老道高兴,不想再造杀孽,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机缘就在眼前,谁肯退?
可眼前又有凶人逞威,他们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那个娇妍美妇血肉模糊的后背上突然鼓起一个肉瘤。
起先那肉瘤只有拳头那么大,没过一会儿就鼓成足球般大小。
她慢慢爬起来,五官因痛苦而变得狰狞扭曲。
众人纷纷朝她看去,下一刻,她背后那个肉瘤猛然炸开,刹那间,脓水裹挟着碎肉四处迸溅,一对泛着凛凛寒光的铁翼从她背后缓缓展开。
她踏出一步,猛地合拢双翼,一根根翎羽犹如暴雨般攒射而出。
那老翁匆忙间御起骨剑格挡,一个照面,那柄骨剑便寸寸碎断。
他踉跄后退,随后那无数根翎羽就将他胸口贯穿。
那老翁低下头,目光落在胸口上那个碗口大的窟窿上。
就在他分神之际,那个娇妍美妇一跃而起,如鹰扑兔般落到他肩上。那个老翁抬起头,下一秒,无数道风刃朝着他面门扑来,顷刻间便将他面目绞得血肉模糊。
怒从心头起!
那老翁仰天嘶啸,浑身皮肉寸寸碎裂,紧接着一头龙首豺身的凶兽自他皮囊之内跳将出来,以千军辟易之势一爪将那娇妍美妇拍落。
龙头豺身,口含宝剑,那是睚呲。
骨剑先行,死死将那娇妍美妇钉在甲板上。
睚呲后至,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她的脖子。
凄厉的惨叫声直冲霄汉。
那娇妍美妇激烈挣扎,本能的扑扇铁翼。
翼下生狂风,将那甲板上的栏杆整段整段刮飞。
那些半龙者似蓬草般在狂风中打着旋儿东摇西晃。
无数根翎羽将它身体扎成刺猬,有些伤口太深太阔,以至于骨头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饶是如此,睚呲仍死不撒口,两只前爪牢牢按住那娇妍美妇就是不让她飞起来。
那娇妍美妇无力的仰头望天,就在她濒死之际,她瞳孔深处突然涌出一股金芒。毫无征兆可言,她浑身血肉鼓胀,皮肤在刹那间抻到极限。
睚呲被一股无形有质的气劲顶飞出去,重重砸穿甲板。
睚呲晕头转向的跌到下一层去,刚稳住身形,它就就从头顶上方那个大窟窿里一跃而出。
狮形、蟒尾,背生双翅,头生双角,龙之九子:嘲风!
睚呲与嘲风拉开阵势,绕着彼此转圈,目中凶焰翻腾。
毫无征兆可言,嘲风振翅而起掠空而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睚呲蹬地而起朝嘲风扑去。
就在二者快要相撞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手一个,硬生生将这两头凶兽按了下去。
刹那间,甲板层层破碎,整艘游轮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缓缓侧歪。
伴随着闷雷般一声巨响,那两头凶兽重重砸到舱底上。
睚呲第一个爬起来,甩甩脑袋,望向那个踏空而立的黑影。
嘲风鬼祟的隐入黑暗,身形连同气息一起消失不见。
“一个睚呲,一个嘲风,拿来看家护院正合适。”
陈海饶有趣味的看向睚呲。
睚呲瞪大金瞳,口吐人言:“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活着!!!”
陈海倏忽出现在他面前,抬手一指,点在它的额头上。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陈海点燃黄金瞳,眼神幽幽,目光森然:“给我看家护院,不愿意就去死。”
“小子,道爷我大好人头就摆在这儿,有本事你来拿啊!”
话音落罢,一把黑漆骨剑凭空生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穿陈海的后心。
睚呲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掉骨剑。
“道爷我这把骨剑可是用我腹中亡魂的脊梁骨凝练而成,不仅能污人神魂,还能镇灭金丹元婴。敢在我面前嚣张,你还得再修几个元会。”它边说边得意的绕着陈海转圈,目中对陈海血肉的渴望压都压不住。
吃一口真龙肉,顶他数十年苦修,这可是大补之物啊!
睚呲目光越来越凶戾,也越来越炽热。
涎水滴答滴答落到地上,它忍不了了,呲着牙迈出一步。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睚呲脚步陡然一顿。
下一刻,它意外看到陈海没事人一样抬起头。
只见陈海抬手一抹,他胸口上那个大窟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股凉意猛然窜上它的天灵盖,睚呲瞪大双眼,瞳孔都扩大了许多。
陈海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进一步,睚呲就退一步。
直到睚呲屁股顶到船舱壁,陈海不紧不慢的抬起手。
束龙咒!
陈海并起双指,隔空虚画。
一张繁杂而又古奥的符咒自他指下飞出,悬于睚呲头顶。
睚呲猛地抬起头。
下一刻,一条条由咒力凝成的锁链犹如天女散花般朝它兜头降下。
恐惧感油然而生。
睚呲想都不想掉头就跑。
然而它跑到哪里,那些锁链就跟到哪里。
它怕了,御使骨剑毫无章法的对着那些锁链一通乱砍。
蚍蜉憾树,螳臂当车。
那一根根锁链毫无阻碍的缠在了它身上,它被锁链一拌,扑腾一声栽倒在地,并将底舱撞出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