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轧钢厂工人医院
拒绝完秦淮茹,王孟德快步回到家中。
正好这时候锅里的小米粥和二和面馒头也都好了。
他用蓝花粗瓷碗,装了满满一大海碗的小米粥,因为小米放的多,加上有碱面,粥都是粘稠的,颜色也非常的黄。
坐在饭桌上,王孟德抓起一个二和面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小咸菜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就直接咽了下去。
这具身体由于缺乏营养,再加上每天习武,饭量特别的大,吃饭也显得狼吞虎咽。
吃完一个馒头,又趁热喝了一大口小米粥,肚子里有了点食物,他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很快,四个馒头一个不剩,小米粥也喝了一碗半,王孟德才摸着有些涨起来的肚皮,他站起身来,把碗筷简单的洗了一下,然后拿上刻有自己名字的铝制饭盒,准备出门上班去。
穿过垂花门,来到了前院,就见三大爷阎埠贵,正在摆弄几个破花盆。
“哟,三大爷,又开始收拾您这几盆花了。”王孟德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道。
他对阎埠贵的印象,也就是原剧里,三个大爷中,比其他两个算是有底线的了。
喜欢算计这一点是有些恶心人,但至少他不害人。
“孟德,你这是上班去呀。
这不是昨儿我去永外丁家坑挖了一车黄土回来准备做煤球嘛,顺便让解成去南郊黄土岗给我挖了一袋子黄土回来种花。
我给你说,南郊黄土岗的土,养花是最好的了。”阎埠贵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框,然后一脸乐呵呵的说道。
说到种花这件事,这可是瘙到了他的痒处,老阎自诩文化人,平日里嘴里经常念叨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早些年他还真的准备在前院家门口种几颗竹子,可惜被贾张氏给阻止了,说什么竹子夏天容易招来蚊子,会咬到她。
没办法,阎埠贵只好退而求其次,只能种几盆花草,陶冶一下情操。
王孟德听到他又开始算计,于是憋着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三大爷不愧是文化人,要是在古代,绝对是一名雅士。”
“哈哈,孟德,你过奖了。”嘴上是这么说,但从他微眯着眼,一脸享受的表情来看,这话真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三大爷,您忙着,我上班去了。”
出了院门,顺着胡同往外走,很快就来到了大街上。
现在正是上班的时间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部分都是步行,偶尔过去一辆自行车,都会吸引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这时候的衣着也是千奇百怪,有穿侧面开襟长袍的,有穿中式对襟短衣、长裤的;偶尔还有穿西装和中山装的。
最显眼的还要数背带工装裤和格子衫,这是工人的象征。
街两旁,有不少私人的早点铺子,很多着急上班来不及做饭的工人,或坐或站的吃着早餐,一股股油条和焦圈的香味时不时的飘了过来。
同时,周围不远处,一个挂在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开始播放激昂的GM歌曲。
走在街上,周围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们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看,对于这件事,王孟德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两年,他隔一段时间就能遇到一个姑娘拦在了他的面前,嚷嚷要跟他处对象。
这年代,自从提倡婚姻自由了之后,男的要是长得好看,就会经常遇到比较主动的女性。
王孟德脚步匆匆,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东直门外的红星轧钢厂附近,他上班的单位,就是轧钢厂的工人医院。
因为是重工业,涉及国防建设,早几年,红星轧钢厂就率先进行了公私合营,比全聚德、同仁堂、瑞蚨祥、内联升等知名企业还早。
经过这几年的扩张建设,现在的红星轧钢厂,比公私合营前扩大了好几倍,工人的数量已经有好几千人了,再加上一些家属,厂区的人口都比得上一个小县城了。
同时厂里还建造了大量的配套设施,如医院、粮店、邮局、员工宿舍、学校、商店等。
王孟德从小跟着父亲学医,从前年开始,在上学休息之余,就去父亲的医院里,跟在王浩身后学习和实践。
去年高中勉强毕业后,由于没有考上大学,就每天都混在医院里,但他年龄是硬伤,以后想留在医院当医生,独立坐诊,还不知道要到哪一年呢。
正巧今年刚过完年,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医院中医科招收实习生,王浩就让他过来这边了。
现在厂医院缺人手,就算是年纪轻轻也更容易出头。
顺着人流进了厂里,很快来到医院门口,这是一处由三栋小楼组成的建筑,每栋楼都是三层高,标准的苏式建筑。
到了主楼,中医科在二楼,王孟德先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来到了诊室里。
他拿起抹布弯腰准备擦拭一下两张办公桌,三四月份,京城经常有沙尘飞扬,隔一天桌子上就飘了很多的灰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脑袋就探了进来。
“王医生,早啊!我帮你屋里打了开水,现在天气比较干燥,王医生你要勤喝点水。”赵小桃笑嘻嘻的说道。
说完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暖水壶。
“谢谢赵护士。”王孟德直起身子,温和的笑道。
赵小桃是其他科室的护士,长得小巧玲珑,身上没有突出的地方,颜值也普普通通,就是脾气非常好,每次和他说话,都是未语先笑。
自从王孟德入职轧钢厂医院中医科后,她就每天过来串门,等熟悉了之后,更是天天早上帮忙打开水。
“嘻嘻,王医生,不用客气啦,我每天都来得早,顺便帮你打一壶水。”
赵小桃开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圆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酒窝,鼻子上的雀斑都仿佛要飞起来了一样。
放下暖水壶后,又聊了几句,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王孟德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