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末骑砍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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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采买货物,爆发骚动

走近数十步,陈昭便能看清市集内的具体场景。

入口处的商贩,多是贩卖大宗货物,以方便顾客购买后可以顺利离开市集。

其中最多的,则是牵着牛、羊以及马匹的商贩。

在秦代,官方并不像后世那般,禁止贩卖牛、马。

律法中有专门的条例,规定说:“黔首卖马牛勿献廷,县官其买,与和市若室,勿敢强”。

这能说明百姓私人豢养的牛、马,可以放在市集中进行自由贸易,而且官方采购此类商品,不能强制交易,必须去往集市或去卖者家里商议。

甚至县级机构开具了“传”“致”后,百姓甚至可以拿着文书,按照正常程序,将牛、马进行区域性交易,比如将关中的牛、马运到关东去卖。

当然,市集上可以买到的马匹,绝大多数都是驽马。

毕竟普通百姓和寻常商贾,都找不到良种战马以及合适的草场。

想了想,陈昭吩咐道:“黑羔,你去看一眼‘平价牌’,把价格记一下,要是驽马不贵的话,我们买十匹走,等回程的时候,有它们驮货,行进速度能快上不少。”

他们在离开荥阳时,一共带了五十匹驽马。

前来濮阳的路上,累死了三匹,入城冲阵时,损失了十六匹。

回程的人员和粮草都有所减少,但正如陈昭所说,补充驽马,可以提升他们的行军速度。

“唯。”黑羔点了点头。

他快步向前,靠着体格,硬生生地从人群淌开一条路,走到集市大门右侧挂着的那块“平价牌”前。

所谓“平价牌”,顾名思义,它上面记载着市集内售卖物品的标准价格。

这般规定在周朝便有,而秦沿袭之,《田律》中的规定,则是“欲贷刍稿、禾、粟、米及买菽者,县以朔日平贾受钱”,即想要借刍稿、禾、粟、米以及买菽的人,县里按每月第一天更新好的价格来进行算钱。

因此这块按月更新的平价牌,又称之为“月平”。

黑羔抬头望去,仔细看着平价牌上的内容。

【刍一石:钱三十五枚;菽一石:钱六枚;米一石:钱六十五枚……雏鸡一只:钱七枚;羊羔一头:钱百二十枚;驽马一匹:钱五百枚……男子夏服褐衣:钱九十枚,女子夏服褐衣:钱七十五枚……】

见状,他微微皱眉。

退出人群后,黑羔朝陈昭道:“禀庶长,市集内货物都有所涨价。”

“哦?”陈昭揉了揉下巴,想起今天是八月初二,刚好在昨天更新了平价表,而黑羔是前日来集市采买货物,回去办的庆功宴。

他接着问询:“那价格涨了多少,你一一说与我听。”

黑羔答道:“我记得一石刍原本是二十枚半两钱,现在涨到了三十五枚;一石菽原本是四枚半两钱,现在涨到了六枚;一只雏鸡涨了五枚;一头羊羔涨了足足四十枚;我们要买的驽马,涨得倒不算多,只涨了二十枚,现在是五百枚一匹。至于那些衣物,则是……”

黑羔一样样说,陈昭则是默默记着,并且与自己路上所经过县城内的市集进行比对。

照理来说,濮阳作为郡治,商贩众多,货物存量和采购量比起县城,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这些因素都会拉低平均物价。

如果从黑羔所说的七月物价来看,确实如此。

但平价牌上所记录的八月物价,涨幅极大,比之前陈昭见着物价最贵的燕县,都高上近乎两成。

日常用品的价格,最能反映出当地经济以及百姓的生活状况。

濮阳受围,又涌入十余万秦军士卒的影响,慢慢显现出来了。

等黑羔全部说完,陈昭开口道:“驽马五百枚一匹,贵是贵了些,但这个钱我们还是不能省的,不过等下到市集里去,我们问问商贩,若是一次购上十匹,能否便宜点儿。”

黑羔苦笑道:“陈庶长,那些商贾没有暗涨一轮价格,能让我们以这个价格买到,就算不错了。”

陈昭眯眼:“何出此言?”

黑羔低声解释:“我们前日来市集内采买的时候,绝大部分商贾都没有按照‘平价牌’上的价格卖东西,但他们看我带着刀剑,衣袍沾染了血迹过来,才没敢乱涨价。我们刚买完,后面的人要买同样的货物,那些商贾就直接多报了十枚半两钱。”

陈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看来濮阳受到的负面影响,远远不是近几天才加剧的。

难怪自己与章邯在宴席结束后谈判,对方很直接地就答应了条件,看来章邯之前担任过少府,很清楚濮阳城内继续维持现在的情况,必然走向崩溃,所以急需外界援助。

陈昭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五百枚的市价收购驽马好了,若是他们敢坐地起价,那我就让他们知道,这濮阳城里不是每个人都任由他们欺负的。”

现在章邯有求于自己,只要不在濮阳城内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章邯都会保他一手。

何况那些商贩凭空涨价,不按市集的规定来,自己绝对是占理的一方。

到时候他找来负责监管此事的官员,那些敢涨价的商贩恐怕会将被重罚,将昧掉的钱全部狠狠吐出来。

黑羔咧嘴笑道:“要是他们不按规矩收钱,我们就用刀剑来教他规矩。陈庶长,是这个意思吧?”

陈昭:???

不是?

我可没说要直接砍人啊。

他深吸一口气:“听我指示,你别擅自行动。”

“唯。”黑羔应道,“您在这里,我怎么敢自作主张。”

几人交流着,进到集市里。

他们向着售卖驽马的商贩问价之后,对方得知陈昭要买十匹后,主动降到了四百九十枚半两钱一匹,再稍稍砍价,就以七月的市价给买了下来,十匹总共就是四千八百枚钱。

期间并没有动用黑羔的“武力”,纯属友好协商。

不过陈昭从对方惊喜的神色,大概是猜到了降价售卖的原因。

现在濮阳被围,没有商队可以进出,那么驮货用的驽马,自然失去了市场。

预付完定金,陈昭再派一名跟过来的士卒,带着自己的信物回营地取钱。

他们几人留在原地等待时,市集内突然爆发骚动,传来阵阵惊呼。

陈昭赫然侧头望去,发现不少百姓带着惊惶的神色,正快步逃离某地。

“那边出什么事了?”扯过一名面带恐惧的男子,陈昭震声喝问。

那男子刚要发怒,见陈昭身形高大,边上又围着黑羔等人,于是老实答道:“有人集市内仗剑,欲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