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让人幸福的料理
“四哥，菜做好了吗？我来帮你端！”
身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尊贵王爷，在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菜香味儿后，高延宗竟然要主动帮忙干活了。
“殿下，我们来！我们干就行了！”
高延宗带来的那几个侍从争先恐后地表现着，只希望高延宗吃痛快后，能把剩下的那些菜赏给自己尝尝。
“长恭，有什么活直接吩咐给我们就行，我们在寺里都干惯了！”
有高延宗这个“安德王”在旁边，悟净等人也不自在，只能一起抢着干活。
“都不用那么客气，饭都做熟了，还能有什么活？你们只管搬桌子、端菜就好了！”
“得嘞！没问题！”
悟净等人应了一声，随后搬桌子的搬桌子，端菜的端菜，眨眼工夫就把活干利索了。
而高延宗也不是那种讲规矩的人，还没等菜上齐呢，他就坐到桌子旁大快朵颐了起来：
“香！太……太好吃了！比上次……还好吃……”
高延宗嘴里含糊不清的，却念念叨叨的一直没停过，仿佛不这样就不足以表现他对这一桌美食的尊重和满意程度。
“慢点儿吃，别……别着急。”张氏慈爱地看着高延宗，顺势往他碗里夹了块儿肉。
现在高延宗还肯帮衬他们母子，张氏觉得非常感动。
“唔……好，四姨娘……也吃。”
高延宗顾不上给张氏夹菜，就只是拼命嚼着嘴里的东西往下咽，一时间腮帮子被挤得鼓鼓囊囊的。
“好，我……我吃。”
其实不消高延宗说，张氏早就想尝尝了。
一来这菜闻着确实香，二来这些菜可是儿子亲手做的。
试问哪个母亲不想吃到孩子亲手给自己做的饭菜呢？
夹起一块儿红烧肉尝了尝……
嗯！确实和自己之前吃的不一样！
夹起一块儿羊肉尝了尝……
哇！这也太好吃了！
夹起一块儿牛肉尝了尝……
张氏只想说味道绝了。
炸鸡、糖醋鲤鱼、煎茄子、香椿炒鸡蛋……
张氏把高肃做的每一道菜都夹了一口，细细地品尝着。
虽然她不像高延宗似的吃得狼吞虎咽，但巨大的幸福感却充斥心中，将她包裹了起来。
此时此刻，张氏心里只有一个感受：
值了！
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自己这些年来受的所有苦楚和委屈，都值了！
张氏仍然记得，多年前的某个夜晚，高澄醉酒后又一次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发泄完欲望后，高澄让自己唱个曲儿给他听。
张氏天生有些口吃，声音也不算好听，哪里会唱曲儿？
但张氏又不敢违抗。
结果结结巴巴唱了几句后，便被高澄不耐烦地打断了。
接着高澄又叫自己去给他倒醒酒汤，可张氏因为紧张，加上左足微跛，不小心把醒酒汤洒在了高澄身上……
张氏忘了自己当时挨了几巴掌，反正从那以后，高澄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自己区区一个贱婢，能得高澄临幸已是天大的福分。
但谁又曾想过，自己身为一个女人，渴求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荣华富贵，不是高高在上。
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温馨的家，一份安稳的生活。
更何况被高澄粗暴地占有后，自己也没有得到什么荣华富贵啊！
有的只是漫漫长夜，孤身寂寥……
自己仍然只是一个不为人所重视的贱婢……
幸好，幸好自己有了儿子高长恭。
是他，给了自己生活的希望。
是他，让自己在这个世上有了足够的牵挂和眷恋……
而现在，儿子再次让自己坚信，自己这份牵挂和希望，是值得的！
那些当初得高澄宠幸的女人又能如何？
张氏觉得自己现在比她们幸福！
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儿子啊！
只恨自己算不上一个好母亲……
想到这里，张氏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
眼见张氏吃着、吃着竟然流泪了，高肃不由得愣了一下：
额……这菜有那么好吃吗？
还能把自己给吃哭了？
“阿娘，您没事儿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高肃担忧地看了张氏一眼问道。
“没，娘就是觉得……你这菜做得太……太好吃了。”
张氏侧过脸去抹了把眼泪，尔后挤出一个笑容，往高肃碗里夹了块儿肉道，“快吃吧，多……多吃些，今日……你是最辛苦的了。”
“诶，好，我吃！”
高肃点了点头，随即扒拉两口菜吃了起来。
嗯，味道确实不错，有了新厨具加持，比上次在大庄严寺做的要好不少。
但和现代那些真正的美食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
一来自己的厨艺还有所欠缺，二来调料方面也差一些。
只能说以后争取继续进步吧！
至于现在嘛……
先吃他娘的！解了馋再说！
……
眼瞅着高延宗和高长恭母子吃得滋滋有味，一旁的悟净等人看得是又纠结又馋得慌。
要是没有高延宗在，他们早就化身“干饭人”扑上去猛扒拉菜了。
但有高延宗这个“安德王”坐镇，他们实在不敢造次。
“喂，这一大桌子菜呢，你们过来吃啊！”
高肃看出了悟净等人的为难，主动开口提点了起来，“不是说好了要过来尝尝我的手艺嘛！”
“延宗，他们都是……是长恭在大庄严寺的朋友，就让他们坐下一……一起吃吧。”
眼见悟净等人一直用余光瞥向高延宗，张氏连忙主动解释了一句。
“好！吃！一起……吃！”高延宗此时根本懒得关心别的，只要别耽误自己干饭就行。
“快过来啊！愣着干什么！”高肃说着，便挪了挪身子给悟净几个人腾出了些位置。
至此，悟净等人再无拘束，直接围到桌子边上，哐哐就是一顿造！
天啊！终于让我们吃到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美食！
我……库库库……就是个吃！
而高肃在旁边听着他们猪刨食一般的声音，不由想起了经典动漫《中华小当家》里的名场面：
这真是吃了会让人感到幸福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