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与死者的契约
【慈悲圣女米莲】
【品质：史诗】
【特殊状态：已死亡】
……
……
已死亡……这三个刺眼的大字，让安瑟的脑子里发出了轰然巨响。
什么叫已死亡？
卡牌到底是如何死亡的？
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更深层的理由，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的问题。
安瑟怔住了。
他不是没想到过会存在特殊情况，但“已死亡”三个字如同一枚炸弹，在心湖里泛起了涟漪。
他用手握住发出灰色魔力光的卡牌，脑子里还在思索这其中的关窍。
【命运卡牌】的原理不详，但想获得特殊卡牌，应该会需要经历类似仪式般的签订契约过程。
比如骷髅公主莲娜，就是利用安瑟的天赋魔法【誓约】将他们绑在一起，从而获得了卡牌。
莲娜公主是历史记载中真实存在过的一位公主，也就是说，这项能力起到的作用不是凭空创造，而是类似于联结。
按照这个思路，慈悲圣女米莲很可能也是一位真实存在的人物，但卡牌提示又说了“已死亡”。
难道说，“已死亡”指的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慈悲圣女米莲本人已经死亡？
安瑟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十分接近真相，他站起来回踱步，开始思考起这其中的关键。
稀有卡牌是抽到了，虽然这很难说是运气的胜利。
可现在最要紧的是，卡牌虽在手上，却陷入了奇怪的状态。
如果他猜想的没错，抽到特殊卡牌，还需要跟对方达成共识，做些类似签订契约的行为，才算是真的能使用卡牌本身的能力。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卡牌中的那位圣女本人已经死亡，这要怎么办呢？
安瑟虽然有信心跟绝大数数思维方式正常的人，能成功达成共识，签订契约，可架不住对方不是正常人的情况，更别提和一个死去的人了。
死亡的人怎么能够签订契约。
除非她活回来，不然就只好和鬼魂签订契约了，前提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的话。
安瑟的步伐越来越急促，他越思考，越觉得卡牌给他开了个大玩笑。
现代魔法学，简称魔学，从理论上否定了一些魔法存在的可能，巨擘们称那违背了所谓的“理”。
而巨擘们的共识是，违背“理”的魔法是不可能成功的。
复活魔法就属于被魔学否定的那种魔法，其他还有飞行魔法，时间魔法等等。
当然，在理论上，魔学并没有否定，所有能达到类似效果的魔法。
事实上，现代魔法界承认过，通过原理不同的魔法，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达到无“理魔法的”部分效果。
比如控风魔法和变形魔法结合，能让人短途滑翔，比如魔偶操纵和控尸魔法能让死人活动。
可归根结底，这些魔法依旧无法完全替代那些被证明不可能真实存在的魔法。
等等，也许是我错过了什么东西。
安瑟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也许是我思考的角度有问题，【命运卡牌】并没要求我跟死人签订契约。
死人，也未必是解决不了的难题。
严格意义上说，莲娜公主只剩下了个骨头架子，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可安瑟照样成功地跟她签订了契约。
现在还没到灰心的时候。
安瑟觉得自己隐隐间似乎已经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只是答案太过模糊，暂时得不到准确的步骤。
他拔了根头发，通过这种方法释放压力，让脑袋冷静下来，不在急切。
死人当然不是无法驱动，控尸魔法就能让死人的关节活动起来。
而且，与大众印象里那种邪恶的魔法师不同，控尸魔法是得到过魔法学界认可的正规魔法。
可仅仅通过控尸魔法，是不能赋予死人意识到，它只能让死人动起来，并不能让死人有自己的想法。
与之相比，魔偶技术的发展反而更接近于理想的“复活”。
安瑟对魔偶是很感兴趣的，也读过不少与之有关的专业书籍。
魔偶操纵的原理是赋予魔偶行动逻辑，尽管并不完善，可也算具备了独立的反应。
然而，这明显也不算是真心意义上的复活。
更可况，真正优秀的魔偶师太过难寻，其中大多也会有常人无法接受的怪癖，即使真能找到魔偶大师，也几乎没有可能让对方接受自己的建议。
使用魔法去解决这个问题的思路，不正确。
安瑟又拔下一根头发，缓解压力，他知道这不是一种好的方式。
拔出毛发的确可以减轻自己的压力，可这种事做多就容易养成习惯，从而发展成一种病症。
但有的时候，就是简单直接的方式，最能解一时之急。
简单，直接……
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安瑟一拍脑袋，他都想骂自己愚蠢。
对啊，简单直接。
都怪他自己，被脑子里各种各样的魔法理论给弄糊涂了。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理由才有人去做。
正如有些魔法并不需要你理解它的原理。天赋魔法，神赐魔法，没人能说的清这些魔法为何会和魔学的基础理论冲突，大家都自然而然地接受它们很不魔学。
为什么安瑟从开始到现在，都不认为已经无法和卡牌签订契约呢，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直接感受到了卡牌的力量。
那股带着凉意的能量，证明了这张卡牌没有彻底失去力量。
这才是安瑟没有直接放弃使用卡牌的理由。
卡牌本身还存在着神奇的力量，光这一点，就能否定契约无法成立。
如何改变局面，其实这个答案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
没错，是字面意义上的握在掌中。
安瑟看了眼在他手中还不断放射出魔力光的【慈悲圣女】，不需要任何人说，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边身上的装备，确认无误够，戴上了内斯赠送给他的礼物，是件项链。
内斯说这东西能增加人的感知能力，在小队战中，丹泽尔就是凭借这项能力看穿了薇妮的【情报操作】。
准备完全，安瑟最后看了眼手中的卡牌。
下一瞬，他猛然用力，将手中的【慈悲圣女】握碎。
然后，他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