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琮王的变化
在琮王府不远处一辆马车上,太子妃周寄柔也来确认宇文炤的腿。
他从宫里回来居然是骑的马。
是啊!他本就擅长骑射,腿摔坏以后,再也没有骑过马,甚至很长一段时间看到马都害怕。
是什么时候,他克服了这件事呢?
宇文炤在琮王府门口下了马,将马交给下人,自己走上了台阶。
能自己走台阶了,原来是需要下人搀扶的。
周寄柔轻轻叹了一口,回了太子府。
她又去了一封信给前线的太子殿下,告诉他关于五弟身体的变化,让他速速班师回朝,北扩已经够远了,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紧急的情况了。
太子宇文宥不蠢,他知道什么人值得信任,他与周寄柔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谁都离不开谁。
他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周寄柔都会站在他这边,都会以两人的利益为重,不会参与那些私斗,一切以他能登上王位为最终的目的。
所以当时薛嘉儿一来,就直接被教育,让她知道周寄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而且这地位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生了个儿子。
宇文宥原来还在担忧着最小的那一个,现在才知道瘸腿的五弟才是真正需要担心的那一个。
信送出去还没有多久,周寄柔听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宇文炤和常怀蓁已经成亲好几年,而宇文炤又因为腿瘸自卑,并没有娶侧妃和如夫人,两人也一直无所出。
但是刚才有人来报给周寄柔说,宇文炤进了宫。
宇文炤一般都不进宫,因为他在礼部供职,而且他都是闲差,真正有用的差事不会落到他头上,所以他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进宫汇报。
这次急匆匆的进宫,听说是因为琮王妃有喜了。
周寄柔只觉得晴天霹雳,宇文炤的腿好了,王妃还有了身孕。
因为只知道进了宫,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所以周寄柔动用在宫里的关系去打探。
宇文炤先去见了王上宇文斯年,告诉他王妃刚刚验出来有了身孕。
宇文斯年非常高兴,宇文炤这孩子他一直觉得有所亏欠,瘸腿的原因他也清楚得很,无非是因为他锋芒太露被人惦记了。
他大概想到了太子干的,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他也并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于这个孩子他是亏欠的,也是喜爱的。
他立即让人去叫御医,一会儿跟着到琮王府看王妃的情况。
宇文炤本来是可以拒绝的,因为他有风傲晴,肯定是要比这些御医要强得多的,但是他没有拒绝,他尽量的避免和风傲晴有什么过密的接触,以免引起他人的警觉。
宇文斯年问起这伤腿的事,宇文炤也早就想好了借口。
他告诉宇文斯年,一个月前,他带了王妃去京城外的寒出寺祈福。
倒不是因为腿伤,而是因为一直无后,是去求后的。
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位山中采药人。
这位山中采药人以采药为生,并没有什么治病的本事,倒是因为自己常年采药,在山上摸爬滚打,摔了无数次,身上到处都是伤,腿也断过,手也断过,胸骨也断过,但都治好了,且是他自己治好的,他有他的一套医治法子。
于是宇文炤说反正也已经如此了,索性试试,就找那人买了方法过来。
没想到回到王府一试,倒真是有些效果。
宇文斯年拍着大腿道:“这便是你和王妃平日积的福,这何止是有一点的效果,简直是和正常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我自己倒是不觉有太多变化,只是父王这殿前的台阶我竟自己上来了,原来,我是最怕的了。”
宇文斯年就望着身边伺候的汜公公。
汜公公笑着点点头:“回王上,今日派下去的小子没用上,是殿下自己走上来的。”
“太好了!你再用这方子接着治,定是很快就和常人无异了。”
宇文炤答:“是,那我就接着治,总归好些了,也不会再被人笑话,也不会丢了王家的颜面。”
“颜面不颜面的且不说了,只要你好,父王就高兴,现下王妃又有了孩子,无论是儿是女都好,只要是生开了就好,真是双喜临门!我看这是我今年最高兴的事了!”宇文斯年高兴得不得了。
一旁的汜公公也是老泪纵横。
宇文斯年又道:“去年老幺回来了,今年你的腿又治好了,还有了后,我看礼部是不是安排一个祈福典礼,也好禀告祖宗一声。”
宇文炤一听,就跪下了:“父王,我这腿才好,孩子月份也还小,我看就不要办了,也怕......”
“这些你不用担心,这是好事,怎么还要遮遮掩掩?是我说的,看谁有意见!”
“父王,如非要办,我觉得还是尽量从简为好。您的废奢之政一直功效未成,我们如果再有大型的祭祀,劳民伤财,只怕招人诟病。”
“难得你还为天曜着想,你说得对,简单就简单,反正这事儿得办,我要让大家都知道,让大家都替你高兴。”宇文斯年点头同意。
“谢父王。”
“母妃那里去了吗?”宇文斯年又问。
“儿臣还未去,想着先来告诉父王,转头我就去看母妃,然后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只是王妃刚刚有了身孕,反应有些强烈,走不了三步路就又晕又吐的,所以也不能一同前来行礼。”
王上忙摆手道:“让蓁儿哪里都不要去了,安安心心待在家里,我再多给你二十有经验的嬷嬷和侍女,让她们好生照顾着,不必来拜,我得空了去你那里看她。”
看来宇文斯年是真的很高兴。
“你快些去见你母妃吧!也让她高兴高兴。”宇文斯年想起了蓉妃。
宇文炤有些犹豫道:“父王......”
宇文斯年明白了,于是道:“你虽在礼部,祈福会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了,交给他们去办。一会儿我就拟个旨作安排。”
“是。”宇文炤这才放心。
宇文斯年知道儿子在担心什么,只怕这一回,又将风起云涌。
但是这一次,他打算保护好他。